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看向浴室，祈染下床，踩着棉拖过去。
    从床到浴室距离不远，但祈染要防着Alpha的可怕五感，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到门口了。雾气在磨砂玻璃上水化，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祈染站在门口，脸色很怪。他把耳朵贴过去。毫不意外的，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他还听到了一声克制的闷哼。
    许昱出来的时候，研究对象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像平时一样打游戏，两只藕白的手也没有像平时搭在被子上。
    A市天气正在向冬天过渡，晚上的温度会比白天低很多。
    “冷？”水汽靠近，主角攻俯身替汤圆掖好被子。绵软的家居服扫在被子上，还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是牛奶玫瑰味的，他们用的是同款。
    祈染动了动，发觉他的声音还有点沙。想到刚才浴室里这双手可能碰……染下意识地躲过小白花袭来的手。
    被躲开了。
    许昱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祈染愣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委屈。
    祈染别过眼，心里默念。算了，都是Alpha，这种事情是正常的，正常的生理需要，要尴尬也是小白花尴尬。
    祈染努力说服自己，头又挪了回去。
    似乎是和研究对象脑电波共通了，许昱表情发生细微的变化，没再碰他，沉默地起身去把半开的窗户关实。
    仔细看，耳朵尖还是红的。
    “睡觉了？”许昱回头问。床上玫瑰味汤圆又变回懒懒散散的样子，手臂也伸了出来，搭在被子上。
    “嗯，睡觉。”
    啪嗒，灯灭了。
    祈染迟迟等不到身旁的床单下陷，倒是对面的床被翻被子的声音。
    “你不过来睡？”祈染在床上翻身，瞥见他皱眉的表情，又说：“不准拒绝。”
    就算皮肤饥渴症不发作，主角攻这个天然火炉也可以提高他的睡眠舒适度。
    许昱没动，Alpha宽厚的背即使在黑暗里也颇具力量感。祈染捏过那里的肌肉，非常的暖和结实。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怎么……嗓音沙沙的，说出的话却脆弱害羞扭捏得跟Omega一样。
    【“但是，谁让我喜欢你。”】
    许昱的话让好不容易在脑海里停住的话又开始循环。唐僧念咒一样，让人头疼。祈染打断他，没好气地说：“你喜欢我你还不让我抱着你睡，我抱着你睡你会吃亏吗？”
    这句话听起来毫无逻辑，但仔细想想又有这么几分道理的话。沉默半晌，主角攻动作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又停下。身旁的床单下陷，期待的热源靠近，祈染满足地抱上去。
    结果抱上去了，才发现主角攻的身体是凉的，比他的还凉。祈染被冻得一哆嗦，想缩回去，又被他紧紧抱住。
    好冷好冷，火炉变制冷箱了，祈染拍他的手臂，“放手。”
    借着黑夜的遮掩，隐秘的心思滋生。许昱不愿，闷声：“你自己过来的。”研究对象身上的味道和他是一样的，只是玫瑰味更加浓。
    主角攻又抱紧了些。祈染：“……”
    好在小白花身体回暖速度快，手下的身体开始变暖，祈染不动了，只是忍不住嘀咕：“你是不是又洗冷水澡了？”
    想到他在浴室里干了什么，祈染表情再次变得奇怪。
    “嗯。”小白花搂得比他还紧，生怕他知道他洗了冷水澡后会跑一样。
    这个想法有点好笑。祈染又拍拍他的手臂，“松开一点。”
    许昱还是不愿，他自顾自地说：“你是不……见……
    ……出来了。无比害羞的情绪让Alpha的身体发烫，说出的话都觉着是烫的。
    果然，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主角攻。祈染勾起嘴角，起了别的心思。
    “听见什么？我没听见啊。”
    还说听见什……明是在浴室门口听见了，又在逗他。许昱可以不说，甚至是越过这个让他感到羞赧的话题，不让祈染得逞。
    怀里人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狡黠，带着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戏谑和逗弄。
    但他想告诉他。
    黑夜总是给人别样的冲动，也遮掩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心思。许昱喉结攒动，即将说出的不知羞的话让他脸色通红，“你听见了的。”
    紧紧抱住怀里的耍赖精。
    祈染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他伸长脖子，否认：“我没有。”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脆弱，许昱怔了怔，把手松开了些。祈染得以呼吸，冰冷的jio塞去主角攻那边，他又问：“到底听见什么？”
    模样无辜，倒像是真的没有听见一般。
    脸红得似是被调.戏的Omega，许昱表情正经得不行，嘴里却吐出一句又一句让自己羞耻难堪的话，“你听见了，我在浴室……
    似乎害羞极了，他的声音不稳，“我是正常的Alpha，这也是正常的。”
    祈染凑近，如愿看到了小白花通红的耳垂和颤抖的睫毛。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恶霸良心回笼，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
    许昱却是以为他不愿意听了，手指用力蜷缩，碰到他的手后缩回，而后猛地用力握紧，不让他有一分一毫逃离的可能，他羞赧地说：“我很大，你见过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很紧张，“时间……时间也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