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年知道张守财想退缩了,但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让步,现在一让步,说不定他回家回过神来,又反悔了来找麻烦,“四叔,你现在会说漂亮话了。四娘在我家门口骂了这么多天,你不晓得?你既然晓得,为什么不拉她走?我妈病成那个样子,都是族里人,你们不说来帮忙照看照看,还欺负人,有这样的自家人?”
旁边有人劝,“福年,算了,你四娘骂你们,你也把她头砸破了。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你妈不在了,你们姊妹几个要好好过日子。”
正说着呢,族里的掌事人张守金来了。张守玉以前是大队支书,也是族里掌事人。他跑了,为人忠正的张守金接下了掌事人的位置。
张守金表情严肃,“怎么回事?”
张福年挤了挤眼睛,努力流下几滴泪水,“二叔,四娘天天来我家门口骂,难道要我们姊妹几个赔命不成?”
张守玉呵斥张守财,“守玉做的事情,和几个孩子有什么关系?福年爸跑了,妈也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彭桂花捂着头,“二哥,福年要反天了,又是砖头又是菜刀,他要杀人啊!”
张守金性子保守,一向不和女人搭话,现在也忍不住骂彭桂花,“你住口!从头到尾都是你惹的事情,你拿鱼干逗猫,现在怪猫吃鱼?守财,把你屋里的拉回去,再让我听见她在这里骂,就让她滚回彭家去!”
张福年心里冷笑,他今日不发威,张守金也不来说这话。张福年心里清楚,他爸以前混账事干的多,嫉恨他爸的人多得很。以前他觉得张守金时常维护自己姊妹几个,现在想想,彭桂花这件事情还是被张守金利用了。
彭桂花嚣张了这么久,如果张守金能把她打趴下了,他这个族长的位置就能坐稳妥了。
张福年的脑袋又转了起来,张守金想立威,若是能利用他从彭桂花身上刮点油水下来,那就更好了。一来报仇,二来震慑彭桂花夫妇。他妈虽然一直病恹恹的,若是不受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张守金发火,彭桂花也不敢再啰嗦。张守金虽然没有张守玉厉害,但他姐夫做官了,他靠山硬。
还没等彭桂花说话,张福年又开口了,“二叔,四娘把我妈气死了,这笔账要怎么算?”
彭桂花对着张福年一点不客气,“你妈病的火钳都拿不动,要不是你爸是队长,她早八百年就死了!”
张守金心里道不好,人家妈刚死,你说这种话,这不是要结仇?
果然,张福年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捏了捏手里的菜刀。
张守财对着彭桂花大声说道,“你快住嘴,春梅嫂子多贤惠的人,别胡说八道。”
张福年在人群里扫射了两眼,忽然看到彭桂花十岁的儿子张福典。
他对着张守财道,“四叔,你说的,父债子偿。”
说完,他二话不说冲进人群,一把抓住张福典的领子。
张福典比张福年还大两岁,但张福年吃得好,长得和他一般高,而且拎着菜刀一脸凶相,他吓得连连后退。
张福年反身绕到他身后,用同样的方法踢在张福典膝盖窝,张福典和她妈一样跪了下来。
然后,张福年把菜刀架在了张福典的脖子上,大声喊道,“彭桂花,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彭桂花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这个儿子,爱的像宝贝一样,闻言立刻尖叫起来,“张福年,你个小砍头的,你放开福典,不然我杀了你!”
张福年丝毫不害怕,“你来啊,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我这菜刀昨天才磨过,我一使劲,张福典的脖子就要断了。”
张福典吓得哆哆嗦嗦,“福年,福年你别动手啊,我没骂你啊。”
张福年用另外一只手对着他的侧脸抽了一耳光,“我问你,你舅妈每次过来,是不是你来叫我爸的?说实话,不然我砍死你!”
张福典哆哆嗦嗦,“我妈,我妈让我来叫你爸的。”
张福年又问,“叫我爸去做什么?我爸有没有给你们东西?”
张福典嗯嗯好几声,“给了给了,经常给我白馍,还有油果子。我也不知道你爸去了干什么,他和我舅妈在屋里呢,我妈不让我看。”
人群里立刻啧啧声响起,彭桂花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张守金觉得丢脸,立刻呵斥张福典,“福典快住口!”
然后他又看向张福年,“福年,你放下刀,有话好好说。”
张福年不仅没放,反而把锋利的刀口对着张福典的脖子送了送,张福典感觉到了寒意,立刻鬼叫了起来。
张福年讨价还价,“二叔,想让我放下刀,必须答应我两件事情。”
他凶狠的样子让张守金也有些恍惚。
张守金仿佛看到了二十几年前张守玉拿菜刀砍日本鬼子时的样子。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和他爸一样有血性。要是不和他爸一样坏毛病多,倒是个好坯子。
“你说,你有什么要求?”
张福年咧嘴一笑,“第一,彭桂花给我妈磕头赔罪,第二,赔给我两百斤粮食。”
张福年心里清楚,让彭桂花赔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妈病歪歪了好几年,县里的医生都说活一天算一天。这回主要是被他爸气到了,彭桂花只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现在家里缺吃少穿,他和姐姐年纪小,去上工也挣不了多少工分,要保住姐姐妹妹的命,粮食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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