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哪?”
“西堡镇,和工厂用的仪器一批运来的。”这次不算是纯粹的炫耀了,多少是有点推测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夹克男人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捷利康送了3万美元的仪器给杨锐?”
“要不就是借了3万美元的仪器,否则说不通,对不对?杨锐这么卖力,说不定就是捷利康答应了送仪器或者借仪器。”炫耀男的推测不算准确,却也接近了其中的一部分。
其他人险些收不住口水流到地上,3万美元的仪器,比一家正经研究所一年的经费都多。要是算纯粹的采购经费的话,快顶得上一家研究院了。
“去看看,我们去帮忙。”女研究员忍不住了,直着腰就往车间里闯。
其他人也跟着往里进,嘴里说:“我们是来帮忙的。”
何成与曹宝明等人不管那么多,也连忙跟了上去,要求进入帮忙。
西堡肉联厂的保安科长就在门里守着,将一群人拦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进去问了一声,才出来道:“登记一下你们的单位和名字,能帮什么帮什么,到中间换衣服哦。”
“换衣服?”
“白大褂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英国人叫换,不换不让进车间。”保安科长一副不是我定的规矩的表情。
女研究员急着进去,问:“有女换衣间?”
“有,进去右转,男左女右,有单独的柜子,钥匙挂在外面,换了哪个柜子的,你就拿走哪个柜子的钥匙。锁头是将军不下马的。”
“好,我们进去。”女研究员一马当先了,其他人再无犹豫。
换好白大褂,戴上口罩和长靴,再穿过一道除菌走廊,整个车间就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几名研究员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6米多高的车间,墙壁刷的粉白,间中是淡蓝色的漆料,与外观的设计趋同。而真正吸引他们的,是椭圆排列的各种设备。
大型组织搅拌器、大型离心机、大型结晶器、大型灭菌机、大型清洗设备、大型灌装机……最多的则是各种不锈钢管道组成的气流和液体循环装置。
后者的设计尤其复杂,杨锐是用了现成的图纸完成的,而在仪器设备的调试方面,则是出售仪器的公司负责。
几名研究员看着忙忙碌碌的安装人员,愣住了,平江男讶然问道:“装完了?”
“大体装完,仪器还要调一阵子。”杨锐也不管谁在问,他是忙的昏天黑地了。
何成跳着脚喊:“锐哥,我们来帮你了。”
“哦,正好,你们去给各组记数据,数字的英文都会说吧?老外说的数字别给弄错了。”
“会说。”一听是给老外做记录,几个人都变的紧张起来。
女研究员仰起头,道:“我们也是来帮忙的。”
“哦,没注意到,几位是?”
“我是生研所的吕云芬……”女研究员先做自我介绍,然后一个接一个的。
杨锐也没记住名字,拍拍脑门,道:“西捷的制药车间要求按照GMP的规程来建造,这样才方便出口原料药到欧美地区,你们看熟悉哪方面,就做哪方面吧,现在空的位置很多……”
“GMP……”女研究员吕云芬听到这三个字幕就傻了,绞尽脑汁才想起这个缩写是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
但是,规范的具体内容,她就完全说不上来了。
她饱含期待的看向其他几名研究员,得到的全是茫然的眼神。
第119章 我没领导
对2000年以后的中国药厂来说,GMP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概念了,而在80年代的中国研究员眼里,这却是一个生僻的几乎会被遗忘的名词。
直译为良好作业规范的GMP规则,是美国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研究和公布的,之后许多国家也制定了类似的法规,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延迟到69年,公布了相关规范。
它的目的是要求药品生产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保证每一个步骤都处于严密的控制和严格的科学管理状态,从而使得整个生产过程都是高质量的。进而减少药品的污染、混杂和差错因素。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管理规则,任何一个人在一生中都不止一次的要使用药品,这大概是普通人面临的仅次于交通工具的风险了。谁都不想注射进体内的青霉素是在肮脏的生产线上,工人翘着臭脚丫子生产出来的。
可事实上,中国直到90年代,都没弄干净过车间。虽然在91年成立了GMP委员会,但真正强制所有药厂执行,已是2000年以后了。
不过,中国一旦决定GMP标准以后,执行的却是相当坚决,至少在硬件上,不能按时通过GMP审查的工厂,一律不能通过新药审批。
这种强力限制相当于在制药公司脑门勒上了紧箍咒。各家制药公司在2000年以后,不得不扎堆重建厂房,重设生产线。杨锐做研究生的时候,也没少随着导师四处奔波。对学生来说,给制药厂做项目,算是收入比较高的时期了,杨锐做的也较为认真,积累了大量的资料和经验。
可对吕云芬这样的80年代研究员来说,GMP的标准知道一下也就行了,完全没必要去仔细了解。
毕竟,现在的国内企业根本就不关心此类规范,国内机构也不关心,他们哪怕想研究,估计也申请不到经费。
看着杨锐站在梯子上指手画脚,看着国外的工程师用各种材料将车间隔离开来,看着各种非密闭的生产设备和仪器被设以防污染措施,吕云芬顿时觉得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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