推开门,看到闻赋贤睡得很香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平,报复性地走到床边,对着他大吼:“起床了!”
其实他早听到她推门的声音,不过是在假睡而已。现在应着她的吼声像是真被吓醒一般,一骨碌就坐了起来,还揉了揉眼睛。
“干嘛,老大!”然后眼光就停在她的脸上,笑了。“老大,不是因为我回来,你激动得睡不着吧?”
“可能吗?不知睡得多好。”
“是吗?”闻赋贤从被窝里爬出来靠近她,指着她的眼睛问:“这是什么?”
“傻了你?眼睛都不知道?”
“我知道是眼睛,可是,那不是人的眼睛呢,是熊猫的。”
“熊猫的?”丁一反应过来,走进卫生间去照镜子,果然,黑黑的两个眼圈。
当然不能承认昨晚没有睡好,更不能说没有睡好的原因,只说:“昨晚回来都是深夜了,让闻伯一闹,再听你说些废话,半夜才睡,能没有熊猫眼?”
“我就没有。”
“你年轻,精力旺盛,熬个十天八天夜都不会有的,我哪能跟你比,老了呀,熬不得夜的。”
怎么随时都提醒我年龄的差距,这真让你很介意吗?
装模作样的左一眼、右一眼晃来晃去的看,在她把他伸到她脸上的手打开后,很认真的说:“老大,我没看出来你哪里老了,皮肤还是光光滑滑,像婴儿的。我很奇怪,两年,你怎么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跟我到你家娶你时一样。我现在更确定,你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假的。”
明知是安慰的话,但还是有点儿受用,丁一笑了,嘴上却说:“少安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的,三十岁了,中年人了。再加上这两年,累死累活的给你闻家当牛做马,起码提前十年步入老年。不,我还不知有没有步入老年的长命呢!”
“老大,你有三十岁了吗?哪一点儿像?我到现在都怀疑你户口上多报了几年岁数。”
“好了,别拍马屁了,人贵有自知,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被你的话迷晕。快起来,时间不早了,把衣服换了,去见闻姐。他很想你,经常把我当成你。”
“我很快。对了,你不化个妆,熊猫眼很明显呢!““不用了,我又不见人。”
“什么,原来你没把我当人啊?”
“未成年的都不算人,你不知道吗?我现在进去再睡一觉,你自便。”
“你不跟我一起去见妈?”
“我天天见她。”
“可今天你是陪着老公给婆婆请安啊!”
“是哦,老公、婆婆、还请安呢!别挂着名就占我便宜,当心惹火了我。”
他不服气的噘嘴说:“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嘛!”
“还说?你妈看似迷糊,其实精明着呢,我不信她会不知道真相。去吧,她没见到我,不会说什么的。”
“你跟她说了?”这下完了,一会儿见到妈不知有什么状况。
“我没说,我可是遵守协议的,一直帮你哄着她。”
“还好,还好。”一个念头在心里升起,暗自一笑,贴近她,装出一副可怜样,拉起她的手晃着、求着:“老大,你救救我,如果妈知道我们不是真结婚,病情肯定会加重,病情一加重,就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你也不想的哦。一起去嘛,就跟以前一样,求你了,求你了。”
“我想睡觉。”
“你不跟我去,我就不让你睡觉。”干脆无赖地抱住她,晃着、求着。
丁一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哪知他得寸近尺地说出又一个要求:“老大,别叫我妈闻姐了。叫了两年,也叫够了,改口好不好?”
“改叫什么?”
“当然是和我一样,叫妈了。”
“休想。你也知道说两年了,习惯了,改不了。”
“那我们儿子以后听见了,我很没面子的。”
“你儿子关我什么事?”
“妈一直想要孙子,我想,不如我们生一个?没准,她的病就立即好了。”
“一个好像不够吧?要不多生几个?”
他没听出她话里的反意,高兴得一口应承:“好啊!我妈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还需要为你妈做什么?”
“还没有想到。”
“我替你想了,还有孙女儿,也要生几个才行。”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呯的一声,胸前挨了丁一一拳。
“闻赋贤,你太过份了!你当我是什么?一会儿说为了闻氏要娶我,一会儿又说为了你妈让我给你生孩子,我为你闻家做得够多的了,你就不想想是不是该为我做点儿什么?”
捂着发疼的胸口,委屈的说:“我怎么没想?我早说了,闻家的什么都给你,包括我也都给你。”
“你闻家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累赘,我不要。”
“闻家怎么是累赘了,别人想要还要不到,我全都给你啊!”
“你去死!”
看到落地画门很大声地合上,闻赋贤真正感受到了她的怒气,问自己:我说错了吗?
一百五十三、伤人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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