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林落凡百无聊赖。
直到厨房里传来轻微的“砰”的一声,似乎是开了火,她下意识扭头看,视线不禁又被吸引。
屋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客厅里灯没开。
整个房子的亮光几乎都是从厨房里映出来的,雪白的一块。
中间隐隐约约勾出一道颀直的轮廓。
她没心思再看电视了,懒洋洋交叠起双腿,一手搭在身前,另一手悠哒撑着下巴,指尖在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若有所思地瞧。
许、星、河……
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没变过。
薄唇冷目,不笑不说话。永远一副生人勿进千里之外的样子,冷漠又无情,总让她忍不住想去撩挑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心的。
他又好像什么都会做,什么都难不倒他,总是在她之前就将她一些麻烦默默解决了。
他替她打过架、被她强迫过为她写作业、惹祸后被她威胁不许告诉林西宴。
也曾在她惹祸惹大发心料自己一定完蛋了的时候,在被问责之际就抢先站出来顶了罪,任由对方怎么疾言呵斥仍旧静默淡薄。
那两年的陪伴里,给她留下最多的画面,似乎永远是她在前面肆意张扬地跑跳,而他在不远处默默地跟着。
也曾在闯祸后被他质问过能不能安分些。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顾星河,你就别挑了吧!我就这样,改是改不了喽。”
——“再说,我安分了,你的作用不就没啦?”
如果,她如果提前知道那个肆意的期限只有两年的话。
那她一定会多乖一点,再乖一点。
让他少挨几次骂,少打几次架。
她更没说过,她之所以敢那么肆意张狂,就是因为知道每次她回头,他都会在后面跟着。
她不会有危险。她不怕。
……
心口忽然有点闷闷的,林落凡眨眨眼坐直身,手比成相框的姿势框住那个亮色方块。
亮块中的身影含混朦胧,身形却是笔挺颀长的,像一条锋冷的刃线。
林落凡眯了一只眼盯了盯,思绪又一飘。
不对。
她刚想错了。
他不是没变过。
变得……更高了。
更落拓,眉目更俊冷开阔。
也……更帅了。
没忍住轻笑了声,她放下手,目光自然下瞥,无意间瞟到一样东西顿住。
是一个药瓶。
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里。
回想起先前江川的话,她心跳不禁快了几分,下意识看了眼厨房方向然后悄无声息上前拿出来。
“究竟是什么病……”
药瓶通体白色,是空的,上面的标签都被撕了。
她左右看了看拧开,里面除了淡淡药味,其余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药。
泄气“嘁”了声,林落凡重新把药瓶丢回去,郁闷。
垃圾桶已经满了,塞得满满当当,药瓶刚丢上去就被反弹到地板上滚了几圈。
林落凡赶快上前拾回来小心塞回去。索性把整个垃圾袋收好扎了个结,拎到门口打算先搁外面。
手把住门把手一按,她一推——
门居然没动。
嗯?
她有点愣,明明记得这门刚才进来时还是好好的,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动。
这门上七七八八全是圆形的小锁纽,她试着拧了拧,门锁那儿咔咔来了两声,这回连把手都按不动了。
她这才意识到这门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被反锁了,一憋气抬腿就踹了一脚。
哐!
什么破门!
还有这样设计的?
垃圾也不想扔了,她直接丢在墙角,转身回客厅。
厨房里的许星河听到踹门的动静,正挑面的手倏顿。
锅里烧开的水咕噜噜地响。伴随着她气哼哼坐回去的声音。他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握筷的指骨苍白。
方便面煮得快,没两分钟便出了锅。
许星河做了两碗,一前一后放在餐桌上。
林落凡在厨房门开的瞬间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没等他叫,自己就颠颠跑去餐厅。
许星河连餐厅的桌椅碗筷都是黑白灰色的,最普通黑木桌黑木椅。白碗白筷,配上惨白的灯光,没一点生气。
盛放在碗里的面色泽倒漂亮,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做法,是金黄色,掺了极细小的番茄粒,中间是溏心煎蛋。入鼻有葱香,却不见一朵葱花。
她到底还是有些惊讶的,啧啧点评,“卖相不错啊!”
他没搭理她,将一双筷子搭在她碗沿上,又拿起自己的筷子。
等她洗完手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挑起面,许星河才不动声色抬睫,余光淡淡地瞥。
溏心蛋黄一戳就破了,流到面条上又镀了一层香。
咬下去的第一口,林落凡神情一顿。
许星河筷子在指节中握得紧了些。
她没嚼咽完又吸溜下第二口,比第一口大许多,等咽下去才抬头,“行啊许星河,手艺不错嘛!”
语调是惊叹,一双眸也光亮璨璨。
许星河握筷的指节微松,很淡很淡地应了声,“嗯。”
好吃是理所当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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