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年一拍脑门,“我把钱都给我姐了,我就剩几毛钱了。”
小五立刻道,“把钱给我,我先试一试。”
张福年立刻从兜里掏出了几毛钱,刚取出来,手里立刻空了。
然后他就听见急促的滴滴响声,他心里又担心起来,小五还是个孩子呢,干这样重的活儿,会不会累着它?
张福年十分不忍心,心里左右为难。
过了一会儿,小五忽然惊喜地叫道,“福年福年,成功了成功了,我把钱放到你老婆手里去了。”
张福年先问小五,“你累不累小五?”
小五出了口气,“是有点,隔空送物难度真大。福年,这几毛钱也不够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换点钱来。”
没过一会儿,小五又回来了,“福年,我把我仓库里的两样没用的东西卖了,给你换了五块钱,够不够你老婆看病?”
张福年问小五,“小五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头上烂了?”他记得翠屏小时候又一次头上长了碗口大的一个疮,整个人病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后来是她自己从外头找了些草药砸碎了敷在头上,渐渐才好了起来,那一块地方头发都比别的地方少。
小五使劲看了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蜷缩在床上,头上用一块旧毛巾裹了起来,“福年,她的头裹起来,看样子是头上生病了。”
张福年连忙叫回小五,“小五你别看了,累到你了。”
小五立刻抽身回来,“福年,我再帮你把这五块钱给她吧。”
张福年有些担心小五,“小五,要不你先歇一歇吧。”
小五立刻豪气干云,“没事,我可以的!”
说完,滴滴声顿时又急促了起来,张福年的心也提了起来。
过了好久,传来小五疲惫的声音,“福年,我送过去了,我好累,先去睡了。”
说完,滴滴声立刻消失了。
张福年心疼不已,小五才一岁呢,却为了他干了这么多活儿。真希望它能快点化形,到时候自己也能照顾照顾它。
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家村,刘翠屏虚弱地睁开了眼。
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她家里却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她妈李春秀正在骂骂咧咧,她爸刘德庆正捂着胸口坐在那里。
李春秀骂人是为刘翠屏没有扫地,往常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刘翠屏一手包揽。她虽然才五六岁,打猪草,做饭,带弟弟,做饭洗衣裳扫地,她妈李春秀只管上工,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
刘翠屏刚生病的时候,她妈还骂了她一顿,说她没病装病。等她的头皮烂了,李春秀骂的更厉害了,说她为了偷懒故意把自己弄病。
刘翠屏头上烂了,还是要干活。但她渐渐开始发烧,到今天,她终于起不来身。
刘德庆只有这一个女儿,见她这样小可怜的样子,心里十分心疼。可他一丁点办法也没有,他自己也病了好久,上工都是勉强,回家后他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家里的事情都是这个女儿在操心。
刘翠屏躺在床上,听着她妈的叫骂声,说她大年初一生病找晦气,骂的不堪入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她的女儿,是她的仇人。
李春秀本来也是个可怜人,她很小的时候,她父亲是个绸缎商人,她上面有一群哥哥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她过着无忧无虑的小姐生活。她六岁那年,她爸死了,家里立刻散了,她妈没有办法只能改嫁,但带不了太多孩子,李春秀最后去给人做了童养媳。
李春秀从娇滴滴的小姐变成了婆家最低贱的人,被婆母折磨了七八年,刚刚到了成婚的年纪,她的小男人死了。婆母把她毒打一顿,然后卖给了另外一家。
李春秀在那家生了好几个孩子,婆家家底还可以,可是某一天她男人忽然发烧,然后聋了。李春秀觉得自己是大家小姐,不能不能和一个聋子在一起生活,她立刻抛下几个孩子,偷偷跑到了刘德庆这里。
刘德庆长得高高大大,家里无父无母,还有房子,为成分不好,一直没娶到老婆。李春秀不在意成分,只要有吃有喝男人拿出去有面子就行。
等生了四个孩子,刘德庆忽然病了。他不再是村里那个最好看的刘郎,成了个病鬼子。
李春秀开始整天谩骂,骂刘德庆,骂刘翠屏,几个儿子她是舍不得骂的。
刘翠屏呆呆地躺在床上,她已经两顿没吃没喝了,李春秀才不管她呢,她虽然自己是女人,从小备受压迫,但她最讨厌女儿,儿子才是她的命根子。刘翠屏的大哥每天什么活儿也不干,读书成绩差,总是留级,都八岁了还在上一年级。
刘翠屏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
这个六岁的小女孩,从她会走路开始,就开始干活。以前家里条件可以,她还能吃饱饭,自从她爸病了,她的日子一落千丈。
就这样死了吧,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爱了,她有些心灰意冷。
别说小孩子没心没肺,没有□□,小孩子也会绝望。
刘翠屏又感觉到了头皮上钻心的痒,她的头皮这几天开始流脓,要不是天冷,说不定都能发臭。
她已经好几天不敢出门了,她一出门,外头那些小孩子就笑话她,刘翠屏要变成秃子了。连她两岁多的弟弟都跟在她身后叫秃子,只有她爸听见了会呵斥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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