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脸色铁青地盯着两个房间中的那堵墙,仿佛目光能烧穿一样。
韩晨心里一咯噔,瞧着这是气得不轻了。
“要不您,加把劲儿?”
当不成皇帝,就当皇帝背后的男人!
谢懿回了他一记冷眼。
晚上,谢懿一个人躺下。旁边陡然少了一个人,竟然有些不习惯。他脸色黑沉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下,但是越想睡就越睡不着。
也不知道隔壁在做什么,只要了两间上房,孟泉还打算和卫檀挤在一起?
想到这里,谢懿顿时坐不住了,头顶冒烟地坐了起来。
隔壁静悄悄的,饶是谢懿耳力过人,也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他还是很想冲进去把人抓过来。
但是,他凭什么呢?
谢懿拧着眉。
拜堂是假的,回到京城,他还是摄政王,孟泉还是小皇帝。
谢懿重新睡了回去,盖上被子,逼着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些,还夹杂着些雷声,雷声里传来“嘭嘭嘭”的拍门声。
谢懿皱着眉醒来,一拉开门,就对上裹着被子的孟泉。他一怔,随后又收起了情绪,一脸的面无表情:“皇上不在男宠的温柔乡,大半夜的来找本王作什么?”
沈星濯一脸无辜:“什么男宠?”
谢懿唇角拉成一条直线。
看着谢懿的神情,沈星濯心中偷笑两声,装作一脸恍然大悟:“哦,摄政王说的是卫乐师啊?朕和他可是很清白的,毕竟朕还要守身如玉呢。”
顶多也就碰过小手而已。
谢懿冷笑一声,在京城的时候,是谁一口一个卿卿?
孟泉裹着薄被子,只露出一张略显清减的小脸,之前在柳州刚长出来的肉,又被连日的奔波消磨掉了。
看着像只半夜闯进主人房间的猫,可怜兮兮,但是气人。
沈星濯直接钻进谢懿的房间,裹着被子就爬上了谢懿的床,十分不见外地冲他说:“摄政王,朕脚冷的很,手也冷,你还不快上来。”
语气非常地理直气壮了。
谢懿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然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拉过孟泉有些凉的手。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孟泉敢这样蹬鼻子上脸,他当朝就能把人怼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呢,熟练地跟做过千百遍似的。
照顾得理直气壮。
不过谢懿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卫乐师一个人住在隔壁,皇上舍得?”
“谁说他住在隔壁了,连韩副将都住的普通客房,他一个乐师,难道还要住上房不成?”沈星濯挑眉说着,然后微微歪了歪头,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指尖轻轻点了点谢懿皱起的眉心:“朕只喜欢摄政王这里。”
谢懿呼吸一窒,孟泉好像总是能说出让他乱了阵脚的话。
京城,皇宫。
孟策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走上大殿最中间的皇位上坐下,他俯视着下方跪拜的大臣,心中一片得意。
父皇防贼似的防着他,最后还不是让他捡到了这个便宜。
以后这万里江山,全都是他囊中之物。
“众卿平身。”孟策眼带得意的笑,对着下方的臣子说道。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长身玉立站在大臣之首。他看清了那人面容的时候,双眼一瞪,谢懿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这个皇帝!
孟策忽然觉得一阵惊慌,谢懿可不是个好处理的。
不过想到太后和闫唯贤说过的话,他又稳住了心神,谢懿迟早要回来的,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还能把他赶下去不成?
他清了清嗓子:“众位爱卿,有何事要上奏?”
闫唯贤第一出列说道:“回陛下,边关战事已经缓解,是否将赵将军召回来?”
孟策看了闫唯贤一眼,立刻懂了,将赵世兴召回来,正好连同闫唯贤的儿子闫宵一起召回。
他刚要点头,谢懿就直接站了出来:“闫大人说的是,边关危机解除,是应该让赵将军调往更需要的地方,依臣看,不如调往北处,以震关外。闫家小公子正好也趁此机会多加历练,以后可莫要在做出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来。”
闫唯贤冷笑一声:“谢懿,如何安排,皇上自有决断,你这是要帮皇上做决定吗!”
孟策也脸色一沉:“既然朕已经登了基,没必要再由你摄政了!朕爱民如子,自会有决断。”
他见谢懿不为所动,心中更是惊怒。孟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闫唯贤,眼中闪过一抹狠绝:“来人!将谢懿身上这身亲王服除去!”
然而,大殿内外,一片寂静。
一个侍卫都没有出现。
孟策不由面色含怒,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狠狠地拍着御案:“朕说来人!都是聋子听不见吗!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
依旧没有侍卫出现,孟策不由自主地看向闫唯贤,就见对方眼中也闪过惊疑。
一片死寂中,一道身姿笔挺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一道清朗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来——
“五哥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朕。”
孟策看见那道本应该命丧黄泉的人影,瞬间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地跌坐到龙椅之中。
谢懿这才转过身来,眼中含笑地看着孟泉:“微臣,恭迎皇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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