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前面也说了,他的追求不是剑术,如果不是最近遇上敌人被直接打脸,估计他还能继续懈怠下去。
再然后就是,以他对于妖怪的热情劲,不仅让他记不住一个统率关东妖怪的滑头鬼,还让他现在每次遇上奴良陆生时都心如止水,这也很不对劲。
假设先把这一点扔到因为对方是不纯正的妖怪所以莫名没有提起他的兴趣,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朝日川一时忽然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厚厚实实的树冠,出声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替鬼杀队与妖异的事物沟通的桥梁,没想到……统率了整个关东妖怪的组织,早就已经和产屋敷一族接洽了。
“我猜得对吗?”
产屋敷耀哉站在长廊的阴影下,诅咒已经让他的视野一片模糊,他辨认着声音看了看树上,面容沉静,语气缓和地回答道:“产屋敷的确和奴良组的妖怪见过面。”
朝日川转过头,侧脸在灰蒙的树荫下显出一股沉郁。
“不过……”
产屋敷耀哉又说道:“那仅仅是在七年前托送那把名为弥弥切丸的退魔刀的时候。”
退魔刀弥弥切丸,能被关东之主拿在手里的武器怎么可能轻易让产屋敷一族拿到,如果不是妖怪那方主动送出,最后也不会落入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朝日川手上。
也就是说产屋敷耀哉很大可能知道,他和奴良陆生曾经认识。
不论这份记忆的内容是什么,既然能被产屋敷得知并隐瞒,还能限制奴良陆生闭口不谈,那就证明在朝日川的对面存在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他没有办法确定这个记忆的分量是大还是小,也就无从得知这个“敌人”的身份目的、以及对自己有无恶意。
朝日川一时相信产屋敷耀哉不会骗他,因为没有必要。
果然,产屋敷耀哉就继续说:
“我在有关对上弦三的汇报里看得出,鬼舞辻无惨让手下的鬼去与关东之外的妖怪联手,取得的成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必他已经策划很久了,而我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察觉到,就是因为我们与妖怪的联系断开了。
“朝日川,你一直是猎鬼人们对另一个世界的了解的大门,但关东之内,奴良组的信念是维护人类世界和妖怪世界的平衡,极少以妖怪的面孔出现在人类面前,而你的身体里又拥有了弥弥切丸,所以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见妖怪。”
朝日川一时奇怪地皱起眉:“和我说这些没有关系吗?”
如果这些事实能够早告诉他,产屋敷耀哉没必要等到现在,难道对奴良陆生的限制放在人类身上就有些许松动了吗?
产屋敷耀哉神秘又无奈地笑了笑:“我已经身负诅咒那么久,现在说出这一点情况,想必也会得到宽容的。”
朝日川一时眉宇间的阴郁因为这个回答淡了一些,还是同样的原因,他和产屋敷一族交往那么久,双方知根知底,对方不会骗他。
不过一想到自己见不到妖怪原来是因为身体里的弥弥切丸,忍不住嫌弃了一下,丢他也舍不得,回头要不找奴良陆生问问有什么办法。
产屋敷耀哉静了静,轻轻抬头,又开口道:“你在画什么?”
朝日川一时“啊”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扬了扬手里的画:“是之前交手的上弦鬼。虽然在汇报里有形容鬼的长相,但是与其找人侧写不是由我自己来画更方便吗,还有炭治郎曾遇到过鬼舞辻无惨,我根据他形容画了一下,和当初珠世夫人形容也差不多。”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你的画技肯定又精进了。关于‘玉壶大师’的情况隐部队的成员已经去调查回来了。”
朝日川惊讶:“那么快。”
“在他的住址里发现了许多有瑕疵的壶,不过也有剑士同行,应付血鬼术的失败品没有什么问题,无人伤亡。”
产屋敷耀哉说道:“既然是壶之鬼,我猜他很可能还会有相似的身份存在,可能需要以‘朝日川’的名义去询问制壶或者是壶彩这一个行业,有没有风格和玉壶大师相似的手艺人在。”
朝日川一时点点头:“这个还是没问题的,你那边随便给我安排几个亲戚都行,需要我配合就知会我一声就好。”
他哼笑了一声:“之前在会展上我有看到玉壶的壶是进行售卖的,价格还不便宜,这下算是砍了一条鬼舞辻无惨的财路,也不用再看到那些丑得怨天尤人的壶,我们赚了。”
其实玉壶的壶观赏方面没什么问题,不过因为玉壶长得太丑,他决定恨屋及屋。
谈论了一会怎么让玉壶的壶从此在手艺界消声觅迹,产屋敷耀哉就到需要休息的时候了,免得没有体力主持下午的会议,临走前他向朝日川一时道了声谢,态度是比较贴近朋友的意味,感谢他在作战中协助了时透无一郎,否则时透无一郎也不会仅仅是中了一些余毒和冻伤,还恢复了记忆。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朝日川一时不是猎鬼人,最早的契约范围只是帮助鬼杀队分辨妖怪的存在,本身还是一直被排挤的对象,完全没有协助柱猎鬼、成为柱的盾的义务。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朝日川一时是注视了几代产屋敷当主成长的人,产屋敷一族的人天生聪慧灵敏,十分早熟,他也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和历代当主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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