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是,有安宝在这里,他也舍不得离开。
“那好,不然我也怕我家安宝难过,”陈根生放心了,笑了起来,但也真心希望宁修彦好,“不过,这孩子该上学了,京城那边肯定比咱乡下好,也别耽误了孩子。”
宁老爷子笑笑,其实,宁修彦学的快也扎实,他现在自学的课程,考个初中都没问题。
*
安宝第一次见到宁爸宁妈是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午后。
当时,她正和宁修彦从后山上下来,两人背篓里各放了一只山鸡和山兔,宁修彦那里面还多了斑鸠和麻雀,也就是野鸽子。
俗语说天上斑鸠地上泥鳅,一鸠胜三鸡。
安宝以前不知道,还是那次陈文家不知怎么那么能打下来一只斑鸠,回家做着吃了,味道确实是鲜美,今天宁修彦也试着打,居然也打着了,还打了几只麻雀。
麻雀现在算是四害之一,这东西虽然吃虫子,可更能祸害粮食,尤其是麦收时,晾晒到打谷场的麦子,都得专门派社员看着轰麻雀,那一飞来就是乌压压一片。人都不舍得吃的白面被鸟吃了,那肯定是害。
虽然麻雀肉少,可少聊胜于无,所以,村里大人也都教孩子们怎么逮麻雀,有弹弓的小孩子就比赛打麻雀,不过,因为这东西机灵飞的也快,也打不到多少,一到夏收秋收时,还是乌压压一片片往晒谷场飞,有时居然还能发现两三只吃的圆滚滚的雀。
不外乎说是害,人都瘦得跟麻杆似的,你个鸟吃的这么肥,不是想被吃么。
再说,安宝和宁修彦背着筐子从山脚那里往家走,就看见一男一女,穿着中山装和列宁装,那模样气度一看就是城里人,都好奇地看过去。
男的约莫四十岁,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一看就是不拘于言笑的那种男人,女人保养的好,一头乌黑的发丝剪成齐耳的短发,精神又爽利,眉眼间带着焦急和忐忑不安。
四个人就这样走对了。
安宝忽然发觉,那女的眉目怎么看着有点儿熟悉,再仔细一品味,咦,咋好像修彦哥?不过修彦哥长得更精致俊美。
不等安宝细想,一道惊喜又小心,带了种种说不出复杂感情的声音响起。
“修彦?你是修彦,对不对?”女人松开手中拎着的包,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我,我是你妈妈,你能认出我来吗?”
邱筠忐忑又痴痴地望着他冷漠的小脸,这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
他跟小时候的模样没变太多,可也变了,没有离开她时的木然孤冷。
而且,去年老爷子才寄了他的近照过去,虽然是简单的黑白照,可这模样她却记在心底,每天都忍不住拿出来看,缓解那蚀骨的想念。
邱筠的泪水忍不住滑下,方才的爽利全都被一个想念亲子多年而不得见的母亲替代。
“修彦,我是爸爸,”宁正诚看着眼前剪着板寸头,模样肖似妻子的儿子,忍着胸中激荡,努力保持着严父的形象,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爸,妈,”他手里也有他们的照片,就放在他床旁边的桌子上,所以虽然从小就离开父母身边,可对于他们的容貌并不陌生,但也只限于不陌生,比起真人整天相见,还是有些疏离的距离感。
不过,因为他们从去年开始每月都能通一次电话,所以,宁修彦这声爸妈叫的并不困难。
虽然没有爸爸妈妈这样小孩子软软的叫法,可离开了电话微微扭曲了音质的声音,面对面亲耳听到宁正诚和邱筠听到他这一声“爸妈”,两人依然激动的难以自抑。
还是宁正诚自控力强,很快就调整了下情绪,拍了拍邱筠的肩,“好了,别吓着孩子。”
邱筠擦擦眼泪,其实,她很想抱抱儿子,可看着他淡漠的小脸,怕他生出抗拒,生生忍住了心底的躁动。
安宝直面这小型认亲现场,呆呆地站在一边,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们,可因为对方是自己小伙伴的父母,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想要主动打声招呼,叫叔叔阿姨,或者伯父伯母?
又怕打扰了他们。
宁修彦却拉着她的手,介绍道:“安宝,这是我爸妈,你叫伯父伯母。这是安宝。”
不同于伯娘,伯母显得更好听一些,安宝就乖巧地唤了声,“宁伯父,宁伯母好。”
“这就是安宝吧?长得真可爱,”邱筠刚才就注意到两个人,只是后来被看见儿子的喜悦冲到,忘记了安宝,这会儿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小女孩。
白嫩胖乎乎的小脸蛋,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望着你,清澈澄净,鼻子秀美,小嘴不大不小,抿唇微笑,露出两个小梨涡,穿的也干净整洁,这么看上去就像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站在那里,男孩俊美女孩可爱,让人觉得很舒服,况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儿子,另一个是他的小伙伴。
邱筠没抱着儿子,可看着这么可爱又干净的小女孩,顿时心就化了,将安宝抱了起来,“安宝真可爱,谢谢你和修彦做朋友。”
“安宝,你好,”宁正诚看着可爱的孩子,严谨的面庞也柔和许多。
“伯父好,伯母很漂亮,”安宝小嘴甜甜地回道,修彦哥妈妈的力气不小哦,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给抱起来了,她可清楚自己分量不轻,而且后背上还有个小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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