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发现蛇被拴住了,而且看起来受了伤,迅速起床拿东西制住了蛇。等蛇被打死,彭桂花的尖叫声还没停止。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彭桂花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哟。”
旁边有人接话,“可不就是,听说人都吓傻了,早上连饭都没吃,现在还躺着呢,嘴里总是叨叨,别找我别找我。”
有人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张福年。
张福年吃饭吃的呼噜噜想,不时从碗里挑出一些好吃的喂给小五吃。
旁边有人开玩笑,“福年,你这狗吃的比我还好。”
张福年笑着回嘴,“三哥,我这狗可是通人性的。你看四奶奶掉进水里,小五第一个跳下去。”
这话一说,大家立刻笑了起来,又开始嘲讽张四爷爷当时在洪水中推开老伴抢着往上爬的事儿。
有人不死心,悄悄问,“福年,你妈真的时常回来?”
张福年夹了一小块鸡蛋喂给小五吃,“不说天天,三不五时的我总能梦见她,要不然那年冬天我家里来贼,我一个人能和五个贼打架?还不是我妈帮我,不然我早就被打死了。”
众人一想也对,张福年一个小孩子,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五个壮汉。但是他那天晚上却让几个贼都受了伤,自己却一滴血没流,肯定是周春梅在暗地里保佑。
有些迷信的人顿时看张福年的眼光都不一样了,看样子以后也不能随便欺负这几个孩子啊。
后面几天,村里总是在传流言。有说那条蛇是周春梅放的,有说周春梅一直没离开家,只要有人欺负她的孩子,就会得报应,甚至还有人说张守树的死也是周春梅回来报仇。
顿时,张福年家里被传的有些邪乎。什么家里闹鬼,什么阴魂不散,越传越离谱。
张福秀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有些担忧,“福年,外头都在说咱妈呢。”张福秀不想让死去的母亲被人非议。
张福年回道,“姐,你别担心。咱妈活着不干坏事,死了也从来不害人。村里天天有事情,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了。这样也好,我不在家里,省得有人半夜想来偷东西。”
张福秀小声问道,“那蛇,到底是哪里来的?”
张福年看了姐姐一眼,“姐,你别管那蛇的事儿,彭桂花心毒,不管谁放的蛇,都是她的报应。你看,怎么别人家没被放蛇,就她家有人闹事?可见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张福秀想到彭桂花曾今干的事情,忍不住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都是活该,让她心黑!”
张福年摸了摸小五的头,“姐,我去上学后,你每天晚上关好门,我把小五留在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喊小五就可以,它机灵的很。”
张福秀笑道,“我知道,小五聪明的很。”
自从小五救下了张四奶奶,又捡回来一群鸭子,还经常能帮家里解决一些小麻烦后,张福秀姐妹两个就觉得这小狗十分通人性,不再单纯把它当成一条狗。
牲畜通人性,在村人眼里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这种灵兽不能随意宰杀,更不能折辱它,不然家里会遭受厄运。小五在家里的地位和张福芝差不多了,根本不是大黄那条傻狗能比的。
小五被张福年摸肚皮摸的很舒服,摊开四肢躺在他怀里,偶尔扭一扭肥肥的屁股。
张福秀觉得它可爱极了,也过来伸手给它挠痒痒,小五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整个张湾并不是人人都只信鬼神的,有一批人知道,彭桂花头顶上的那条蛇肯定是人为放的。
张守金第一个猜测是张福年,但他也只是在家里和马金花闲话了两句。
马金花一直十分好奇,“你说,福年到底是怎么爬上房顶放的蛇?那蛇可毒的很呢。爬那么高没摔倒,把屋顶掏个洞屋里人也没发现。”
张守金翻看着手里的报纸,“你管那么多做甚,谁也没肯定一定是福年放的蛇。”
马金花神秘一笑,“好多人都说是福年干的,那孩子手脚灵敏,又机灵。彭桂花整天嘴里不干不净带出二嫂,福年能绕得过她。”
张守金合上报纸,“那也是她活该,春梅二嫂又没得罪她。她把二嫂气的吐血,福年现在大了,想给她个教训也是应该的。”
马金花啧啧两声,“春梅二嫂也是命苦,养的孩子这么好,她却没享福的命。”
张守金又拿起烟杆,“你该让福敏去陪福秀就让她去,别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就算真是春梅二嫂回来了,她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不用怕。”
马金花点头,“我晓得,春梅二嫂是个贤惠人,最喜欢孩子了。”
张守金嗯了一声,“这样也好,给那些心怀鬼胎的一个警告。别以为人家家里就几个孩子了,就敢随意去欺负人家。”
不光是马金花,村里自然还有其他人猜到了是张福年。但猜到了也没用,又没人抓个现成。再说了,他能悄悄一个人放了拔了牙的毒蛇,可见不是个普通孩子。今天他能放拔牙的毒蛇,你要是再欺负他们姊妹几个欺负狠了,哪天给你放条没拔牙的毒蛇,玩球,你就等死吧,蛇可不认人。
十一岁的张福年在张湾人的眼里忽然变得神神秘秘。
张福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妈守家不离去,他是个敢放蛇的狠人,就算他不在家里,也没人敢来欺负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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