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美分可不是白花的。
碰到识货的女孩子,这一个笔记本,就能证明张家的背景和张博明的身份。毕竟,能在现在得到外国商品的人家,要么有海外亲属,要么是中高级公务员家庭,或有钱或有能力有地位。
与后世的苹果手机等等相比,这个铁臂阿童木笔记本虽然少了诸多功能,但它在高富帅手里的核心功能却是相同的。
若是要做个形容的话,它就和苹果一代发售第一周,苹果土豪金发售头五周,崭新苹果镶钻手机的价值一样,没什么实际功用,就是证明实力,而且,比拍一串宝马钥匙什么的,低调内敛的多。
低调内敛的还有诗歌。
张博明的母亲是外交官,父亲亦曾主政一方,持续十年的运动,虽然打乱了大多数学生求学之路,却让张博明得到了极好的家庭教育。去职在家的父亲和母亲,能够将大量的时间用在儿子身上,待到改革开放,他的父母恢复职务,他的知识储备却令其成为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80年代的国人疯狂的热爱文学,年轻人更加热爱现代诗,张博明也不例外,数年的积累,令他成为校内有名的诗人。
他的笔记本里,记录的不仅仅是诗歌,还是横溢的才华与情怀。
如果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在看明白了笔记本包含的深意以后,九成九会对张博明横生好感。如果是期盼纯洁爱情的小女孩,看到了笔记本里或深沉或浪漫,或忧国忧民,或挥斥方遒的诗歌,多半也逃不脱芳心暗许。
当然,令张博明无比自信的还有极佳的外貌。他身材颀长,五官端正且皮肤白皙,在普遍营养不良的年轻人群中,张博明常有鹤立鸡群之势。
如此的美男子拿着如此的笔记本奉上如此的诗歌,张博明没有丝毫的胆怯,他用满腔的热情,直视景语兰的眼睛。
景语兰却没有如张博明所预料的那样,接过他的笔记本,而是用淡雅的语气道:“我不太懂诗歌。”
“是景老师的眼光太高了。其实我也不太懂诗歌,只是在西堡中学闲来无事,才写了几篇,还请景老师斧正。”张博明毫不气馁,女孩子都是很矜持的,他也不指望一下子就猎获美人心。
景语兰水润的眼睛扫过张博明,声音甘甜的道:“我的专业是英语,对诗歌没有研究,谈不上斧正。”
“那我们就当是两个爱好者来交流好了。”张博明稍微用了点力,讲笔记本塞到了景语兰手里。
开玩笑,这么重要的道具,不交给对方,怎么开始接下来的计划呢。
景语兰轻蹙眉头,还是接过了张博明的笔记本。
张博明也知道粗鲁的动作有点失分,于是补救道:“我对这首诗歌很有感情,太想找个人分享了。”
景语兰不置可否的举起笔记本,翻看到张博明标注的地方。
张博明仔细注视着景语兰的目光,心中暗自评价:好像没有注意到笔记本的精美?有点像是习以为常了,不过,也没有见她用多值钱的东西,这么说,是以前接触过,或者是上班了以后,故意穿着朴素了?
又等了几秒钟,见景语兰并没有因为笔记本本身而关注自己,张博明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看来不是个爱钱和权势的女子,这样一来,自己的优势就变少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张博明早就将景语兰内定为自己的了。虽然景语兰比他要大上两三岁,但以她的优雅气质,想来父母是一定会同意的。
翻页到张博明新写的诗歌,景语兰的目光在右上角的铁臂阿童木上留驻须臾,方才看向诗歌本身。
张博明心下一凉:喜欢卡通形象的女生,可不一定喜欢诗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博明也顾不得许多,瞅着景语兰开始看到诗歌了,立刻开始抒情的朗诵起来:
“雨中
雨中,我在雨中,透明的心情
空气好清新,泥土的味道
花儿娇羞成姑娘的脸,思念化作清晰的泪
思念是匹野马
在我火热的心房
狂奔
飞溅起热情的岩浆
唤醒你那明眸里
失落的太阳”
热情洋溢的朗诵,吸引了数人的围观,诗歌朗诵就像是辩论会一样,是独属于80年代的演唱会,无论是名人还是普通人,无论是同学还是师长,当诗歌响起的时候,当辩论的战鼓敲响的时候,总会引来无数善意的目光。
张博明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他向四周拱拱手,又问景语兰:“景老师,你觉得这篇诗歌怎么样?”
“挺好的。”
“你喜欢吗?”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我不懂诗歌。”景语兰坚持前面的说法,但因为语气语调的关系,并不会令人觉得不满。
张博明吃了软钉子,却依旧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说:“诗歌是心的歌唱,没有懂或者不懂,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你喜欢的,就是好诗歌,你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诗歌。景老师喜欢吗?”
在含蓄的年代,他就差喊出“我喜欢你了”。
围观群众亦是相顾愕然。来西堡中学参观的多是老师,其中的年轻人,十个里有十个都注意到了景语兰,也没少人发动攻势。但是,没有一个人,像是初来的张博明这么赤裸裸。
是的,就张博明精心雕琢的话语,在30年后,怕是初中生谈恋爱都不一定好用,可放在1982年,已经大胆到无可复加的地步。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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