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碎的白光自杜若洲的鬓发边缘飞速擦过,令她的颊侧不由得泛起一阵寒凉之感,她缓缓转过身,目睹着那枚闪亮的冰珠径直穿过打开的雕花木门,紧接着在门外短促地转了个弯,改向右侧飞去。
好家伙,这珠子居然还会中途易辙?
这可真是太妙了……
眼见那枚冰珠一个急转弯,向右飞出了她的视野,杜若洲不禁在心中对它的玄妙之处作出了一番感慨,正在这时,眼前的雕花木门倏然合上了。
?怎么突然关门了……
杜若洲赶忙回过身,几乎在她转身的同一时刻,韩江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不要出来。”
那声音分明依旧像古井中捞起来的水那样冰冷,可不知怎的,杜若洲竟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来——他声音中的冷意似乎已经从化学性的冷变成了物理性的冷。
当然,这很有可能只是她单方面存在的不切实际的感性认识……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那声音的内容也是带着温度的……
韩江雪他……他让她不要出去……他这是在保护她吧……就是吧……
杜若洲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边抬起头,异常感动地注视着前边那道如玉树般迎风而立的颀长的身影,谁成想,几秒钟过去后,正当她想要抒发自己的感慕缠怀之情的时候,韩江雪忽然抬起左手,隔空一扫,无情地将对侧开着的那两扇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合上了。
随着那两扇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的突然闭合,门外那道颀长的身影变成了门棂上灰暗的剪影,那剪影的轮廓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淡,直至最终消失在棂格上。
啊这……这就走了……他怎么这就走了呢……
这剧情走向不对吧……她都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呢……
眼见着门棂上韩江雪的剪影逐渐消失,杜若洲心中澎湃的感慕缠怀之情猛地一滞,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兜头倒下了一盆冰水……而且是好大一盆透心凉的冰水……
不然也不至于一息之间就把她心中热烈的感慕缠怀之情全都浇灭了……
瞬间被浇灭了热情的杜若洲,心头颇感凉凉地鼓起腮帮吐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她左右环视一圈,慢吞吞地挪到左前方的方形玉桌前,随便挑了个靠墙那侧的方形玉椅,慢悠悠地坐下了。
唉……捉摸不透,捉摸不透……
她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完成任务吧……眼下可是有两个任务在等着她呢……
杜若洲叹口气,将手肘搁在玉桌上,抬手托腮,化凉凉为力量,将心绪转放到如何才能完成任务这一难题上,开始思索起完成任务的高效办法来。
谁成想,约莫半刻钟过去后,她不仅没有思索出完成任务的高效办法,反而还因为用脑过度产生了强烈的困意。
真的好困啊……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要不……她先睡会再继续想?反正完成任务的时间还长着……
而且,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养精蓄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害,不管了……总之就是要先休息好才有可能打好仗的意思……
强烈的困意来袭,杜若洲实在是有些经受不住,她困倦得脑袋沉重地径直从掌心往下滑,下巴一点一点的,双眼也几乎要合上了,过了十几秒钟,她决定先趴桌上睡会,等醒来再思考完成任务的问题。
于是她收回托着下巴的手,将双手交叠、轻放在桌面上,紧接着,她猛地低下头,侧脸枕在手臂上,几乎在面颊和小臂相接触的下一个瞬间,她便进入了睡眠,俨然是一副困倦多时的样子。
万万没想到,这样枕着手臂在桌上趴着眯了十三、四分钟后,她就被酸痛的腰背、僵劲的脖颈和发麻的小臂从迷迷糊糊的浅眠中唤醒了。
啊这……它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她的睡眠需求吗……
虽说趴着睡这条件是艰苦了点……但她总不能鸠占鹊巢,跑到别人家的玉床上去睡吧……
呜呜……这可怎么是好哦……她是真的困啊……
杜若洲慢悠悠地站起身,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脖颈从僵劲的状态中解除出来,紧接着,她伸展并挥了挥发麻的右臂,而后左手握拳,在酸痛的腰背上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主意。
这个房间这么大……房间中的空地这么多……她完全可以睡地上啊……
唉……这么好的办法,她刚刚一定是太困了,才没想出来……
想出这个好主意后,杜若洲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聪明的脑袋,紧接着,她转身从玉桌后侧走出去,马不停蹄地在房间中转了几圈,试图从多个角度对可供选择的空地进行考量,物色出一块最适合打地铺的地方。
约莫过了五分钟,她终于挑选出一块前后开阔、四周均无障碍物的适宜空地,随后,她从乾坤袋中翻出几件颜色老气的大袖衫,将其中三件交叠着平铺在那块空地上,紧接着又将剩下两件随意地折了几折,团成一团,充作枕头就近放到铺地的衣衫顶上。
好了……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息了……
她可真是个动手能力强、善于提高生活质量的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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