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闻言,眉头一紧。
宝林、宝丰两个都大松了口气,谁知转头一看,郭芳霖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不好。
郭芳霖:“寅妹妹……当真那么说?”
“当真,这样的话,奴婢几个哪里敢造假?”
郭芳霖抿唇摇了摇头,片刻后道:“罢了,先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郭芳霖赶到东屋时,张老夫人已经在屋里同秦可寅说话了。
这会儿秦可寅穿着单衣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面色透着青白,仍然是颇为虚弱的模样。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地,会碰到那的东西?”张老夫人的声音里半是怨怪,半是疼惜。
秦可寅眼睫低垂,轻轻地道:“我听说府里头闹女鬼,心里怕得紧,吓得夜里睡也睡不安稳,所以才……”
张老夫人直摇头,哭笑不得地道:“真真傻得很!若真有什么女鬼,区区毒药能对付得了么?如今可好,你没把女鬼药死,却险些把自己给毒死了!”
秦可寅只把头垂得更低:“寅儿不知那毒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连碰都碰不得的。”
郭芳霖站在里间门外头,默默地听了一会儿,一时间并没有入内。
秦可寅抬头,看到她,眸光一闪,随即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姐姐来了?”
郭芳霖这才应了一声步入里间,向老夫人行礼后,也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张老夫人指了指秦可寅,看向郭芳霖道:“芳姐儿,你快来说说她,这丫头……真叫人没法子!”
甄真跟着郭芳霖入内,低头退到一边,却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甜香,神色微变。
这香味,虽然极轻,但确确实实与当时她拿那汤碗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外祖母莫气,所幸妹妹这次没有大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郭芳霖道。
甄真微微抬眼,在后面暗中观察秦可寅,见其垂着眼皮,不声不响的模样,仿佛是有些……
“妹妹眼下可好一些了?”郭芳霖问。
“好些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让姐姐担心了。”秦可寅说话时仍然低垂着头不看人。
郭芳霖看她半晌,忽而伸手覆在她手上:“妹妹,这毒……真是你自己弄的么?”
秦可寅一愣,蓦然抬眸朝她看过来:“姐姐……”
旁边的张老夫人闻言也是一怔:“芳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芳霖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而又看向脸色分明有些不对劲的秦可寅,缓缓道:“妹妹那么说,想必是以为……毒是我下的,才想着要替我掩盖罪责。”
秦可寅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张老夫人见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沉下了脸来:“寅儿,你郭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可寅张大眼睛,刹那间泪水簌簌飞落:“外祖母,我……”
甄真看在眼里,丝毫也不惊异,方才她听到消息说秦可寅醒后自称是自己误服了毒药,就已经有此一测。
毕竟,毒在碗底。不是故意为之,不可能如此。
此时,郭芳霖突然起身,朝张老夫人一福道:“外祖母不要怪罪妹妹,她心性单纯,听了一些话,以为此事与我有干系,怕我受罚才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因为妹妹心地太过良善,不会怀疑旁人,更不想见我受苦……”
张老夫人看她半晌,又转头看向低头抹泪的秦可寅,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哪里会怪她……我知道我不会看走眼,你们两个都是难得的好孩子。”
秦可寅低泣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姐姐的……”
“说开了就好,”老夫人说着,从身边的大丫鬟彩莺手中接过茶杯,“幸亏你们两个都没有事,不然我都没法向郭家和秦家的……罢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查出下毒的真凶,给寅儿一个交待——”
随后老夫人就将几个年纪小的丫鬟遣去了外间,这祖孙三人自在里头说着体己话。
走到屋外,香银便上前凑到甄真耳边低低道:“蓁蓁姐,幸亏这次秦姑娘没有出事,不然我这个近身伺候的人,肯定也要倒大霉。”
甄真点点头,只听香银又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事就当作是秦姑娘自个儿不小心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郭姑娘可真是好气度,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甄真却目光微深,低声道:“倒也不见得。”
“你说什么?”
甄真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这次郭芳霖当着老夫人的面拆穿秦可寅的心思,不论是不是一片好心,都会让老夫人高看她郭芳霖几分。
这还只是其次,表面看,秦可寅这么做,是如郭芳霖所说的——心地纯善,可落在张老夫人的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学林身居高位,四面伏危,未来的张夫人可不能纯善到连青红皂白都不分的地步。
想来,此事过后,秦可寅虽仍然得老夫人怜惜,却也摆明了——不是嫁给张学林的上佳之选。
思绪纷乱之际,甄真眼睛一抬,望向院内的花丛,忽然又想起几次三番闻到的那阵令人不解的暗香,目光微闪。
那到底……会是什么香味?
傍晚,琳琅轩。
“那魏勉又纳小了?”张老夫人正靠在榻上,听嬷嬷提及汾阳侯纳妾之事,放下手中的书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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