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濯听了他的话,“唔”了一声,心里却快速地想着,苏家这次资金链断裂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一步步走向毁灭。本来苏家在京城的脚跟站得还算稳,但自打这次以后,钱东明靠着林家就追上来了。再到后来,林蘅接过林父的衣钵,对苏家更是不闻不问,反而支持钱东明不断打压,最终苏家以破产告终。
而舅舅舅妈被逼到绝境,双双跳海自杀。
原主那时候在国外,看到消息时,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
不过既然他来了,就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沈星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划过晦暗的神情。
他将旁边的文件夹递给苏舅舅:“我这里有一份企划书,舅舅不妨看看。”
苏舅舅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见解。不过这是他外甥,从小吃了不少苦,就是哄孩子也得哄。
他翻开企划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起先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然后便越来越快,简直是求贤若渴一般地一目十行,眼睛逐渐瞪大,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刚成年的林西泽:“这,外甥,这是你写的?”
沈星濯乖巧地笑了一下:“让舅舅见笑了。”
苏舅舅好像还没有缓过来似的,两眼发直地望着他,半晌后,他大力拍了拍林西泽的肩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厉害啊,真给我长脸了外甥!”
“不过……”苏舅舅又愁眉苦脸了起来,“这企划书是好,好的没话说,可是也解决不了钱的问题啊。”
沈星濯天真地眨了眨眼:“我爸爸不借,还不能找别人借吗?”
苏舅舅抹了把脸,语气也沉重起来:“你是不知道,能借的我全借过了。”
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搞鬼,现在别人一听到他要借钱,就纷纷翻脸。
他以前是怎么对这些人的,现在想想真是一群白眼狼!
“有一个人你肯定没试过。”沈星濯说道。
苏舅舅耳朵直竖:“谁?”
沈星濯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小叔。”
“啊?”苏舅舅皱了皱眉,林琛?他在林家就是个边缘人,他哪能做主借钱呢。
这不开玩笑呢吗?
沈星濯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笑了笑说道:“别看我小叔深居简出,其实啊,他有钱着呢。那天我在他家里,见着一个花瓶,一人多高,青花的,我好奇端起来一看,吓了我一跳,宋朝的。我就想着,那么贵重一花瓶他都能直接放在客厅里也不怕磕着碰着,那得多有钱啊。”
苏舅舅听了这话,有些犹疑。
沈星濯继续说道:“而且,我小叔和那些见风使舵的白眼狼不一样,他是个十分有主见,在生意场上天赋秉异的人。而且,他面冷心热,还救过我呢。你带着这份企划书去试试呗。”
苏舅舅也终于想起来,虽然他和林琛不熟,但是他妹妹生前经常提过这个人,说不定有机会呢!
他一咬牙:“对,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要还是不行,也是命该我苏家亡!”
沈星濯说服了苏舅舅,往嘴里灌了一杯凉茶,润了润嘴巴,往椅背上一瘫。
让咸鱼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太累了。
很快,菜便上齐了,沈星濯尝了尝,眼睛一亮,给苏舅舅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舅舅尝尝这糖藕,真甜!”
苏舅舅高兴地吃了。
一顿饭舅甥吃的都很尽兴,高高兴兴地走出了餐厅。
一屏风之隔的男人朗声笑道:“我这侄子,总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在客厅放过一只一人高的宋青花?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陈阳给他到了杯茶,附和着说:“西泽少爷倒是很聪明,不愧是老板看上的人。”
林琛眉眼微动,看着眼前一筷子未动的菜,叫来服务员:“撤了,换和隔壁桌一样的菜色。”
陈阳顿时欲言又止,他们老板,这不会是看上一小孩儿了吧?
要是对一个晚辈,何须做到这种程度,何况本来就不是亲的。
一道道菜端上来,林琛特意先尝了尝了那桂花糯米藕,清甜中混着桂花香,是做的不错。
陈阳忽然又想到,什么小孩儿啊,人家已经成年了。
一到了周一,苏舅舅就按照林西泽说的,让助理预约,按时到了蓝恒的楼下。他听到这个公司的时候是非常惊讶的,在一般人看来蓝恒可能很陌生,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整天和钱打交道的人来说,蓝恒可是一家不容小觑的企业,产业遍布各个行业,背后更是深不可测。
只是没想到蓝恒背后的人,居然是林琛。
要是他那好妹夫知道了,不知道得怎么捶胸顿足呢。
他刚进去就遇到了死对头,钱东明居然也在。
钱东明正在和前台纠扯,赔着笑脸说:“能不能让我见见你们老板,我想和他谈个合作,稳赚不赔。”
前台穿着一身正装的女士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抱歉,没有预约我们不接待。”
钱东明自打暴富了以后,什么时候被人拦在大门外过:“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拦着我?”
前台不理会他的话,直接拨通了内线,通知保安上来。
苏舅舅围观了全程,这时候走了上去,正好和钱东明打了个照面。
钱东明上下打量苏舅舅一眼,嗤笑道:“借不着钱跑来蓝恒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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