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吗？”沈慕歌问。
    好似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的。
    男人瞧了她一眼，没说话，小团子适时在厨房里招呼：“妈咪，开饭啦！”
    沈慕歌笑了笑，也不是非要听他的八卦不行，懒洋洋起身，踢着拖鞋去往厨房。
    帮小团子端了几个菜出来，餐厅周围坐了三个人。
    不知情的人这么看，还挺像一家三口的。
    “不是。”厉司夜眸光微暗，忽然说道。
    沈慕歌咬着筷子，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唇角微勾，声音极低的“啧”了一声，笑得又轻又慢：“厉总这反射弧......挺长的啊！”
    小团子：……
    他家妈咪损人，也可以不带脏字的。
    厉司夜眉眼轻挑，挺认真的说：“唔，以后改进。”
    还有……以后？
    沈慕歌点点头：“好啊！”
    男人也跟着点点头：“嗯。”
    小团子：……
    他们说什么，他完全可以听得懂。
    大佬的对话，心累啊！
    “厉叔叔，家常便饭，厉叔叔不嫌弃的话，就多吃点？”小团子道。
    与沈慕歌眉眼挺像的。
    厉司夜勾了勾唇，沉冷的眸光软了软，闪过一抹暖意：“嗯。”
    他并不是个擅长与人说废话的人，尤其是这么多年，他每次吃饭的时候，谁敢在他耳边唧唧歪歪？
    这么多年，他吃饭，从来就是一个人。
    外界对他的传说，不近人情，不近女色，万年冰山。
    “慕歌。”
    声音略顿一下，正在吃饭的女生抬眼，眼中有着问号。
    厉司夜接着刚才的话，很清白的说道：“我单身，可以追求。”
    “咳！”
    小团子实在忍不住了，觉得要呛死。
    沈慕歌视线看过来，抬手在他脑袋上一揉，随手把水杯递给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这是有没有人抢的事情吗？
    这是要被你们给急死啊！
    小团子喝了口水，叹了口气：“妈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一会儿再吃啊……”
    “嗯。”
    沈慕歌没拦，干脆果断的放小团子离开。
    餐桌上就剩两个人吃饭了。
    沈慕歌把碗筷一推，没食欲了：“我吃饱了。”
    眉眼轻垂着，脸色绷得有些紧，表情挺不爽的。
    厉司夜觉得这饭也没法吃了……说实话，他没吃饱。
    碗筷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
    “生气了？”厉司夜声音低低的问，望进她低垂的眼底。
    自己招惹的这姑娘，他是不是得负责？
    沈慕歌没理他。
    她想，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还没正式入职就被顶头上司各种惦记的人吧？
    “沐沐是我亲生的。”她忽然道，眉眼挺冷的。
    厉司夜顿了顿，才明白她是什么意。
    唇角勾了勾，声音低沉而温和：“我不介意。”
    沈慕歌：……
    这男人是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我对你没兴趣。”沈慕歌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也不管餐厅里男人在想什么，总之，她有事要出去，没想一直陪着他。
    恰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厉司夜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继续用餐。
    他没把女生的拒绝放在心上。
    毕竟，有生之年第一次告白，不成功似乎也没什么。
    手机一直响，没人接听的情下，很快就挂断。
    但，紧接着，手机再度响起，厉司夜看了一眼，目光里立时便带出了冷意。
    湿巾擦了手，冷白的五指捏起手机边缘，随便一个姿态，声音又轻又慢：“嗯？”
    接电话的语气都这么嚣张。
    电话对面的人顿时一愣，还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连忙拿开看了一眼，确定没错之后，顿时一声冷笑：“沈慕歌！你挺本事啊！娜娜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居然还真的抱上了厉司夜那个粗腰？你要不要点脸！你他妈是我女人！”
    话到最后，盛文杰已经咆哮出声，眼睛里染了血丝，恨不得弄死沈慕歌的心都有。
    厉司夜微微眯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小盛总，也挺本事的……云城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小盛总也是独一份！”
    男人声音又冷又沉，隔着电话线，都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像是呼吸忽然被夺走，盛文杰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失声道：“你，你是厉司夜？你怎么会接她的电话？”
    厉司夜微扬的眼角带了些冷冽，指节在桌上“笃笃”轻敲，挺干脆的挂了电话。
    一扭头，餐厅入口处，已经换好衣服的女生双手抱胸倚门而立，清凉的双眸挑着眉眼看他。
    厉司夜勾唇，单手插兜，比男主人更像男主人的样：“你来了。”
    “嗯。”沈慕歌点头，笑得挺邪的：“厉总有这种爱好，喜欢接别人电话？”
    迈步进来，拿起手机看了眼，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问他：“谁？”
    “男的。”厉司夜回得也挺快，电话接都接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想到盛文杰在电话中对她的种种辱骂，男人的目光冷了几分，视线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要出去？”
    沈慕歌垂下眸子，没说话。
    门口换了鞋，直接出门走人……厉司夜长身玉立，站在客厅中央，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半会儿，啧了一声，低低的道：“就这样，走了？”
    这到底是谁家啊！小姑娘脾气真大。
    想了想，转身回去，把餐厅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扔到厨房，袖口挽起，精致矜贵的双手，开始一连串的洗洗涮涮。
    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家的男主人。
    下了楼，沈慕歌给小团子打了电话，语气挺平静的：“在哪儿？”
    小团子叹了口气：“妈咪，你没吃饱吧？”
    沈慕歌这会有些烦，还挺燥的：“出去说。”
    “哪儿？”小团子想了想，试探的说，“妈咪，你觉得厉先生不合适吗？”
    他就想给自己找一个爹地啊！
    厉先生倒是挺符合他标准的。
    “沈沐沐，你皮痒了，嗯？”
    “唔！我不是，我没有……妈咪你听我说。”小团子求生欲很强，沈慕歌直接挂断电话。
    一道人影冲着她飞奔而来，眼中的愤怒隔着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沈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