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知道,她生在林家、长在林家,她所有的轻狂不逊恣意桀骜,靠得也不过是林家给的底盘,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说走,好像个笑话。
可她都已经任性这么久了。
从前她活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因为不知道想要什么,所以胡天胡地地作。如今终于有了想要奔赴的,她还想任性一把。
不管前路怎么样,她都想去试一把。
她从没怕过什么。
这一次,有那个人陪她,她更什么都不怕。
“你知道的,”林西宴神色复杂,“他们不会同意。”
“谁管他们同不同意。”林落凡笑盈盈看他,眼尾有些泛红,“我只在乎你同不同意。”
林西宴一瞬沉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臆里缓缓扯开了。
他吐字低缓,“你就这么走了,以后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林家都不会出面护你了。”
林落凡说:“我自己扛。”
“不用你扛。”林西宴立刻开口,“还有我。”
林落凡一怔。
隐隐的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讶异地眨了眨睫,“哥……?”
注视她的目光默默垂下去,他轻叹了口气,不再看她,蹲下.身开始打量她的行李。
“这么急着收行李,打算先去哪儿?”他思忖了一下只想到一种可能性,“找星河?”
林落凡望着他的脸,“嗯……”
“清溪县。”他斟酌了下,似乎还在脑海里勾划了一下地理方位,而后自顾从她的行李箱中取出几件衣裳放回床上。
“那边冷,你带这都是什么?太薄了,带厚些的。”
薄的衣裳拿出来,他顿了顿又起身走到衣柜前,指腹一一试过衣服的厚度挑出几件。
“那些薄的你如果不舍得,等年后,我给你带去南川。还有,这问题都说过你多少次了,秋冬季好好穿衣服。本来就冷,还总喜欢露一截,生病了还得让别人照顾你,很麻烦知不知道?你……”
他边折叠衣服整理着行李箱边淡淡说,很快原本杂乱的行李箱变得井然有序。林落凡一瞬不瞬地定在原地看他着忙络。
在林西宴再要起身去挑衣裳时——林落凡忽地扑上前抱住林西宴。
林西宴顿住。
她从他身后后抱着他,手臂环过他的腰搂在身前,头靠在他背脊上,没有说话。
林西宴低头看腰上的两只细臂,片晌手缓缓抬起,覆在她一只手上。
手微微紧了两秒,他象征地往下掰了掰她的手,“起开。”
他声音很淡,有点嫌弃似的意味,“谁的男人你就随便抱?松手。”
林落凡才不理她的话,反而楼得更紧了,脸埋进他的背。
她鼻尖酸酸的,有液体晕润了他衬衫衣料的一小块,林西宴感觉得到湿意。
“林落凡,我烦了啊!”他的声音也有不易察觉的哑,开始用力扒她的胳膊,“给你三个数,赶紧给我松开!”
“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腰上的力量忽然松了。转回身时林落凡已然又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模样。
“哥,你放心。”她歪歪脑袋向他眨眼,豪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等以后你要是干不过二叔四叔他们,我就回来帮你!”
林西宴一嗤,“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别给我惹麻烦就谢天谢地!”
尽管说出的是嫌弃的话,可他眼角明明也红了。林落凡故作愤慨地嘁了他一声。
时钟嘀嗒嘀嗒,过零点了。
新年伊始,没有辞旧的欢天喜地,也没有迎新的热络欢欣。
只有窗外沉沉的夜。屋里灯光温柔而静默。
林西宴:“还有钱吗?”
“有。”
“一路上小心些,有任何问题,”他声色低沉,“随时和我说。”
“嗯。”
将一切打点好,出去时,林落凡又叫住他,“哥。”
林西宴回头。
她在几步之外,一张素颜被暖色壁灯映得艳丽明媚明,静静望着他。像有很多话欲言还休。
隔很久,只微笑,道:“谢谢。”
……
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的哥哥。
她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
大年初一,许星河从清晨起就在忙络。
顾沄曾经在清溪县居住的旧址在县城最南,是一个独幢的双层小楼。不大,双层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平米。带着一个小院,偏僻而幽静。
这房子有许久不曾住人了,屋内的一切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尘灰。
小院中曾种的蔷薇藤早已变为一片枯枝落叶,枯萎的爬山虎无精打采覆着小楼的墙壁,枯败得没丁点生气。
许星河一大早起了床,就将室内室外全部认真打扫了一遍。
他扫净了屋里每个角落的灰尘,用小铲和剪刀将院里枯乱的植物修除干净。又将床单、窗帘一一洗好,将被子挂在院中的晾衣绳上。
下午阳光绚烂,天空湛蓝没有一片云朵。风过,床单窗帘就随风的律动微微轻飘。
小院里满是阳光与洗衣粉的香味。
许星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整理好。
晚上临睡前,他用湿巾将顾沄的遗照拭过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将照片在桌上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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