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旁黄圩珉等人见此场面,一时间都愣住了。
黄圩珉:“大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丫头您之前……见过?”
甄真听到这话,心里越发的凉,她努力地想要挣脱,奈何两人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这是在做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苏一震,终于松开了甄真。
可他的目光仍然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分毫。
张学林举步入内,看了甄真一眼,目光在她泛红的手腕上轻轻掠过。
甄真有所感觉,连忙将手藏进了袖子底下,快步退到了后头。
张学林望向秦苏,见对方红着眼睛,还死死盯着甄真看,眉头一皱,面露不悦:“秦大公子,你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苏勉强地转头,看向张学林,沉默片刻才缓过来似的,朝张学林一拱手道道:“白日驭马不慎,伤着了大人的仆从,特地……过来看看他的情形,送些药过来。”
张学林淡淡道:“如今你也看到他并没有性命之忧,秦公子若没有别的事——恕不远送。”
这逐客令可以说是下得毫不客气了。
秦苏神色微变:“你……”
他脸上露出几分怒色,但到底是碍于张学林的身份,暂且按捺,没有发作。
甄真见如此,不禁有些讶异。
从前,此人简直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谁都惹不得他。如今却……
秦苏看了张学林半晌,终于拂袖而去。
最后倒也没有再看甄真一眼。
甄真心里正松了口气,一抬眼,却见张学林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眼里分明有几分冷冰冰的。
她登时一僵。
张学林却冷不丁道:“叶蓁蓁,你去慈铭堂,取我的便服来。”
甄真一怔,抬眸看他时,他却已经转身到里头看元宝去了。
黄圩珉见她发呆,当即拧着眉头斥责道:“聋了不成?大人一出宫就过来了,这会儿还穿着官服,叫你去拿衣服,还不快去?”
甄真连忙垂首应是,跑到慈铭堂取了一件早备着的深蓝色缎袍。
“大人,衣服取来了。”
张学林正低头察看元宝伤势,头都没抬一下:“先搁着。”
这会儿黄圩珉等人都给遣去了院子里,苏大夫已经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一人。
甄真便抱着衣服到旁边,将袍子展开挂到屏风上。
啪嗒一声,有个什么东西从衣袍里掉落下来。
甄真心头一跳,忙蹲下把东西捡起。
捡起一看,是一块方圆的玉佩,白色底,透着几缕血红,上头雕着两个字。
字体颇有些奇异,一时半刻还认不出是什么字。
甄真扭头看了半天,终于瞧出几分端倪,顺着心中所想低声念了出来:“敏州……”
“怎么?”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甄真扭头,对上来人深邃幽然的眼睛,心头一个咯噔。
敏州,是首辅大人的字,只有亲近之人喊得。
她咽了口唾沫,缓缓道:“可真是个好名字……”
话一出口,甄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刮子,躬身有些瑟瑟发抖的:“奴婢不是成心……直呼大人的字讳!”
张学林自走到屏风前,取下衣服换了穿上,扫了一眼甄真:“玉佩拿来。”
甄真这才惊觉那玉佩还给她攥在手里,立马站起,躬身将玉佩递了出去。
张学林拿过玉佩,指尖无意触碰到那只手的掌心,动作一顿,忽而上下扫了她一眼道:“手伸出来。”
甄真迟疑着把手伸了出去。
张学林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撸起袖子,露出了她手腕上的指痕。
她肌肤白嫩如雪,愈发衬得那指痕触目惊心。
甄真心头惊跳,缩了手要后退,谁知张学林竟扣住她的手腕,不准她动。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给他愈发大力地攥住,当下疼得连连抽气,细声哀叫道:“大人……”
张学林低头,望见自己掌中的细腕上竟又泛起一痕新的轻红,与原本雪色的肌肤相映,像是蹭了层胭脂,红与白都更加鲜明,娇艳雪腻。
有一丝若即若离的幽芬缠绕,令他心肺生乱,神思动荡,情不自禁地……就想要伸手擒住。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下,就能红成这样。
甄真秀眉轻蹙,又咬着唇,眸中隐隐有痛楚之色。
张学林心低一揪,冷不丁道:“疼了?”
甄真点点头,感觉到他手劲松缓,本能地就想把手抽回。
“别乱动。”他不由分说地捉住那只手,飞快抬头瞪了她一眼。
甄真扁嘴,有些欲哭无泪:“……是。”
张学林将她的手腕轻轻握在掌中,掌心的肌肤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那腕处细嫩的肌肤。
他另只手拉开旁边的一个木屉,拿出一个天青色的瓷瓶,取了一粒黄豆大小的淡黄色药膏,涂抹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指腹往下按压,轻轻匀开。
甄真呆呆地望着他,简直不能信自己眼前所见。
她的手腕,原本给那秦苏捏得有些火辣辣的疼,药膏凉丝丝地渗透进肌肤,缓和了痛意,随着张学林指腹的圈抹,竟渐渐消散于无形。
张学林的手生得修长清瘦,指节分明。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触及她的肌肤,略有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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