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识是永远探索不完的,他能够永远前进,不用担心碰到边界。
可李策说得话让他不由得去想更多。
他知道比起大多数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所以即使是在很内卷的环境里,也依然能享受到自己的乐趣,并从未厌恶过学习这件事。唯一的压力来源于“学习”这件事本身,但那是良性的,因为是他自己在不断鼓励自己突破。
但更多的人呢?
学习不应该是这样有压力的、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它的本质是快乐的,并且应该有不少人曾经很享受这个过程。
宋逐澜看着摊开的语文试卷的首页上,那些让他都有些头疼的古诗,头一次感到有些迷惘。
考试开始的铃声打响,所有人立刻低下头去写卷子。
宋逐澜深呼吸了一下,把思绪拽回自己的卷子上,全神贯注地答题。
二模不是统一阅卷,由学校自己安排,因此考试的时间也比一模紧凑了很多。
宋逐澜等人在两天时间内考完了自己所有要考的学科,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早上刚考完的数学卷子就已经判出来了。
五班新换的数学老师抱着一大摞数学卷子进了班,叫课代表发下去的时候,自己做了个成绩总结。
最高分毫不例外,又是宋逐澜,而且是个漂亮的满分。
宋逐澜平静地接过卷子,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
卷子难度对他来说并不高,如果有错的话才不应该,上面的题也已经不能引起他更多的兴趣了。
他在下面继续看闻家相关的资料,直到老师请他上台讲题。
他讲题依旧是之前简练清晰的风格,五班的同学都毫不意外。他们甚至想让宋逐澜把这些题全讲了才好。
一下课,果然又有以杨俊为首的几个人围过来,问他这些内容。
宋逐澜对学习相关的事情一向很有耐心,并没有敷衍了事,杨俊等人听了,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大声称赞道:“这题这么一看真的清楚了好多。”
“澜哥你数学到底是怎么学的啊?传授我们点学习方法呗。”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我本来都快恨死数学了,不过听澜哥一讲,竟然觉得它还挺有意思的。”
宋逐澜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问:“不喜欢数学,那你们对什么感兴趣?”
“没什么吧?”杨俊说,“哪有时间去想自己喜欢什么啊,拼命学就完事儿了呗。哦,不过澜哥你应该不一样。”
看着宋逐澜略带探询的目光,他解释道:“现在太卷啦,人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你不努力,你就得被甩下去。
“别说高考,就是留学的也一样。你看他们出国的,现在托福110,SAT1500都稀松平常,不太能出去说事了。就业的时候,博士研究生遍地走,学历贬值得跟什么似的。大家都在卷,为了不被甩下去,学得都快秃了。就这还能喜欢什么啊?还能继续学下去就算我心志坚定了!”
“哎澜哥,你们当演员的,应该也挺卷的吧?”
杨俊说话的语调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宋逐澜从中听出了几分辛酸。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简略和几人谈了几句自己的学习方法,便起身找各科老师要来了卷子。
他明天还要去拍Halo的广告,今天也早早离校。
走出校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学校里依然灯火通明,几千人在奋笔疾书。
谁也没有做错。
第一个开启内卷的人没有错、制度本身没有错、社会自然也没有错。
但情况就是这样,不停地压迫着所有的人。
与之相反的是,有的人,比如闻静远那样的,就可以借助自己家族的势力,藐视很多存在的规则,并且借此发展自己。
他不守规则,却因此越来越好,就此形成一个难以打破的正反馈循环。
宋逐澜皱起眉头,眼色沉沉。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道庞大而又复杂的题,而目前他想不到一个正确的解。
会有一个解吗?
当夜,宋逐澜脑子里回荡着这一道恼人的题,辗转反侧许久。
但他想到第二天还要去拍早已约好的广告,只得强迫自己睡觉,好不让各种状态太差,给明早的化妆师徒添麻烦。
但就是这样,他气色依然算不上上佳,化妆师修饰了好一阵功夫,才达到想要的效果。
从化妆间里出来时,夏筠和Les Cathédrales的调香师迎面走来。
留着小胡子的调香师说的英语里还有一股浓重的小舌音,很好辨认。
“夏,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他来代言大教堂。我承认他很好看,演得也很棒,可是那气质与我们的香水太不一样了。我也怀疑他是否能驾驭秦设计的那样复杂的分镜。”
“宋给人的感觉很复杂,但大教堂是恒久的、有神性的,我选择把乌木和琥珀加在香里,正是为了营造这种效果。”
夏筠反问:“那么您觉得谁拥有这种气质,可以为我们的香水代言呢,弗朗索瓦先生?”
“我想不到,”弗朗索瓦摇了摇头,“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我都想不到一位这样的人。”
“那么就让宋逐澜试试吧,”夏筠说,“相信我,他会给您一个惊喜的。”
紧接着,他看见了换好衣服,也上了妆的宋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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