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渡愕然。
    不知道沈大佬要怎么操作，但一定跟沈娜是有过节的。
    瞬间就挺同情那位沈家小姐的。
    惹谁不好，你惹上最惹不起的人？
    “好的沈姐，招聘会十一点开始，您准备一下。”沈一渡恭敬道，拿着名单出去。
    厉司夜单手插兜靠在身后的办公桌前。
    与坐在沙发主位的女人一坐一站，均都是气质清雅，矜贵洒然……两人怎么看，都挺配的。
    沈慕歌把名单交给沈一渡，杯里的水果茶又喝了不少，觉得堵车的那点烦燥之气，渐渐就散了。
    厉司夜低着眸光，瞧着小姑娘的脸色比刚刚好看了一些，温和说道：“还有十分钟，再休息一下。”
    站直了身体，厉司夜伸出手，漂亮的五指握起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空了……他又重新接了一杯给她，依然加了冰块。
    沈慕歌没说话。
    慢条斯理的抬头，冲着他笑：“厉总，茶水管饱了，午饭管吗？”
    挺郁闷的。
    为了赶这个招聘，她早餐都没有吃好啊。还被小宝贝儿催着换了这一身不太舒服的衣服，很想换下来……扔掉。
    “好。”
    男人勾勾唇，只低低一个字，心头像是炸开了漫天烟花。
    请吃饭，是一个很好的进步。
    比如昨晚的宵夜，比如……即将而来的两人午餐。
    “唔，那好。”
    午饭的问题落实了，沈慕歌眉间的笑意又淡了下来，挺严肃的说起正事，“资料我看过了，一共一百二十个人应聘入职。”
    “要留多少？”厉司夜问。
    沈慕歌：“一个。”
    挺大佬的态度，说一个就一个，没有二话。
    厉司夜顿了顿，笑：“够吗？”
    “兵不在多，在精。”沈慕歌道。
    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十一点钟。
    沈慕歌起身，然后往会议室走去。
    “等等。”厉司夜叫住他。
    沈慕歌转头，看向依然靠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一起去？”
    厉司夜顿了顿：“……你唇妆花了。”
    沈慕歌：……
    半会儿，“啧”了一声，笑得挺邪：“厉总看得挺仔细。”
    有可能，是她刚刚喝茶的时候，水渍花了唇妆。
    她一向不喜欢化妆，但在偶尔重要的场合，也是会给自己增加一份艳丽的。
    厉司夜望着小姑娘漂亮的小脸，唇线微微上扬，点点头：“只对你仔细。”
    沈慕歌：……
    这人怕不是个假的吧？
    可真是随时随地，想撩就撩啊！
    眉眼抬了一瞬，没理他。
    走回办公桌前，抽了一张湿巾，挺干脆的把上面的唇妆全部擦去，露出一双自然粉色的唇。
    瞧起来，饱满欲滴，鲜艳润雅，倒是更勾人了。
    厉司夜目光一顿，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点点头：“可以了。”
    沈慕歌精致的眉眼轻挑，舌尖抵着下颚，若有若无的又是一声极慢的笑。
    白衫衣的小姑娘，就这样带着一种大佬的散漫之态，慢悠悠的晃去了会议室。
    厉氏集团大楼，共七十二层高。
    厉司夜的办公室，是整个七十二层。
    七十一层，是厉氏的员工大会议室。
    一百二十个人应聘入职，全部都在大会议室中等待。可依然显得这里空间比较空荡，整体感觉还是寥寥无几。
    沈慕歌走了步行梯下楼，七十一层还算稳定，没有嘈嘈切切的嘈杂之声，看来这一届应聘者素质还是不错的。
    沈慕歌勾唇，很习惯的又摸出一只棒棒糖咬在嘴里，双手插了兜往前晃。
    她还没老，还没到老年痴呆症那一步。
    原本说好的十点开始应聘面试，那就绝不可能错。
    唯一可能的，就是因为她的迟到，厉司夜不动声色推后了时间……她记下这个人情了。
    会议室入口站着一个公司的年轻小姑娘，胸口佩戴一个“人事部职员”的牌子。
    沈慕歌扫了一眼，向着小姑娘点了点头，推门即进。
    小姑娘却突然伸手拦住她，很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的穿着，一脸高傲的道：“这位小姐，我们公司应聘报道时间已经结束……你已经迟到了。如果还想加入厉氏集团，可以等下次了。”
    声音挺傲，态度也挺不好的。
    沈慕歌嘴里咬着糖，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看向小姑娘的眉眼微闪了下：“里面应聘的人很多？”
    “当然多了！”
    小姑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高人一等的感觉，“我们厉氏招人，哪次不是火得不行？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进，都进不来呢。更何况……今天要招人的是珠宝设计部，那更是不得了了。”
    “唔，那就是人很多了。”
    沈慕歌又转了一下棒棒糖，突然有点……想甩手了。
    她最嫌麻烦的。
    小姑娘瞪着她：“诶！不对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都说时间已经截止了。你赶紧赶紧走……”
    今天来参加面试的人，无论男女，那个不是一身的珠光宝气，西装革履，最不济也得化个妆吧？
    可看眼前这个？
    白衬衣，西装裤，挑着马尾……就这么来了？
    甚至连妆都不化！
    就算给她机会也进不去的！
    小姑娘一脸嫌弃，拦着人不让进，时间就已经到了十一点。
    会议室内，沈一渡心累的坐在侧位上。
    不时的看看表……十一点整了啊！那姑奶奶到底在哪儿？
    还来不来了？
    难道是被厉少扣下了？
    不！
    厉少做事，没这么利索的。
    那是……有什么别的事吗？
    正打算出去看看，一道甜美的女声喊住了他：“沈助理。”
    “什么？”
    沈一渡下意识回头，这个时候喊他……这是要走后门吗？
    “沈助理，不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娜。”沈娜优雅说道。
    她今天为了来参加厉氏集团面试，特别穿了仙女裙，又戴了一些自己设计的珠宝首饰，打扮得像是一个公主一样，坐在会议室的最前排。
    期望能让厉司夜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唔，原来是沈小姐。沈小姐今天也来面试？”沈一渡刚刚一直走神，脑子也一直在八卦，压根就没注意到沈娜是坐在最前排呢！
    现在突然看到沈娜，又想到沈大佬给他说过的：沈娜留在最后。
    “是啊，我也是来面试的。对于厉氏，我向来是尊崇的，如果厉少不嫌弃，那就是我的荣幸。”沈娜瞳孔微闪，说得挺真诚。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在……厉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