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瞅热闹的老娘们笑两声,道:“你不是找街道办的小陈告过状吗?人家怎么说的来着?”
“他知道个屁,见人家有点势力了,就舔着走,靠读书能买这么大的院子?你知道当初卖了多少钱?”刘炳贤一口唾沫吐到地上,还用鞋底捻两下。
“卖了多少?”和刘炳贤一个大杂院的王柳子也过来了,一脸的八卦。
“多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读书换不来这个钱。”刘炳贤呸呸两声,骂道:“我就烦这些个大学生,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到头来屁都不会,就他娘的升官发财了,你说亏心不亏心。”
王柳子看他一眼,道:“让你家小子也读个大学,亏心子一下呗。”
谁都知道刘炳贤家的两个儿子是不读书的,也读不好书,本来小学就读不下去了,愣是给读到了初中,刘炳贤前几年也是挣扎过,据说还请老师吃过饭,都没什么用,最近几年,刘炳贤的论点就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尤其是跟前胡同的个体户赚到钱以后,他就更喜欢谈不读书的好处,谈读书的穷酸了。
王柳子的儿子却是读书的,虽然只读了一个中专,终究也是有国家分配工作的,有事没事的就刺刘炳贤一句,大家都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大杂院里住,远香近臭也是免不了的。
刘炳贤不爱和王柳子谈大学生,眼睛斜一斜,道:“花无百日红,说不定哪天,这些大学生就又给人拽下来了,咱们国家,归根结底还是工人阶级的,你说是不是?”
“谈这个没意思。”王柳子也不爱说了。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站在跟前的女人们就自顾自的谈了起来,有说人家宅子漂亮的,有夸景语兰漂亮礼貌的,还有赞杨锐帅气的,最多的还是猜他们买的东西的。
刘炳贤越听越是憋气,又抢着说话道:“你别看大学生买了个宅子,家具都不见打几个的,现在才买一两个散件,也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你不是头钱才说人家贪污犯吗?怎么又没钱了。”说话的却是小陈,也从街道办踱了过来。
他等于是被刘炳贤给坑了一道,现在看见了也没个好脸色。
在街道办被削权之前,街道办之于辖区内的居民就相当于村委会之于村民一样,还是有一定的权力的。
刘炳贤不敢和小陈辩,就道:“他的钱肯定来路不正,这是忍不住拿出来花了。”
小陈不耐烦的道:“你胡乱猜测什么,人家给外国公司做顾问,赚到的都是外汇,行了,没事回家呆着去吧。”
杨锐搬家过来以后,特意找了在西城区工作的德令组老李,后者来当地街道办考察了两次,就将关系捋顺了,小陈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是赶紧维护着杨锐。
刘炳贤却是更加不信了:“他有什么本事给人家外国公司做顾问?人家外国公司有什么不会的。”
“你看看你,不学无术也就算了……”
小陈的话说了一半,就听松岛恒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松岛恒和杨锐的对话都是英语,站在巷子口的围观的众人听是听不懂的,却是觉得更有意思了。
一会儿,又见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车厢。
三个人都穿着连体工作服,带着白手套,很正式的模样,一个人跳进了后车厢,另外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地上接。
刘炳贤看的愈发不爽了,嘟囔道:“一个破家具也值得这样子,装模作样的……”
“放下来了。”后车厢里面的工人,突然用日语喊了一句。
下面的人也立即答应了一声“嗨”。
胡同口的几个人顿时听呆了。
王柳子期期艾艾的道:“这说的是日本话?”
现在的革命片放的多,俄语和日语大家都是分辨得出来的。
小陈迟疑的点点头,说:“好像说的是日本话。”
不等他们再讨论,货车跟前的工人,已经是将几个大箱子卸了下来,轻手轻脚的抬进了门里,并用日语报告了起来。
叽里呱啦的日本话,胡同里的一群人听是听不懂的,但他们更在意的是日本人的动作。
“这是日本的工人?”大家都瞧起了稀罕。
“还是搬运工。”
“嘿,你说他们搬啥呢?”
要说日本工程师之类的,大家其实也是见识过的,总归都是京城人士,谁没有见过一两个外国人呢,但日本搬运工就稀罕了,有的人甚至怀疑,日本是不是没有这个工种,要不然,金贵金贵的日本人,做搬运工多费钱了。
包括刘炳贤,都看直了眼,日本人他们都不敢得罪了,用日本搬运工的,又是什么人?
“他别是给日本人当了间谍了。”刘炳贤突然来了一句,他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了。
小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是说都懒得说了。
宅子内,松岛恒令人将货物的外包装,直接给拆开了。
等露出里面的塑料了,松岛恒才笑盈盈的道:“杨锐先生,这是我们日本最新设计和生产的音响,我请工人们帮您安起来吧,呵呵,不管听什么音乐,都很好听呢。”
杨锐站在二门口,刚准备开口拒绝,听到是音响,却停下了,问道:“多钱?”
“啊,您是说音响吗?”松岛恒脑海中正想着怎么能说服杨锐收下这套东西,如何对付他的回绝的时候,一下子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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