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亏当朝不限制商贾之子考科举……”
“云丰镇以后怕是要出一位大官了!就不知人家说的是真是假,这人呐,一旦入了仕途,慢慢的就变了,到时候在上京认个大官做老师,或是入赘,高娶,最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我们这小破地方了……”
“你说得对,尤其这上京穷奢极欲,这谢小公子一进京,那可不换个人了,都道宦海宦海,一旦入了海,很少就能不改初心的……”
其他都不重要,可谢残玉一日又一日肖似谢充,周遭人的闲言碎语本无他意,但他就是觉得旁人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出来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剜心的话来。
自己的爱妻被玷污,生出的儿子是别人的,而他自己,也无法再有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谢老爷一回府,一看见谢残玉拿着书,上前就是一脚,“不许再看书!”
不让谢残玉科举,就连看书都不行,每每到用饭的时候,谢残玉也被圈在自己的小院里,谢老爷叫管事教他打理生意,一边又散出消息说,谢老太爷临死前留下遗言,谢氏子不能入科举,违者逐出谢氏一族。
谢残玉原名谢瑜,是谢夫人起的,可是谢老爷却硬生生逼着他改名,“残玉”二字便是他最深重的诅咒。
于笙不知道这些,谢残玉也不想说出来白惹得他难受。
反而当下另有一事叫他如鲠在喉。
谢残玉草草看了皇帝送来的信,然后看着于笙,到嘴边的话绕了几遍,最后才慢慢说出来,“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于笙心思还在谢残玉的事上,被突然一问,他都愣了半晌,下意识地就回答,“风寒……我娘说,我爹染了风寒……”
他那时候年纪不大,对人的生死都不甚明白,只知某一天有人告诉他,你爹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次厥过去,周遭人都用那种可怜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更有调皮的孩子跑过来惹他,“你爹不要你了,也不要你娘了……”
“你没有爹了……”
“……你以后没人管,没人管了!”
那些小孩子拍着手,嘴角的笑让他几欲作呕,可是那时的于笙终究年龄尚小,并不懂其中的恶意。
“只是一场风寒?”谢残玉又问。
于笙愣愣的,“……我娘是这么说的,我那时并没有再见过我爹,别人说我爹身子骨弱,还吐血了,别的人又说是肺痨……可是我爹很少咳嗽……”
“我只记得棺材被埋进土里,我娘抱着我哭……”
谢残玉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多,他很想立刻派骆迟去查,但是又有些怯懦。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
东安县主说,“谢充那老东西为了霸占你娘,险些将你爹杀了,可是不料被人撞破,谢充一怒之下将那穷酸秀才杀了,啧,似乎还是个举人……真是倒霉至极!”
越霖说,“那年云丰镇考上举人的只有你爹和谢公子……”
谢残玉不敢多想,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巧,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一旦想了便无法遏制住那滔天的怀疑。
“公子?”于笙握住谢残玉的手腕,“我爹的死因是有问题吗?”
他从未想过这些,谢残玉神色难看,于笙不敢不多想,他甚至不可抑制的胡思乱想起来,“我爹是被被人害死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谢残玉不知要如何说,他有心要安抚于笙,想让他不要多想,但是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谢残玉语焉不详,“骆迟会去查……待他查过之后便告诉你,也不一定是……”
谢充那张脸再度出现在脑海中,谢残玉不敢再想。
若是谢充是杀于笙父亲的幕后指使者,那于笙还能这样待在他身边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于笙那样崇敬他爹,而这事若是一旦是真的,自己就是他的仇人。
于笙……
谢残玉眸子赤红,他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
他和于笙不该是那样的,他心知自己怕什么,什么谢充,什么皇帝,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让他皱一皱眉,可若于笙用看待仇人的神色看他,谢残玉忍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狗血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另:祝节日快乐吖!小可爱美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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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诡计
谢残玉的反常,于笙看在眼里,他近来几日都在忙着替谢沅对账,上京达官贵人太多,虽进项多,但因人情打理出去的也多,谢沅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于笙便尽力去帮他,好歹分担一些是一些。
这日,谢残玉不在,谢沅也刚去了东城,于笙垂着头扒拉算盘。
掌柜的和小厮都在忙着给客人取衣料,于笙坐在角落,几根手指扒拉得算珠飞快,忽然面前一片阴影,于笙抬头。
日头正高,一人逆着光,于笙只能看清他衣袍上的繁复花纹,不待他开口,旁边又走过来一位女子,“谢公子可在?”
于笙起身,手边的账本一角蜷了蜷,面前女子声音有些许熟悉,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知姑娘口中的谢公子是哪位?”
谢沅是主事,谢琦主管各路货物,而且还有谢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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