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街道依旧繁华。
    楚随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眸光一撇，就瞧见抱着糖葫芦棍子行商的老者。
    付了钱后。
    那老者就将一串裹着糖汁的山楂串儿递过来。
    他略微摇头，取了一根有各色水果的，被用糯米纸包裹住后，便满是愉悦地揣着往国师府方向走去。
    姐姐向来喜甜，这定能赢得她的笑颜。
    他不知道的却是。
    大街小巷都在低低的议论纷纷。
    “最近不知怎的，家禽每逢夜间就总是丢失。”
    “这都城该不会...进了妖吧？”
    “快别说了，怪瘆人的，这都城可是有着国师大人和楚天师呢，哪可能有如此大胆的妖。”
    “也是。”
    “你们蠢笨！消息实在不灵通，现在衙役官兵已经去国师府了，这寻常的妖自然是不敢来都城地界作孽，可那人...却是楚天师啊！”
    “什么？”
    “楚天师？！”
    “楚茶是妖！那些家禽都是她撕咬的，什么眉间朱砂，生来祥瑞，那是妖纹！”
    “这楚茶的母家本在乾州，都是一群狐狸变得，前几日已经被修士们剿灭了。”
    “真是不敢相信，此等妖物居然隐藏在都城国师府内！”
    ......
    楚随满是开心地进了院落，将糖葫芦藏在身后，跟献宝似的进了屋子。
    却瞧见那少女满是忙碌的收拾东西。
    “姐姐，阿随给你带了礼物，你...”猜猜看？
    他未说完的话，全都消失在了嗓间，他愣怔地看着直指他喉咙的长剑。
    那少女眸中满是冰冷，“是你，对吗？”
    “姐姐...？”他顺着剑尖往上，一双墨眸无措地盯着那少女看。
    看着他满是无辜的模样，楚茶眼中的冷意更甚。
    剑尖更近一步——
    刺穿那少年喉咙处的皮肤。
    “这都城的家禽，还有我楚家一百八十口人，都是你杀的吧，现在还装模作样，信不信我杀了你！”
    “姐姐，阿随...阿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楚随满是慌乱地说道。
    他单手抓着那剑尖，手掌被割破也没有知觉，满心满眼都是那少女冰冷冷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利剑，直刺的他心脏要破裂。
    什么家禽。
    什么一百八十口人。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又从何去杀起。
    “呵。”楚茶冷笑一声，“半年前的除妖大会，那次诬陷可是你做的？”
    楚随墨色的瞳仁微缩，心泛起冷意，猛地下沉、往深渊坠落，“姐姐，我错了，但我真的只做了那一次，这次真的不关阿随的事儿。”
    眼看着那少年就要往前走，楚茶抵着他喉咙的剑猛然收回。
    那锋利的剑尖直接将他的手掌彻底割破，鲜血汨汨而下，他却不知疼痛般，慌张地抱紧楚茶，十分用力，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怀中的人。
    声音又沉又急，慌乱地呢喃着：“姐姐，阿随之前的确有错，但这次是真不知发生了何事，阿随起誓，以后你讨厌的一切，阿随都会帮你毁了；你喜欢的，阿随都会尽力替你维护......”
    “你觉得我会信你？”楚茶将他推开，冷冷说道。
    看着那少女全然不信任的模样，他的心脏被紧紧地揪住。
    一时间——
    心酸、苦涩、后悔、无措，全部涌起汇聚在心间。
    他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被一片水雾遮掩，眼圈有些泛红地望着那少女眼中的恨意，声音带起些哽咽嘶哑，“姐姐...求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