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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青岛往年已经秋高气爽了,无奈今年全国天气反常,雨水偏多。暴雨从白天下到晚上,候机厅的大屏幕上一片红黄,不是取消就是延误。
铭礼执飞的航班也没有悬念的延误了,没有起飞时间!
密集豆大的雨点打在驾驶舱的玻璃上,舱里的三个人非常无语。
“没有时间不早说,让咱们这么早进场干什么,干瞪眼?”二副打破寂静,愤愤不平,瞄着前面的两位。
两人一个刷手机,一个看书,没人理他。
二副尴尬,自言自语又嘀咕了几句便瘪了嘴。这两位的气场真的是……
都说飞机靠天吃饭,下雨延误这种事铭礼司空见惯,对仇海来说更是家常便饭。彻夜延误,飞通宵有时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这行,讲究的就是个心态。
铭礼把座椅往后一调,“我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仇海也从驾驶舱出来了,正在和乘务长聊着什么。
“该说的我都解释过了,他还是吵着要下飞机。”乘务长的飞行年数不比仇海少,此时双手掐着水桶腰,圆润的大脸盘红扑扑的,几根头发狼狈垂在额前。
能把空嫂级别的乘务长气成这样,一定是个大BUG。
铭礼凑上前,“旅客闹事?”
“28排有个旅客一直在吵,说要么现在就起飞,要么赔偿,要么给他调到前面座位。”乘务长头都大了,“不然他就要下飞机。”
虽然工作在驾驶舱,不过各式各样的作妖旅客铭礼也见过不少,不屑笑了笑。
“已经推到远机位排队了,二次开舱门放他下去又要重新排。”铭礼说:“他身体不舒服?”
“好像没有。”乘务长摇头,“我看那吵架的架势让他扛个几吨重的舱门都没问题。”
铭礼看了一眼仇海,仇海也正好看向他。
暴雨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外行看天气内行看塔台,两人心知肚明后面排着吆五喝六的各家公司的飞机。无线电里已经炸了,谁不想天气好转第一个起飞。
这个旅客就是想以延误为借口占小便宜。
机票的赔偿事宜不归他们一线员工管,铭礼说:“尽量把他往前调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乘务长揉着太阳穴,“这狗孙子得寸进尺,想要坐头等舱。而且我担心给他调了座引起周围人不满,都要求换座,到时候没法控制。”
要让旅客知道这群人前彬彬有礼甜美可亲的乘务员背后叫人家狗孙子……求旅客的心理阴影面积。
“姐,姐!”乘务员掀开帘子进来,看见仇海脸一红,低下头蚊子哼哼般叫了一声:“机长。”
“旅客怎么样了。”乘务长严厉一问。
乘务员立马正经起来,欲哭无泪,“那个旅客还在吵,5号姐正在安抚他,已经有别的旅客想投诉咱们了。姐,怎么办。”
一直没插话的仇海终于不耐烦地开了口,“他这么想坐头等舱,他怎么不来坐驾驶舱?你让他来,我的位置给他坐。”
乘务长:“……”
乘务员:“……”
铭礼:你就别添乱了好吗!
说时迟那时快,仇海真的拉开帘进了客舱。
这趟航班接近满客,于是头等舱的旅客就见一位腰细腿长脸阴得吓人气势汹汹要去砍人的机组男还没走几步就被另一个身高差不多的机组男抡了回去。
旅客们面面相觑。
乘务员出来抱歉解释,“不好意思,那是我们机长。”
旅客们的面面相觑没有得到任何改变。
机长?这么年轻的吗???
“你跟我进去。”铭礼拉着仇海的手腕风风火火进了驾驶舱。
门“砰”的一声关上。
乘务员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愣是好久才反应过来,细品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姐,你觉没觉得,机长和一副哥的关系很好。”
“旅客的事还没处理好就聊起八卦了!”乘务长凌厉的眼神一瞪,吓得小姑娘一溜烟儿跑了。
驾驶舱里,二副明显察觉气压低了好几度。
原本看书的机长改刷手机,一秒一个视频根本不看内容,为了证明手速般持续不懈。
刷手机的一副哥拿出了一本边角泛黄的陈年旧书,并且不自知地拿反了还一个劲儿地看看看,仿佛他看的不是文字,是悬浮在文字上方的寂寞。
作为舱里的老幺,二副觉得他有义务也有责任调节驾驶舱气氛。于是他先是迂回到仇海旁边,“仇哥,刚问了还是没有点,我让乘务员送点吃的进来?”
“乘务员也很辛苦。”仇海低声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她们还要应付旅客,你添什么乱。”
“是是是。”二副首次尝试失败,尴尬之心无以言表。
他不应该先去问机长,机长的心思捉摸不定,他应该先去问一副。飞之前他稍微打听了一下,都说这个一副哥业务能力出众,人也和善。
“铭哥。”二副“小狗趴”到铭礼肩膀后,“看什么书呢?”
铭礼转头疑惑看了他一眼,往旁边靠了靠拉开安全距离,把书一扣,“鬼知道。”
二副:“……”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俩人!
客舱打来电话,乘务长感激的声音响在三个人的耳麦里,“机长,那狗…那位旅客不闹了。他一听机长要亲自出来逮他,吓得立马老实了哈哈,谢谢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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