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什么？伤心？后悔？难过？……不会的，人家是小孩子，痛苦什么的很快就会忘记鸭。”聂晴晴舔了舔嘴唇，笑容开始变得诡异。
    “聂聂，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想杀他了，现在只希望我们母女二人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聂丝梦语气低沉，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聂晴晴杀人。
    一方面可能要面临法律的制裁。
    就算法律没制裁，一个小女孩6岁就亲手把自己父亲弄死，那以后得长成什么样？
    心理得多扭曲？
    “不可以鸭，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他必须接受惩罚。”聂晴晴摇摇头，然后目光转向身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夜君，要放手喽~。”
    “等下。”
    曹风出声阻止，可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
    现在的情况与面对持刀歹徒不同，如果一个罪犯挟持人质，曹风大可以一枪把罪犯崩了。
    但自己与聂晴晴朝夕相处这么久，曹风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把枪口对准聂晴晴。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通过制伏聂晴晴就能救下梁升。
    梁升这么长时间都没掉下去，全靠夜君伸手抓着他。
    这种情况，想救人似乎只能跟聂晴晴讲道理。
    “曹哥哥，你知道‘神童’吗？”聂晴晴闻言转头望向曹风，小丫头此时似乎感受到了曹风想battle一下的想法，竟然主动引出一个话题。
    “刚刚听说。”
    曹风虽然不清楚聂晴晴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但有话题总比没有强，这会更容易找到切入点。
    “那你知道‘神童’的主能力叫什么吗？”聂晴晴又问。
    我的骑士？
    这是曹风在系统信息识别里看到的，但他只知道这是个序列1的能力，却未必是主能力。
    “不知道。”曹风摇摇头。
    “叫‘停止发育’，从3个月前我成为超凡者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不会再成长了，一点都不会。……曹哥哥，聂聂真的真的很想快点长大，因为只有长大了才可以自食其力、只有长大了才可以为妈妈分忧、只有长大了才可以不被坏人欺负。……曹哥哥，你知道聂聂为什么不惜放弃成长也要成为超凡者吗？”
    聂晴晴表情很严肃，一改往日的少儿风。
    “你……。”
    曹风话到嘴边却无法发声，他这才知道，聂晴晴竟然要维持现在的身体生活一辈子。
    能锁定年龄对大部分女生来说绝对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美事，但曹风认为，她们想锁定的年龄肯定不是6岁。
    这也太超前了！
    没想到成为‘神童’竟然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超凡者每多吸收一份超凡本源，就会多一分危险。……曹哥哥，聂聂在过去3个月的时间中，冒险连续吸收5份超凡本源，你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吗？”聂晴晴继续开口问道。
    如果是在平时，曹风肯定会说前置、后置仪式了解一下。
    但现在这个时候，曹风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吐槽。
    “你想报仇……。”
    曹风叹了口气，通常情况下，超凡本源并不能增加超凡者的智慧与阅历。
    也就是说，对于大部分6岁孩子来说，哪怕她成为了序列2的超凡者，她的思想，她的智力水平，也依旧是个6岁的孩子。
    但聂晴晴的情况不好说。
    她的职业叫‘神童’，保不齐就有开发智力的选项。
    与之对应的，聂晴晴也确实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智力。但这种高智商只能让聂晴晴学习速度更快，思维更有逻辑，并不能无中生有，让她凭空多出许多大人的阅历。
    她的想法与大多数成年人相比肯定会有许多不同，容易偏激，同时也更容易受到聂丝梦的影响。
    就比如聂丝梦心心念念想要梁升死，聂晴晴就可能误以为她自己也想弄死梁升。
    但实际上，聂丝梦跟梁升离婚的时候聂晴晴还不记事呢，又怎么会记恨他？
    还不是聂丝梦这些年潜移默化灌输给聂晴晴的想法？
    “所以，曹哥哥你现在还想让我放过这个人吗？”聂晴晴问道。
    ……我当然想，重要的是你不听我的。
    曹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聂聂，这是你亲手写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劵’，妈妈现在想要使用它，实现愿望。”一旁的聂丝梦突然插话，她手中攥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聂丝梦女士，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好不好鸭？”
    聂晴晴嘟了嘟嘴，妈妈竟然在复仇的高光时刻翻出自己的黑历史。
    好讨厌！
    “我希望，我的聂聂可以忘记过去。”聂丝梦没有接茬，而是双手合十，用虔诚中带着一丝哽咽的语气述说道。
    “妈？”
    聂晴晴迷惑的看着旁边的聂丝梦，您还真许愿了？
    人家在替你报仇呢好不好？
    聂丝梦无视聂晴晴的疑惑，继续闭着眼睛，依旧用虔诚的语气道：“我希望，我的聂聂可以放下仇恨。”
    聂晴晴更迷惑了，不懂聂丝梦到底想干什么。
    这玩意要是真有用她家早就脱离苦海了，也不至于当初差点被饿死。
    “我希望，我的聂聂可以快乐幸福。”
    聂丝梦这句话音刚落，寂静的夜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短暂而模糊的回声：“聂聂可以幸福快乐。”
    这是聂丝梦的声音。
    但在这说话根本不应该有回音！
    聂丝梦听到回音身体一颤，她拿出许愿券原本只是想让聂晴晴放下仇恨，却不成想，竟然奇迹般的得到了回应？
    她坚信这肯定是回应！
    用回声的方式表达出来而已！
    尽管聂丝梦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回应了自己，但她依旧激动地身体微微颤抖，以至于手中的许愿券都出现了许多褶皱。
    “我希望，我的聂聂可以平平安安。”
    聂丝梦祈祷的声音更加虔诚了。
    果然，寂静的夜空中再次出现短暂的回声，这一次竟然更加清晰、更加通透：“聂聂可以平平安安。”
    “我希望，我的聂聂可以无忧无虑。”
    “聂聂可以无忧无虑。”
    一旁的聂晴晴已经看傻了，她无从解释眼前的一切，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回应妈妈。
    自己的许愿券怎么可能有用？
    如果真有用的话，妈妈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拿出来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