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偏头望着身侧驾驶座上的男人。
她似乎已经没有再去探寻往事的欲望,也许既往不咎才是最好的。
往事随风,当下的这一刻。
真的,刚刚好。
祝兴妍把飘忽的思绪抓回来。
情绪也随之变得明朗,微微歪着脖子,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身侧的男人。
元旦的天气晴朗无云,炽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际的顶端,光线从挡风玻璃前折射进来,落在男人冷硬的侧脸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边四散着天然的金属光泽,看着斯斯文文。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一套正经的黑色西装,由于车内开着暖气,驼色大衣被扔在后座。
半只手撑在窗户上,另外半只操纵着身前的方向盘,模样看起来懒散,注视着前方的视线却又极为专注的。
不过七八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医院边上的停车场。
收回目光,祝兴妍解开系着的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时,却忽的想到什么。
她又回身过来,去制止叶润绩正要去开车门的动作:“你等一下。”
男人动作顿住,眉眼淡淡地回望她:“嗯?”
“有点事情,跟你交代一下。”祝兴妍倾身过来,靠得离他更近些,深色的瞳眸被光映得极清,“我今晚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是不会加班的,差不多十点左右吧,我来陪你睡觉。”
“祝兴妍。”叶润绩舔了下唇,“我现在是不是该喊你爹了?”
“你要是想这么喊也没问题。”祝兴妍无所谓道,“反正我现在就得管着你。”
“也行。”叶润绩扬了下眉,“那要是这样,我还是睡不着怎么办?”
祝兴妍思索着,洋洋洒洒道:“那就不睡了呗,我陪着你,我们说说话。”
“那你呢?”叶润绩注视着她,深邃眼眸略有点黯淡。
祝兴妍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叶润绩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语气尽量让人听起来温和:“你不用睡觉么?你第二天不用上班?”
“习惯了。”祝兴妍轻松自如地与他说,“我刚做医生那几年,差不多天天通宵的,不是照样过得挺好?而且我不想……”
她咽下一口唾沫:“你害怕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叶润绩的目光不自觉地凝住,似是感觉心被苦涩灌满。
就像是心甘情愿做出的牺牲和让步。
让人心疼得一塌糊涂,却又是满腹的无计可施。
借着微微的力道,抬手揉了揉她乌亮的头发。
试图让额间那几簇凌乱的碎发遮住她的视野,这样就不会窥见他眸间的失神与黯淡。
平缓着起伏的心绪。
沉吟片刻,叶润绩这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砾中滚过,晦涩又颓丧:“那我尽量。”
祝兴妍:“嗯?”
他把话慢慢地补充完整,拖长语调,低沉的嗓音里饱含着温和:“尽量乖一点,尽量……”
“让你少操心一点。”
—
进了医院,祝兴妍把叶润绩送回病房区,就回了办公室。
她换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准时准点地上班。
工作毫无例外是繁忙的,下午开完会议之后,她就接同事的班,进行正常的门诊工作。
也许是三班倒惯了,就算昨晚睡得很迟,她也并不觉得精神有多差。
接近傍晚的时间,她带着实习生马奕去巡房。
因为冬季是呼吸道疾病频发的时段,她手里这几天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住院病人。
其中就有个脾气不大好的男的,二十五六岁,名叫钟铭,时不时就给人找茬,简直就是增加工作量。
往科室里打电话的次数非常多,但在电话那头又哭爹喊娘,说不清楚状况病因的。
祝兴妍就只得亲自往他的病房跑,一去明明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却非得说是她治病的水平太次,查不出病因来。
这几年来,在医院里碰到的奇葩病人不算少。
面对像他这样的,祝兴妍也索性没太计较,只是做好本职工作,替他治好病就是了。
只不过,每每给他检查时,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嘲讽,情绪确实也是挺难收住。
现下。
祝兴妍正在用听诊器检给他测试心率,可这人却偏偏在跟人打电话,嘴巴一刻也不停。
这让她怎么检查?明显就是故意的。
气恼地直起上半身来,想到这几天他这些天不断地挑刺。
一向脾气不太好的她,火气上头,口无遮拦地说:“这位先生,如果您要是真觉得我水平不行,那您可以找我们主任换一位主治医生,而不是在这里耗费我们对方的时间,又或者您是觉得我们这医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也可以直接换家医院,不要把您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
长篇大论说完,钟铭这才把打电话的注意力稍微分点到这上头来。
注视着站在他前头的气势汹汹的女人,他把贴在耳边的电话放下来,也并没有让步的意思:“有你这样和病人说话的吗?我不过就是打了个电话,你等会给我检查不行么?非要在这嚷嚷,我跟你说,要是我病情恶化了,估计都是被你给气的,真的是,医院怎么就把你这种人招进来了?”
这副颠倒是非的样子,看得人就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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