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好像已经猜出了，会跟我说一下，连摆了两下手道：
    “不打紧，没做更好，我这不是把材料给你带来了吗。”
    说话的功夫，冯四打开了他手上的那个大号纸盒。
    我往里面望了一眼，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盒子里面装的是上好的白州土。
    这白州土出自水土丰沃的江西一带，传说这种土壤极为难得，在于一般土壤低地下八九米的地方。
    一个土工上山采土，一年只不过能取一二斤而已，而且还需要极熟悉的土工，才能知道何时何地，开掘多深的土层才能够挖到这种土壤。
    当年这种土壤专供于景德镇烧造御瓷，进贡给皇帝。
    不过由于土壤难得，一整套的瓷器甚至需要两三年的功夫才能够烧制完成。
    寸土寸金，形容这种土壤再合适不过了。
    冯四看见我认得白州土，很高兴的问我这种土是不是和制作神鬼塑。
    我点了点头说：
    “再适合不过了，这种土有四德，烧之如玉，叩之有钟鼓声，细嗅如龙涎，塑之百年胶水长存。”
    因为神鬼塑不同于烧造的瓷器，是粘土塑造的工艺，时间久了难免会干涸龟裂，但是如果是白州土制作出来的，哪怕是经过上百年的时间，依旧崭新，而且不朽不化，不干不燥。
    这东西简直就是天生为神鬼塑制作而成的。
    但是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实在太金贵了，因此很少看见有人拿这个东西来做神鬼塑。
    我问冯四道：
    “您不会是打算拿这个来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九龙盘吧。”
    冯四点了点头道：“别的你就别问太多了，这东西我找来不易，你可得好好做，材料可就这么多，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我可没地方给你找去。”
    我见到这么好的土壤，就好像是厨子遇到了好食材一样，那是恨不得立马大显身手一番，乐呵的点了点头，让冯四放心。
    冯四告诉我说，要是我手头不忙的话，这一两天时间就把九龙盘做出来，香港那边情况好像有些变化，要的有点急。
    我想问他那边到底有什么情况，冯四就让我尽管做出来就是了，钱少不了我的。
    说完这些，冯四就和我们告辞了。
    临走之前，冯四还没有忘记，冲着张天罡笑了一声道：
    “张先生，这永子不错。”
    张天罡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冯四留下来的粘土盒子，一连摇了摇脑袋道：
    “冯四这个人，不好招惹。”
    我说咋了，冯四这个人的水很深，的确是不假，但是正常的往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张天罡却苦笑了一声道：
    “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总感觉这个要是和他走的太近的话，咱们也不会有好，秦哥，要不然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咱们以后尽量少和他接触。”
    我点了点脑袋，这事听张天罡的，毕竟当年我爷爷，好像也不怎么和他来往。
    只是到了我开店做生意的时候，冯四才充当了一个大辈，我也是在阴阳行里面没人指点，所以一来二去的，冯四从某种意义上就成了我的老师。
    但是现在有张天罡在这，冯四的联系，的确是少了很多。
    不过，这事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九龙盘还是要做的，况且有这么好的材料在这里。
    当天我就让张天罡暂时拒绝见客。就在工作台上开始做起了九龙盘。
    有白州土这种好材料真的跟如有神助一样，两天两夜的功夫，九条活灵活现的龙，全部塑造完成。
    那九条龙盘在一起开光的时候，镜子当中瞬间亮起了一道五彩缤纷的光芒。
    不但如此，那九龙竟然同时开口，一阵龙吟之声如同刺破我的耳膜一样，震耳欲聋。
    平时这开光的时候，神鬼塑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只有做手艺的人才能听到，但是这一回，就连躲在工作台几米外睡觉的张天罡都被这种声音给惊醒了过来。
    张天罡问我刚刚那一阵响声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明白过来。
    神鬼塑的声音，这么大，我也是第一回听见。
    转天我把九龙盘装好，给冯四送了过去，冯四乐呵的给了我一张卡，说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我让冯四和我说说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四依旧是闭口不提，说以后李先生会请我去香港，到了那边我自然就会知道了。
    我说洋胫滨的地方我可不想去，冯四既然不和我多说，我也不多问了。
    回去之后我让张天罡查一查这卡里面有没有冯四说的那么多。
    这一查，真真切切是100万港币，折成大红票八十六万八千八百。
    数字还挺好听的。
    一个九龙盘，挣的钱比我们忙活大半年时间挣的还要多。
    张天罡那叫一个乐呵。
    我们正在讨论着这钱该怎么花的时候，店的玻璃门微微嘎吱了一声，传来了一声很轻柔的女声：
    “请问，这是秦一的店吗。”
    我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没想起是谁的，就走了出去，一看店里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浅咖啡色呢大衣，亮银色高跟鞋的女人。
    这女的很妖艳，一头奶奶灰的大波浪卷，衬得脸很白，又抹了不算是特别红，但是很艳的口红，唇红齿白，那一双眼很亮，眼尾有些微微往后扬，这种眼睛叫做狐狸眼，最能够勾人。
    更要命的是，半开着的呢大衣里面就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的裹胸，那裹胸几乎绷不住她胸前的那对尤物，一条事业线并带着半壁江山微微展露着。
    左边果胸露出来的位置上面纹着一朵绽放红玫瑰，因为够大，所以那朵玫瑰很立体。
    我隔着两米多，甚至感觉隐约间闻到一股子体香夹杂着奶香的味道，好半天的时间没说出话，就呆呆的痴痴的看着。
    张天罡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原先还问了我一声咋了，但是一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先是应验了一口唾沫，然后说：
    “你们先在这聊着，我下去买瓶奶喝。”
    “回来，没个正形的，人家美女还在这呢。”
    我一想我这是做正经生意，怎么能想这些事情呢，赶紧把张天罡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