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10年代骂射电望远镜的都是傻黑粗,影响力主要取决于决策者对网络的重视程度,只能勉强说是压力。但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报纸的影响力可不容忽视。
既然主流媒体提出了意见,那杨锐就不能轻视它了。
就在最近几年,有多次的所谓国民大讨论,其中既有“大学生救老农值不值得”的社会问题,也有真理大讨论的政治问题。不谈背后的推波助澜,媒体尤其是纸媒的力量不容忽视。
无冕之王做二逼之事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扒光了扔出去,因为他们光着身子没有王冠。
但是,当他们的问题得到了主流认同的时候,其人头顶虽无皇冠,却有黄袍加身的影响力。
杨锐可不想做与主流舆论对抗的科学狂人。
这其实也是国民科学家与外卖学者的区别。
国民科学家是要照顾国民的情绪的,外卖学者需要照顾的是外国爸爸的情绪。
所以,外卖学者不会去做克隆羊,国民科学家就……让国民开心就好。
不用国库的钱,不代表不用国家的钱。
80年代国内还没税改呢,中央政府拿的钱远没有地方政府多,甚至国企手里都存着大笔的钞票,只是比较零散罢了。杨锐想到此点,就毫不犹豫的将“国库”给放弃了。
记者们有点措手不及,一时间乱了方寸。
“杨教授,您的资金将从何而来。”
“人体基因组计划不是必须用公共资金吗?”
“杨教授,您的计划是什么?你要加入到国外的人体基因组计划吗?”
“杨教授,人体基因组计划确定吸纳中国了吗?”
大家问的多了,反而没有了重点。
当然,最多的还是连人体基因组计划都搞不明白的记者。
这也是克隆羊带来的副作用。
社会影响力提升了,记者来的就更多了,但是,关心专业的作者比例也就少了。
杨锐不用对混乱的提问给予回应,用手拢了一下耳朵,装作听不清的样子,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教室。
他给出的答案足够记者们消化一阵了。
只要“不用国库钱”几个字发出去,就足够说明自己的态度了。
再有偏执的民众,就不用理会了。
“以后的教室,要实行准入制了。”杨锐走出一段,对王镭道:“不能谁想提问就提问,必须得是咱们认可的媒体才行。”
“哪些媒体算是认可的?”
杨锐沉吟了一下,道:“不如这样,搞邀请制,你弄一点邀请函,给各大媒体发出去,尤其是在京的媒体,大一点的都发,但是邀请函搞的朴素一点,寒酸一点,寄送的方式也简朴一点,然后给他们一个星期的回馈期,到时候没有回馈的,没有拿邀请函的,就不要来了。”
“那也好多媒体吧。”
“以后每次都发邀请函,想来的要提前两三个星期做准备,等风头稍微过一下,很多媒体嫌麻烦就不会来了。再以后,我们就不给不喜欢的媒体,还有上次没回馈的媒体发邀请函了,几轮下来,应该就没多少记者追踪了。”别看新闻记者在采访的时候一个个凶猛的和棕熊似的,实际上却都是怕麻烦的主儿。许多记者连文章都懒得写,就让受访者自己撰写。
80年代的媒体风气正是飞流直下之际,杨锐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他并不是喜欢自我隔离的学者,但是,课堂上的媒体是很没有必要的,与其让他们占据一个位置,还不如让出空间来,多填补几个学生呢。
杨锐的教学能力一般,但是,给有志于生物学的学生们上上课,本身还是很带感的事。想想三十年后,这些读北大和清华的孩子免不了有许多成长为科学大佬了,见到杨锐,起码也是听过他课的学生。
杨锐想的很好,自觉满足的将工作安排了下去,就到离子通道实验室的休息室里小憩了片刻。
如果克隆羊也做完了,旗下的三间实验室,一并北方制药在内,虽然都在做各方面的后续研究,却都不是很需要杨锐的参与了。
科研人最需要的就是得到锻炼。大部分的科研单位,都是无法提供锻炼机会给研究员。
而机会一旦让出来了,学者们的成长是非常快的。
就比如中国人做两弹一星,要是论水平和积累的话,名气最大的钱学森在顶级实验室里也不过是立足而已,远没有到执掌一个超级项目的程度。中方组织的科研人员更不用说了,许多人甚至不具备本科程度,以至于要自学高等数学、高等物理、高等化学等等。
但是,不计工本不求成功率的实验条件是非常变态的。
差不多水平的学者,在欧美国家的可能还没有实操过两次呢,国内就已经测试三五次了。
这样的训练模式,很容易就将学者的水平给拔上来了。
杨锐的实验室也是这样。
世界顶级的生物学项目,放在冷泉港之类的顶级实验室,从顶级大学里毕业的博士可能要等十几二十年,才能等到参与的机会。
离子通道实验室,华锐实验室和杨锐遗传工程实验室却是放开了大家尝试的。
如此几年下来,训练出来的都是独当一面的高端学者了。
再面对一些边角料的小项目,杨锐基本都不用插手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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