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受伤,并未说伤的多重,于笙提心吊胆了一路,走到谢沅屋外竟不自觉攥紧拳头,指甲都抠破手心。
谢残玉大手裹住他的拳头,安抚地动了动,“谢沅已经醒了,性命无虞。”
“嗯。”于笙点头,随谢残玉一起进去。
于笙是第一次进除谢残玉以外的人屋子,出乎意料的陈设简单,完全不像谢残玉左膀右臂该有的。内室一扇屏风最为打眼,上书歪歪扭扭几句诗,倒是被“挤”到角落的山水画不凡。
谢琦正出来倒水,于笙一见他下意识让了一步。
“公子,我大哥他已经醒了。”谢琦说完,便错身离开。
于笙竟看到一贯坚强嘴硬的谢琦红了眼眶,他心头一跳,快步进去。
浓重的药味四散,于笙一眼看到床榻上凸起的人,但是……脖子以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眼和鼻尖,就连耳朵也缠着纱布,旁边的桌案上四碗满满的药汤。
“谢……谢沅……”于笙怔怔走过去,若无人说,他竟看不出那是谢沅。
“笙……”纱布几不可见微微动了动,于笙忙开口,“你别动,别动……”他尾音都颤着,好像下一刻便能哭出来,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哭,眼泪使劲逼回去。
他不能哭,谢沅会担心。
明明二人是朋友,于笙却始终被谢沅照顾着。
每每谢琦冷嘲热讽,谢沅便护着他,对自己的亲弟反唇相讥,很多时候一丝情面都不留,甚至踹上几脚都是寻常。
于笙亲近谢残玉,但除了他之外,便对谢沅更感激。
可是那样好的谢沅,却被烧伤至此,两只胳膊也未能幸免,他有心想摸摸他的手,但是一点都不敢碰。
谢沅自始至终都清醒得很,他浑身又是烧灼又是剧痛,但是在被人救出后,没有一刻软弱。
谢琦懂唇语,谢沅在谢残玉他们未来之前便已经尽可能的清楚地说明当时的情况,这样放在平时不需多费事的事情却让他疼得额角直冒汗。
谢残玉让于笙陪着谢沅,他则出去听谢琦汇报。
“公子,几乎所有明面上的铺子都被烧了,损失难以估计,还有两家马上就要出货了,这一次……几乎让谢氏伤了一半。”
谢琦捏紧拳头,“饶是如此,现在仍旧还有人趁火打劫,原本是与我们合作了数年的商贾,如今也是开始翻脸,更有甚者,已经撕破了脸,明显就是背后有人操作。”
谢残玉脸色不变,“不过一些宵小,我只想知道谢沅是如何伤的。”
比起那些损失,谢残玉更在意谢沅是如何伤的。
他是护短的人,也清楚的知道,依着谢沅的本事,几乎没有可能被这等事坑害至此,他一向机敏,人也聪明,而且那么多人都逃出来了,没道理谢沅一个大管事重伤成这样。
一提到谢沅,谢琦便一脸狠戾,若不是顾忌其他,谢琦现在早就提着刀杀上门了。
幕后黑手是谁,不用想就知道。
“我哥他……”谢琦哑着嗓子,“那些人应当是得到消息了,他们知道我哥在,铺子外不仅泼了焦油,还封了门……”他顿了顿,“我哥为了救铺子里的人,便让他们先破窗出去,结果……一根横梁掉下来,正好砸着他的脊背……”
夜里的惊心动魄一句话说不尽,“别人都出去了,惊慌之下哪里敢回头,我哥被压在横梁下,一开始没人意识到,等到他们去救,我哥才勉强爬出来……”
谢沅其人,最是面软心热,谢府诸人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但凡有心查一查,便知道谢沅是谢残玉的左膀右臂,他管着谢氏下几乎所有的铺面,若没有他在,谢残玉如断一翼。
“谢充在威胁我。”谢残玉侧脸冷厉。
谢残玉还有什么不懂,“他知道谢沅于我是左膀右臂,你和骆迟会武,他自知无法轻松伤你二人,便专挑了谢沅下手。”
“都怪我,是我放松戒备……”谢琦抹了一把脸,“明明公子之前百般提醒,是我没有在意……”
谢琦已然说不下去,他虽平日里不耐谢沅的插科打诨,但是如今谢沅一伤,他便慌乱起来。兄弟二人年岁相仿,但是谢沅对他而言如父如兄。
谢沅是站在他身前的那根柱子,屹立不倒。
至少在他的意识中,谢沅不会倒。
可这个人还是倒下了,那包裹得看不出模样的兄长像是支撑不住了,谢琦脑中一片混乱,即便是在谢残玉面前,他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模样。
“……哎,你是何人,怎敢往里闯!”
“我要见谢琦!”
“你若敢再近前一步,乱棍打死!”
“我要见谢琦!谢琦你出来!”
外边吵闹不休,谢残玉转身,吩咐身边人去瞧,谢琦眸子微变,“公子……我去。”
不等谢残玉开口,他跑出去。
未有多久,谢琦带着一人进来,对方面上一片疤,谢残玉瞧着面熟,那人却忽然跪下,“公子!”
“谢仲?”谢残玉盯着他,总算从记忆里翻出一点陈年旧事。
“是奴才。”谢仲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额头流着血昂头,“公子,求您让我见见谢沅。”
“求您!”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二十号前完结……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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