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充耳不闻,托着许天/衣一只手臂让他坐在椅子上靠好。
许天/衣身体不由自主,嘴上却可以自由说话,紧着解释道:“义父,这就是忘忧姑娘,她绝不是您听说的那等人。”
忘忧扶他坐好后,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此时,她站着,温晚坐着,所以忘忧看温晚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听说您有事寻我,现在我来了,您可以问了。”
温晚虽已经意识到情况有误,却容不得小辈当面挑衅。“面见长辈,不行礼问安是哪家的礼数?”
声音中带了内劲,若是忘忧内力稍弱,怕是得给震得气血沸腾。
忘忧冷哼一声:“若拿自己当长辈,便规规矩矩递了拜帖进来,与我家先生定好时日再登门做客。而不是直接找上门来,趁着大人外出,在这欺负我的病人。”
温晚再次打量了忘忧几眼,光凭这份内功和定力,眼前的少女也足以让他称上一句“后生可畏”了。
刚才出言呵斥忘忧的年轻男子再次开口:“许天/衣是我家主人的义子,跪听训示乃是人子之礼,哪来的‘欺负’一说。难道真如我家姑娘所言,你爱慕……”
严魂灵直觉不好,果然,下一刻便是一场混战。
忘忧先出手,凝气为掌,打那年轻人的嘴巴。但两人中间隔着个温晚,岂能不护自己人。温晚的成名绝技是“大嵩阳手”,由他出手接下忘忧的一巴掌并不费劲。坏就坏在那年轻人后知后觉,在温晚替他接下一掌之后才劈了一刀出去抵挡。
这下事情就变了味,连温晚自己都惊出一身冷汗来。若是在“神侯府”里伤了忘忧,哪怕擦破一点皮子,也无法跟诸葛先生交代了。
温晚再次出手,要替忘忧接那一刀。忘忧却比他想象中快得多,不光避过了刀,还已经到了青年身侧,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那青年的同伴在他出刀后也亮出了兵器,见忘忧身形已至,提剑便刺。剑还未刺到,同伴脸上就吃了巴掌。
忘忧打了人之后,在那使剑的青年手腕上轻轻一带,那青年脚下一个没稳住,身体摔向了温晚刚才坐的那张椅子。椅子应声而碎的同时,挨了巴掌的人又羞又怒,补了第二刀。第一刀尚且拿捏着分寸,劈的是忘忧的手臂,这第二刀已经却是向着心窝砍来。
刀砍了三分之一便再砍不下去了,除了有一只手捏在他的脖子上之外,这人也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分毫。
“住手!”温晚喝道。
忘忧手没动,只回头一脸讽刺的看向温晚:“这会倒叫我住手,早干什么去了?”
温晚被噎的脸都红了,现在也不好说那句“住手”是对自己的手下说的。
忘忧知道他喝止的是他们自己的人,故意曲解是为了……
“忘忧,不得无礼。”无情清冷的声音传来。
忘忧十分听话的放了手,向无情和铁手屈了下膝:“大哥,二哥。”
衣服发髻丝毫不乱,显得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若不是亲眼目睹了她之前是如何的强势,连温晚都觉得这是个养在深宅的娇娇贵女了。
无情和铁手向忘忧点了下头,算作回礼。之后才拱手欠身,口称:“晚辈见过温前辈。”
温晚轻咳一声:“两位贤侄不必多礼。”
无情是坐着轮椅被铁手推进来的,微微皱了眉头责备道:“怎么又闯祸了?”
故意曲解温晚的意思就是为了一会开怼,这种事上忘忧和无情很有些不可言喻的默契。
忘忧正在给许天/衣号脉,闻言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回可不怪我,我要是再来晚些,之前那么多功夫就白费了,我怎么跟织女姐姐交代。”转头问许天/衣,“是不是?大侄子。”
这还真不是唬人的,忘忧和织女虽然没有结拜,但是私下里都是姐妹相称的。特地跟天/衣居士说了,各叫各的,不掺和。但是每次和织女在一起时若是碰见许天/衣,总免不了要玩笑几句。
许天/衣微微别过头去,却没否认。
因为温晚坐的凳子被他的手下砸碎了,温晚便只能站着,他站着,跟他来的人便也一起站着。于是现在小厅里坐着的人就只有身不由己的许天/衣和自带轮椅的无情了。
无情再次跟温晚拱手:“舍妹一向顽皮,二师伯与师伯母因她曾出手保下许兄的性命,对她格外宽纵。世叔又念她年幼,一直不忍苛责管教。以致在温前辈面前失礼了。”
她救了许天/衣的命,恩同再造,和许天/衣亲生母亲姐妹相称,用不着跟你行礼。她是个年幼的小姑娘,你可是年长的老前辈,到底是谁失礼自己想去吧。
无情微微躬身:“晚辈在此代舍妹与前辈赔罪,也谢前辈手下留情。”
谁该赔罪谁心里知道,留没留情各人心中有数。
温晚哪怕再端着架子,也忍不住老脸通红。赶紧上前托住无情还要再躬的身子:“贤侄客气……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控制不住我寄几要更新的手啊啊啊啊啊!
第170章 寻女儿
想让手下人来道歉,向身后一看,出手的两个手下,一个保持着扑倒在地的姿势;另一个更是做举刀砍杀状,脸上还留着通红肿起的掌印,脖子处也有淡淡的红痕。两人都是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被制住。
之前坐在温晚手下第一位的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皱了皱眉,上前探查两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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