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德国，第一时间是和之前联系的医生，进行顾离清的脑部检查。
    桑柠焦急地等待中，最终等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顾先生的脑子里之前受过重创，做了手术后留了后遗症，本来可能几年不会发作，也可能十几年，几十年都安好，但是植入的芯片破坏了原来一部分的脑组织，想修复这部分脑组织需要极其精密的手术。”医生说着病人尽量听得懂的话。
    “那就是说能做手术康复？”桑柠眼底亮起了光，她下意识握住了顾离清的手心。
    “只是我们科技还没发达到做这么精密的手术，只要有一点神经搭错，就手术失败，这是一次全新的手术，就连我们也没有多少把握。”医生推了推眼镜，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就是手术成功率极其低。
    桑柠没再说话，倒是顾离清很平静的接受了，“成功率有多少？”
    “3%。”医生轻声给出了一个极其绝望的答案。
    百分之三什么概念，一百个人得这种绝症，只有三个人可能活下来，微乎其微，除非顾离清运气好到爆棚。
    但是做手术不止需要运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我不会放弃希望，希望医生能够尽快安排手术。”顾离清像是得绝症的人不是他一样。
    “起码也得一周后，准备工作要挺久，这段时间最好保持心理状态良好，以免病情恶化。”
    从医院出来后，桑柠一直一言不发，因为医生没说的话，她也在担心。
    如果一周后就要做手术，是有几率康复，但是一周后要是手术失败了，他就连一个月也活不了。
    也就说他们，可能只剩一周的时间了。
    “既然来了德国，那就陪我逛逛，这条莱茵河挺有名，想看看吗？”顾离清不仅没有为自己的病情担心，反倒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桑柠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挽住了他手臂，“你想看，我就陪你。”
    “你不想？”顾离清可不想勉强她做这些不愿意做的事。
    她现在哪里有心情，桑柠现在对什么都索然无味，车窗外其实是一座美丽的小镇，一座座古堡如童话，偶尔能看到一对骑着自行车的情侣有说有笑路过。
    “只要和你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桑柠勉强扬了扬笑意，不想扫他的兴致。
    顾离清只是想如果手术失败后，他就没有机会带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让他自私一回，这些回忆可能留给她只有痛苦，但他只希望带着这点回忆安心长眠。
    莱茵河很长很长，落于沿路的小镇，两人坐在旅游船上，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莱茵河和这个美丽的小镇都看了一遍。
    最后在在船上的餐厅吃着中餐，桑柠点了一杯咖啡，对国外的食物不太感兴趣。
    “离清，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桑柠问他，想让他心情好一点，所以特别迁就他。
    “这里挺好，清净。”顾离清慢条斯理轻抚过咖啡，随即淡笑，“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