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个男人。
男人用冷酷无比的声音、继续高高在上地说:“沈勃翰,管好你?自己的人,别让他们再来找景寻的麻烦。”
“……”
本来已经很不爽的沈勃翰被这语气弄得更加不爽:“操,你?他妈到底谁啊你?!”
可与他相比,对面的态度倒是沉稳很多?。
或许是太沉稳了,所以才叫人更加怒火中烧——
“如果你?管不了,我不介意帮你管一管。”
沈勃翰:“不想活了吧,你?给我等着,别让老子找到你!”
沈勃翰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味大喊起来,但说完最后一句要说的话,对面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留给他一片盲音。
……跟曾经不止一次挂他电话的严景寻简直一模一样。
“妈的。”沈勃翰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差点就要摔手机。
但是不能摔,这会儿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就在这时,宿管大爷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几名学生。
“同学你哪个院儿的,好端端的踹人家自行车干啥?唉!问你话呢!”
沈勃翰这会儿烦得不行,哪有空管什么?自行车。
他拿出钱包胡乱撒了一把红色钞票出去,与此同时,电话也终于拨通了。
“喂?”
“……快点给我查查严景寻现在在哪儿!还有他跟谁在一起呢!那个人……”
那个人绝不是昨天他见过的那个学长!
……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的气息让他觉得那么熟悉?!!
.
沈逸烬挂断了电话。
他又?转头看向身边正无辜看着他的青年。青年的一头黑发都被打湿了,细嫩白皙的面颊上?分别挂着两片红晕。
原本就很大很亮的眼,因为沾了水的缘故这会儿更加湿漉漉的,被那颗小小的泪痣衬得更像坠入凡间的无辜精灵,正懵懵懂懂、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青年的扣子还是没有被解开。
沈逸烬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把手机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干脆关了机。
他这才将人拉了过来,再次出声询问道:“所以小寻要我帮你洗澡吗?”
这个时候,沈逸烬的声音仍旧十分平静。
只是如果此时景寻是清醒的,一定?能够发现先生的眼底是一片浓墨般化不开的黑。
像没有穷尽的深渊。
可惜景寻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他只是觉得潮乎乎的很难受,解不开扣子很难受,以及被先生晾在一边很难受。
所以他乖乖点头,“嗯嗯,要。”
这一次,沈逸烬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将青年身上?的衣服除下。
上?身的T恤沾了水后就黏在了皮肤上,景寻跟它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成功脱掉,轮到沈逸烬上手,则直接将它扯掉。
景寻倒是很配合,叫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还会仰着头,拿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看着身前的人,并轻轻笑着、极有礼貌地说:“谢谢。”
沈逸烬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宇间的寒气更甚,他干脆将景寻身上的所有衣物全部除去,而后在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度打横抱起。
这一次,他直接将景寻放进了水温正合适的浴缸里。
刚浸入水中的时候景寻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后来发现水位还没有没过肩膀,青年便立马平静了下来。
他半趴在浴缸边上?,垂下的湿发将鬓角附近的面颊全部遮住,瓜子脸被衬得更为细瘦,皮肤看上?去也更加白皙。
他就那样对着沈逸烬,温顺无害,大敞四开。
景寻再度说:“谢……谢谢。”
“景寻。”
然而春光乍泄的浴室里,暴虐的气息却正在蔓延。
沈逸烬的身上也湿透了。
刚刚过来祈求他、要他帮脱衣服的青年几乎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还干爽的布料蹭湿,可向来极讲究的人却没有多?作理会。
沈逸烬发现青年又跟他客气了。
他骤然想起傍晚时律师给他打来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不仅汇报了学校偷窃案的进度,而且还提到了一个名叫胡晓鹏的人的存在。
胡晓鹏是沈勃翰的人。
而沈勃翰,又?在刚刚打来了那样一通电话。
……
桃花眼变得更为幽深,也越来越冷。
沈逸烬死死盯着他面前毫无防备,肤色瓷白充满诱|惑的青年。
很难想象,自己的爱人会跟前男友还有什么?牵连。
也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青年,也曾被别人看到过……
沈逸烬缓缓摸上了对方的脸。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介意爱人的过去。
理智上,他清晰且明确地知道执着于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而伴侣对他来说更多的只是一种契约关系。
从达成约定的那一刻起便忠于彼此,互相尊重。
这也就意味着,在此之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
况且,沈逸烬从来都没有什么?独占欲。
小时候父亲另娶他人,他有了弟弟,父亲明显更偏心于弟弟,家里的其他人都或心疼他或可怜他,或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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