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咱们不是要出去买东西吗?你喊我过来打游戏干嘛?”
“衣服我在网上买了。我就是想起来你还没来过这儿,觉得应该邀请你过来看一看。”
别墅里有地暖,闻远穿着一件薄薄的中领黑色毛衣,灰色休闲裤,领着季宏往楼上走。
“你跟祁瑾然和好了?”季宏眉头微挑。
“你怎么看出来的?”
“走路姿势。”季宏嘿嘿笑了两声,“果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啊。”
“滚!”
季宏脸皮厚,继续调侃他,“啧啧,别看男神只有一条腿,照样能让某人三天下不了床。”
闻远耳根红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睡服不睡服的,现在可好了,我在他眼里,就跟那什么工具没差别了。”
季宏在沙发上坐下,听了闻远的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卧槽,祁瑾然原来这么猛的吗?”
之前祁瑾然清冷禁欲的形象在他心中实在太深,他根本想不到祁瑾然也会像普通男人那样,沉溺于那种事情。
“没有那么夸张吧,就是我们只要睡一起,十有八九就要做……有时候我只是想跟他说说话,抱一下他而已。”闻远神情苦恼。
季宏喝了口茶,满脸惆怅,轻叹了口气,“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我还是母胎solo呢。”
“不过你应该高兴啊,祁瑾然馋你身子,总比之前对你冷冷淡淡的要好吧。”
“艹,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猥/琐,什么馋不馋身子的。”
闻远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后颈,神情有些窘迫。他没说出来的是,就算他跟祁瑾然的身体已经无比贴近了,可他还是觉得,他们中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
做那件事的时候,祁瑾然从来都不开灯,黑暗中,他看不清祁瑾然的表情,也不知道男人在用什么样的目光凝视他。每次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祁瑾然的衣服却还工工整整地穿在身上。
闻远不喜欢这种对比。他总觉得,男人似乎不愿意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祁瑾然心底的某一部分,依然围着厚厚的冰墙,他不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那层坚冰砸破。
“哎呀,别乱想了,他都撕了婚前协议,不正是说明他想跟你在一起嘛。反正日子还长,你怕什么?”季宏道。
闻远想了想,觉得季宏说的有道理。是啊,他跟祁瑾然才刚刚开始走进婚姻,现在就在这儿畏首畏尾,会不会太没志气了点?
季宏陪他在家打了一整天的游戏。终极大波ss的血条好不容易见底,两人已经是头昏脑涨,操控键盘的手都不太灵活了。
季宏扔了鼠标,看了眼表,神情微变,“靠,我晚上还有个家教,得回学校了。”
“那我让司机送你。”闻远打了个哈欠,也跟着起身,把他送到了庭院外。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喇叭声。闻远转头一看,就见车道上停着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隔着车窗,郁恒朝他挥了挥手,似乎心情不错。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闻远微笑着跟新邻居打招呼。
“好啊,我反正也没事可做。”
郁恒熄火停车,大步走上台阶。他有段时间没来祁瑾然家了,发现里面变化还挺大,阳台上多了不少绿植,橱柜上也多了各种精巧的小摆件,估计是出自闻远的手笔。
“待会儿瑾然就回来了,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吧。”闻远热情邀请他。
“吃饭就算了,我还有约呢。”郁恒朝他眨眨眼,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
“小嫂子,你特地把我叫进来,是有什么话想问吧?”
闻远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轻易地就被郁恒拆穿了,脸色多少有些尴尬。
“没事,你想问就问呗。”郁恒喝了口茶,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的靠垫。
“是不是跟宁殊有关?”
闻远轻“嗯”了声。虽然他知道祁瑾然应该不太可能和宁殊再有什么牵扯,可是对于两人的过去,他还是很好奇,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祁瑾然的性格变得那么阴郁。
郁恒点了根烟,桃花眼微眯,看着阳台上的绿植。
“其实,三年前瑾然跟宁殊的事,我了解得也不算多。瑾然那个性格,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会轻易对别人说的。”
“我就说说我作为旁观者知道的吧,瑾然跟宁殊是在美国认识的,是宁殊先追的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说呢,我觉得瑾然并不开心。”
“他变得格外在意自己残疾这件事,再也没拄过拐杖或者在外面坐轮椅。因为宁殊希望他能像个正常人,至少是装成正常人那样吧……他甚至让瑾然去参加马拉松比赛,说他肯定可以坚持。瑾然也去跑了,但跑到一半,他右腿的旧伤口就被磨得都是血,好几次摔在地上,最后只能放弃。”
闻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攥紧了手掌。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宁殊不对付了吧。我特烦他这种虚伪的人,嘴上说着不介意瑾然的腿,说瑾然多么优秀多么完美,结果呢,天天给瑾然洗脑,非要让他像健全的人那样活着。可瑾然就是失去了一条腿啊,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说到气愤处,郁恒狠狠吸了两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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