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岸青却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虽然是高干子弟,也没有想过用老爹的权势来影响学校。换个方向说,北大的高干子弟多了,也不是说影响就能影响到的。
胥岸青尽管是学霸,读书做做作业的时候仍然会遇到无数的难点,每每攻克,成就感的背后,又会想到杨锐。
胥岸青只当杨锐是学而优则研,却不知杨锐搞的实际上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自觉落后的胥岸青,时隔近月重见杨锐,伤口似乎也被揭开了一些。
在开会过程中,胥岸青基本是一言不发,就等着结束离场,去自己的秘密基地舔伤口。
柏善文却没有简单的宣布结束,而是在结束的时候,多加了一句:“得到提名的同学留一下,其他同学可以走了。”
白玲也被选入了十人名单,幸运的留了下来。
她高高兴兴的站在杨锐旁边,也不管辅导员就在前面。她现在也是看出来了,辅导员是摆明了对杨锐进行特殊化待遇,而在如今的大学里,谈恋爱其实算不得什么,前几年的大龄女子,带着孩子来上学的都有,学校不仅不能说,还要想方设法的提供有利条件——知青是为国奉献十年青春,再读大学是努力读书再创人生,走遍天下也说得理去。
80年代的大学也是因为大龄青年们的加入,而变的如此的美丽与自由。
唱歌、跳舞、谈恋爱在90年代前的大学都是不禁的,女生宿舍门前也没有大妈执勤,学校大门内外亦无门禁。
当然,辅导员的威势却是极强。
指着国家给你分配工作,你就得对国家的代表低眉顺眼。
白玲紧挨着杨锐,和他小声的说着话,偷眼瞄着老师,心里想:我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哎呀,好害羞,要是变成白狐就好了,火狐也不错,变成的黄狐狸就惨了!
“我给你们说一下之后的流程,哦,杨锐,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管了,你这边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了,你要去实验室就去实验室,要去图书馆就去图书馆,想休息一会就休息一会……”柏善文少见的啰嗦,也少见的友善。
白玲好笑的站开了一些,却是有些佩服杨锐,柏善文管理的学生有两三百人,能客客气气说话的就杨锐一只小老虎了。
想到小老虎,白玲又开始为狐狸的毛皮颜色而忧虑了。
杨锐有点享受柏善文的特殊待遇,又有些不适应的咳嗽两声,说道:“柏老师,这个去人民大会堂观礼的活动,是必须要去的吗?”
他的实验正做到紧张时刻,今天只是出来放松而已。
当然,做着实验,并不代表要时时刻刻的呆在实验室,但为了去人民大会堂观礼,却有可能时时刻刻的要彩排。
这样的观礼活动,虽然荣耀,杨锐却实在是耽搁不起。
或许早一两个月,他能抽出时间来体验一下这种活动,现在却不是正确的时机。
他的荣耀来自于科研活动,不能为了虚荣,而放弃了科研本身,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杨锐自觉自己以后去人民大会堂参加活动的机会很多,也没有将这次的机会放在眼里。
柏善文微不可察的皱眉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和颜悦色的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去人民大会堂观礼的名单,咱们班级里选了,送到系里去选,系里选了,还要送去学校选,到了学校,究竟能有多少个大学生的名额,还要看教育部怎么说,所以说,观礼不是要不要去,而是能不能去。”
委婉的阐述了机会难得,柏善文又道:“去人民大会堂观礼,是你们的荣誉,也是咱们班级,院系和学校的荣誉,是值得骄傲的事,不管能不能去,咱们都要尽力争取,你说是不是?”
杨锐微微颔首,道:“自然是荣誉没错。”
见他这么说,柏善文知道没劝服,又道:“杨锐,你的条件很好,有很大的机会争取到这个名额,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如果是怕耽搁时间的话,我这么说,除了要有几次彩排,中间可能要开几次会,其他我能帮你办的地方,我都会帮你做的。”
杨锐不由苦笑,道:“辅导员你这么说,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这怎么是架在火上烤呢,这是好事呀。”柏善文呵呵的笑。
杨锐叹口气,道:“您帮忙,我很感谢,但就像是您说的,恐怕有很多活动,是外事办或者其他什么上级部门压下来,他们可不会体谅我。这种观礼活动,我说破天去,也就是一个学生,人家红军老干部都要去排练的,我怎么能不去,您说是吧。”
柏善文沉默不语。杨锐说的自然是实话,去人民大会堂管理的大学生代表只是少数,各行各业的劳模,来自地方的优秀党员和功勋卓著的干部,我党忠诚的战士,还有为新中国建立做过贡献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及来自海外的华侨华人,这些才是人民大会堂观礼的主体。
即使局限到大学或者科研界,两院院士,参加过两弹一星之类的重大科研项目的科学家们,重要性也比杨锐高了不知道多少层。
这些人自然都是大忙人,但为了让观礼活动井然有序,气势磅礴,再忙的科学家都要抽出几天时间乃至十几天时间来,杨锐又算得了什么。
到时候,可没有人给他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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