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纤细的手指缓慢地划过她嫣红水润的双唇,咬了咬牙,“小妖精!”
他把人抱下车,径直踏进家门。
身上还有酒气,闻梵声第一时间就想洗澡。
谢公子不喜欢她喝酒,她喝酒一般都会避开他。每次酒局结束回到家,她第一时间就会进浴室洗澡,把身上的酒气冲洗干净。
梵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进衣帽间拿她的睡裙。
她不爱收拾,衣帽间乱糟糟的,各种衣物四处乱堆。
她在一堆衣物中翻得认真,一边翻还一边自言自语,“咦,我的睡裙去哪了呢?”
谢予安沉默地从卧室里拿出她的吊带睡裙,扬声道:“别找了。”
梵声抬头一看,旋即咧嘴笑,“嗐,让我好找!”
她从谢予安手里拿走睡裙,“我去洗澡。”
“不慌。”男人悄无声息地贴上来,火热的掌心覆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双眸深沉,欲.色翻滚涌动。
“我晚上喝了不少酒。”她缩在他怀里,纤细浓密的长睫轻轻掀动两下,洒下一弧清影。
身上的酒气还没洗掉,谢公子可是最烦她喝酒的。
“没关系。”谢予安音色低迷,不再克制,渴望显露无疑。
小别胜新婚,他可等不及。
谢公子也不挑场地,直接就在衣帽间。
梵声半跪在柔软的羊绒地毯里,胸前曲线蜿蜒盘旋,肤色白嫩透明,表情无辜又无害。激得谢予安的眼睛都红了。
在床.事上谢予安一向不知收敛,怎么讨要都不满足。何况这次两人冷战这么些天,这人素了好久,下手自然重。
好在梵声也受得住。不止受得住,还非常享受。
他俩在这件事上一直非常和谐。
结束后两人一起洗澡。
梵声任由他从浴室里抱出来。
谢予安替她吹干头发。
她靠在床头给姜意南发微信,提醒她明早要拍摄《淑女》杂志的封面,让她别迟到。
梵声今年没带别的艺人,一门心思负责姜意南。她是华严一姐,小公司就全指着她赚钱。
比起盛时和风暴传媒这样的圈内大拿,华严完全不入流。旗下全是十八线小艺人,根本掀不起水花。也就姜意南咖位厉害点。
依照梵声如今在圈内的地位,她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之所以没另觅高枝,是因为华严的老总祁俨对她有知遇之恩。
七年前,梵声刚刚大学毕业,入职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华严。当时是祁俨带她入圈的。并且手把手教了她很多东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知遇之恩。
自打闻家出事后,梵声太清楚来自他人的帮助有多么弥足珍贵。
谢予安洗漱完进卧室,见梵声还抱着手机,脑袋微垂,心思全在屏幕上,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他冷不丁扬起声线,“看来我刚才还是留有余地的,你这样子一点都不累。”
梵声抱着手机发嗲,“谁说人家不累的,人家腰酸腿疼,都累死了好不啦!”
谢公子喜欢对着镜子玩,全程站着,这会儿梵声的两条腿真心酸得不行。
男人冷笑,“累还玩手机?”
他掀开被子上床,捞起长臂拿掉她手里的手机,脆声说:“睡觉。”
下一秒就麻溜关了灯。
闻梵声:“……”
梵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厉声控诉:“这才十一点你就催我睡觉,现在哪个年轻人这么早睡?”
谢予安:“熬夜容易猝死。”
闻梵声:“……”
梵声无数次因为谢予安的老年人作息感到暴躁。这家伙作息规律,每晚十一点前必须睡觉,自律得可怕。
要不是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两人同岁,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人七老八十了。
二十八岁的有为青年,居然秉承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你说变态不变态?
梵声认命地闭上眼睛。
——
一觉睡到自然醒。
谢予安已经去公司了。桌上还温着他做的早餐——三明治和黑米粥。
这家伙嘴刁,又有洁癖,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早餐一律在家自己做。谢公子管着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也难为他有那个心思动手。
闻梵声坐在餐桌前心满意足地吃早餐。
解决完早餐,她换衣服准备上班。
昨晚还一地狼藉的衣帽间如今早已恢复整洁,衣物分门别类全部收拾进了衣柜,井然有序。
很显然这是田螺姑娘谢公子收拾的。他有强迫症,见不得家里任何一个角落凌乱。
梵声迅速翻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穿戴整齐,拎上香奶奶的链条包。
低头检查一遍包里的物件,怕有什么忘记带。
手机、钱包、车钥匙、化妆包……
快速扫了两眼,发现少了充电器。
她又折回卧室拿充电器。
昨晚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的电,充电器自然还在插座上插.着。
拿了充电器,余光不经意扫到半开的抽屉,里面安静地放着一只红色绒面盒子。
小小一只,盒面中间印着暗纹的logo,是某个知名的珠宝品牌。
巧的是,她家姜意南去年还代言过这个品牌。
当时梵声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拿到这个代言。
她似有所感,从抽屉里把小盒子给取了出来。
轻摁卡口,吧嗒一声轻响,立刻就被里面的东西闪了下眼睛——一枚铂金钻戒赫然入目,光华璀璨,润泽剔透。
谢予安早就动了结婚的心思,还跟她提过好几次。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在准备了,连戒指都买好了。
她看了两眼,又不动声色地给放回去。
——
梵声的车昨晚被徐岁岁开回公司了,今早上班她叫了辆专车。
车子平稳停在公司门前,她搁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她顺势关了车门,掏出手机接电话。
手机里沁出男人清润的嗓音,刮人耳廓,“戒指试了没?合不合适?”
闻梵声:“……”
她就知道那戒指是他故意让她看到的。
她一手拎包,一手捏手机,白嫩的手指漫无目的地摩挲着手机后壳,轻声询问:“什么意思?”
谢予安淡定地回答:“求婚的意思。”
高跟鞋顿住,她停在电梯前。
抬手摁了上行键,她抬头盯着跳转的红色数字,这才出声,“这么突然?”
男人轻笑一声,“咱俩在一起十年了,还突然?”
梵声恍然一怔,原来已经十年了呀!
佛家常说十二年一个轮回,十年都快赶上一个轮回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结婚呢?
第3章 第3根绳索 退婚!
2009年。
除夕前一天,天空中飘起了小雪,细密的雪沫子洋洋洒洒,仿佛被扯破了的棉絮四下流窜,翩跹起舞。
风吹在脸上全是冰刀子,寒意钻进衣领,遍及四肢百骸。
南方不常下雪,宛丘更是罕见。
这雪下得及时,似乎想为这个春节增添几分喜庆。
闻梵声撑着一把折叠伞,站在谢家恢弘气派的别墅前,忍不住跺了跺脚。
兰窑这带寸土寸金,住的都是宛丘本地的有钱人。
曾经闻梵声也住这里,就在谢家的隔壁小区,也是这样的三层大别墅,自带两个院子,奢华易露。
可惜父亲投资失败,闻家彻底破产,她和妹妹就被迫从寸土寸金的兰窑搬去了贫民窟。
天之骄女跌落泥里,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闻梵声使劲儿搓搓手,嘴里哈出大团热气。搓了半天手也没热。冻僵太久,眼下都失去知觉了。
待手指有点反应,她才伸手去摁门铃。
尖锐刺耳的门铃声响了许久,谢家的保姆何姨方匆匆跑来开门。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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