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勾了勾唇，有些意外的瞧了厉司夜一夜，没想到，这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
    没见把沈助理都给惊得呛着了吗？
    “沈叔叔，我这边有几道题不太会做，沈叔叔可以帮我讲解一下吗？”
    小团子礼貌的问，适时给了沈一渡一个台阶下。
    沈一渡：……
    呵呵呵！
    狼狈而不失优雅的拿纸巾擦了一下喷出的口水，挺淡定的说：“厉总，我去看看沈小爷的作业，你们慢聊。”
    果断跟着小团子走了。
    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沈慕歌眉眼轻淡的瞧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团子的作业……好像不是一般作业啊！
    沈助理能搞定吗？
    客厅里安静下来。
    沈慕歌拿着自己的专用小杯子，慢悠悠的喝着贴心宝贝儿给冲的蜂蜜水。
    眉眼轻挑，慢条斯理的瞅着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又慢悠悠的说：“厉总，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并不想签约厉氏集团。”
    话音落地，厉司夜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声音所吸引。
    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不同于机场的张扬，也不同于入职当天的刻意扮丑。
    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女人说完话，瞧着他有些走神的模样，低低一声笑：“厉总？回神了。”
    厉司夜眸光微动，几秒后，轻笑出声，笑意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欣赏与无奈。
    挺认真说道：“沈女士，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吗？”
    唔？
    喊她名字……她就会答应了吗？
    沈慕歌点了点头，笑得挺邪：“可以。”
    难得她这么痛快答应。
    厉司夜也跟着笑了起来，把一早备好的合同拿出来，递给她：“先看看，待遇不好，再说不签。”
    看起来倒是挺有信心的。
    沈慕歌没打算签，但看看还是可以的。
    她放下了装着蜂蜜水的杯子，略显冷白的指尖拿起了合同，一目十行的看着。
    从最初的轻慢，到后来的惊讶，然后就是最后的……平静了。
    厉司夜细细看着她的脸色变化……很可惜，他依然看不出，她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可以吗？”顿了顿，他声音低沉的问。
    沈慕歌没说话，把手中的合同放在桌上，纤细的手指，带着冷白的光芒，轻轻的点在合同上面。
    她在考虑。
    厉司夜原本不那么肯定的心，立时就安宁了下来。
    她不说话，他就等着。
    几分钟后，沈慕歌点点头：“可以。”
    这份合同给她的待遇，是她完全无法拒绝的诱惑。
    “好！”
    厉司夜也是个干脆利索的人，见她终于松口，马上拿出签字笔，递给她，“这里签字就可。一式两份。慕歌，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慕歌已经反悔过一次，这次倒是二话不说，挺痛快就签了。
    之后，递给他一份合同，又想起一事：“厉总，你花这么大代价，聘我为厉总首席设计师，就不怕看走了眼，令厉氏蒙受损失？”
    厉司夜没说话。
    他一双漆黑的眸光看着她，半会儿，轻然一笑，问她：“你会吗？”
    “不会。”
    沈慕歌挺果断的说，觉得自己人品有点不太好了。
    厉司夜倒是一心想签她入职，可她这边……倒是有点三心二意。
    说不太过去了。
    顿了顿，将他收好合同，沈慕歌琢磨着怎么也得补救一下，至少印象会好一点啊！
    开口道：“时间不早了，留下吃个晚饭吧！”
    她原本只是客气，没想到厉司夜目光一顿，视线挺意外的看了过来，半会儿，轻笑：“好。那就有劳了。”
    沈慕歌：……
    面无表情的节奏瞬间上线。
    晚饭？
    还是叫外卖吧！
    ……
    “沈叔叔，这是我不会的题，麻烦你帮我看看。”
    小团子拿了他很久之前胡乱演算的几道题出来，放在了桌上。
    沈一渡乐得不行：“我说沈小爷，不就是几道题吗？你看叔叔帮你……”
    视线落在桌上的草稿纸上，所有余下的话音彻底顿住。
    似是过了很久，又似是一眨眼那么短的时间。
    沈一渡眼睛瞪大，喉咙滚了滚。
    低低的咒一声：艹！
    这他妈什么神仙小爷？！
    这是妖孽再世吧！
    沈一渡自信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霸学神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在厉总身边甘心当个特助，这是他屈才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对于小团子在草稿纸上写的这几个挺认真规矩的公式，硬是一个都看不懂！
    像是小学生的脑子，瞬间就有了被高等支配的恐惧！
    “沈叔叔？您能帮我算一下吗？我觉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算得不是太正确。”
    小团子挺儒慕挺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把草稿纸上所有不正确的每一步都指了出来，静等沈老师解答。
    沈老师：……
    瞪着眼看了会儿，面无表情起身：“宝贝儿，我突然想上厕所，你等我一下！”
    嘤嘤嘤！
    厉总救命啊！
    这里有个妖怪！
    沈一渡备受打击，极致颓丧，失魂落魄，三魂丢了两魂的那种，两眼发直的从客厅两人的面前晃出去……抽支烟压惊了。
    沈慕歌：……
    厉司夜：……
    两人对视一眼，沈慕歌将视线挪过，有些头疼。
    小团子随后从房间出来，笑意清浅，目光清澈：“妈咪，厉叔叔，你们谈完了吗？”
    “嗯，完了。”
    沈慕歌按了按眉心，挺无奈的说，“欺负你沈叔叔了？”
    “没有。”
    “那他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小团子眨巴着眼睛，挺淡定的：“他不会做题呀……可我觉得挺简单的。”
    很好。
    光明正大的欺负人，然后还理直气壮的来告状？
    沈慕歌有点手痒。
    厉司夜已经起身：“什么题？我可以看看吗？”
    就等他这句话呢！
    小团子双手插兜，小表情特认真的那种：“真的吗？厉叔叔，那你帮我看看？”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往房间里走去。
    沈慕歌窝在沙发里，胳膊随意搭在两边。
    冷白的指节轻轻的敲着沙发扶手，似在思考着什么。
    挺大佬的样子，又冷又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