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睁开眼眸，黄色眸子冰冷盯着远处的孟川，只是元神的剧痛让它面部不由微微抽搐。
    “好强的肉身。”孟川、柳七月都暗惊。
    “妖族擅长肉身。”孟川传音给妻子，“我的肉身只能算是傲视所有五重天妖王。和妖圣们比起来……至少这九渊妖圣，身体比我强。生命力恢复力估计也和我接近，估计也能做到滴血重生。”
    杀五重天妖王，杀成十七八截，都很难杀死。
    杀妖圣？
    妖圣生命力就更变态，九渊妖圣更是修行多年的妖圣。可不是新晋妖圣能比的。
    “好厉害的元神杀招。”九渊妖圣低声咆哮着，同时再度扑杀向孟川。
    “魔锥。”
    孟川又是一个念头。
    魔锥再度钻进九渊妖圣的识海，再度强行贯穿九渊的元神，贯穿的同时‘魔锥’表面的利齿也自然绞碎着元神本源。九渊妖圣的元神坚韧抵挡着，在彻底贯穿后，魔锥内部隐隐出现裂痕。
    “魔锥受损了？”孟川暗惊，“虽然威力很强，可也太容易受损了。”
    魔锥禁招，追求威力的极致，却也有不少缺陷。
    一是需长久付出元神本源维持它。
    二是过刚易折，太过锋利无匹，敌方元神竭力阻挡下，魔锥会出现损伤。若是穿不透，更是会直接碎裂。
    即便穿透，穿透几次就得粉碎了。
    只是……
    穿透一次，效果极好。
    敌方元神痛苦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嗷嗷！！！”九渊妖圣又痛苦捂着脑袋停了下来，即便有劫境秘宝‘暗红牢狱’相助，也只能勉强保持对外的一丝感应。
    “遭到这元神攻击，我对外几乎失去掌控，只能保持勉强的清醒。”九渊妖圣暗道，“元神聚散无常，可分裂亿万念头。但这诡异的元神袭击，仅仅两次，就让我元神本源损失了一成。再来两三次，我都要失去部分记忆了。”
    “伤到本源，而且现在元神剧痛无比。”九渊妖圣感觉到自己元神一阵阵传来的剧痛，“我如今都无法施展太精妙的招数。”
    “只能施展粗浅的蛮横招数。”
    九渊妖圣暗道。
    “施展禁术，一击杀敌！不能拖！”
    轰！
    暗红衣袍再度凝练在体表，九渊妖圣遥遥看着孟川，整个暗红牢狱却开始缩小，从十里范围急剧缩小……
    “嗯？”孟川夫妇和石牛异兽，都发觉暗红牢狱的缩小。
    “阿川，你的元神秘术怎么不施展了？”柳七月传音道。
    “可能再施展一次，元神兵器就要碎了。”孟川传音道，“所以不能轻易动用。”
    他此刻都有些后悔。
    若是动用两成元神本源，形成‘魔锥’，威力定能大涨。或许单靠元神秘术就直接击杀‘九渊妖圣’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孟川选择一成元神本源……也是因为超过一成本源后，就开始方方面面对自身产生明显影响了。
    虽说明确的说法，是超越三成本源，开始记忆缺失，悟性下降。
    可孟川能感觉到，仅仅动用一成元神本源，就已经有很少许影响了。比如元神思考速度慢了一分，稳定性下降一两分。显然动用本源越多，影响越大。甚至无形中，对‘灵性’‘悟性’或许都有些影响，只是起初影响太少。
    这门秘术，终究是禁招。
    孟川也是想着尽早成造化，能更快达到造化无敌，乃至帝君境。彻底解决这场战争。
    “选择了就不必后悔。”孟川暗道，“动用一成本源，和动用两三成本源。或许就令我成造化境，相差十年二十年。对成帝君，或许就有质的影响。”
    九渊妖圣不断缩小着暗红牢狱范围，一直缩小到三里范围。
    暗红牢狱，可扩大可缩小，缩小的极限就是三里范围。
    “太近了。”
    孟川、柳七月有些不安。
    暗红牢狱的缩小，令他们俩距离九渊妖圣越来越近。和一名肉身超强的妖圣近距离搏杀？
    “轰。”
    九渊妖圣毫无征兆的一拳轰出。
    它一拳，就已经到了孟川夫妇近处。实在距离太近了！幸好源宝‘青云天’形成了三层雷电防护罩。
    “轰。”携带着世界之力的一拳，噗噗噗，三层雷电防护罩接连崩溃。
    它这一拳，针对的不是孟川，而是柳七月！
    因为孟川身法太滑溜了！这是黄摇老祖它们截杀后的经验。
    第十三章 事不可为
    元初山。
    李观、秦五虚影、洛棠虚影都紧张看着虚空涟漪中显现的画面，原本气势滔天的九渊妖圣抱着头颅哀嚎，不断遭到攻击还让他们松了口气。
    可紧跟着，九渊妖圣就毫发无伤恢复了（元神伤势从外表看不出）。
    暗红牢狱在缩小，九渊妖圣更是施展禁术，全力一拳轰出。
    这一拳威势太可怕。
    “好阴险。”
    “如果对付孟川，孟川反而会躲开！对付柳七月，孟川却会主动去挡。”李观他们三位一眼能看出来。
    看出来，却没任何办法。
    ……
    “别去挡。”白瑶月拳头握紧，紧张看着窥天镜中的画面。
    “这一拳携带整个暗红牢狱的力量，不能挡。”蒙天戈也急了，“九渊妖圣施展禁术下，这一拳或许都接近帝君门槛威力了。”
    ……
    “绝不能挡，挡了必死无疑。”两界岛的徐应物他们也紧张看着。
    ……
    到了造化尊者层次，都能隐隐推断出这一拳的威力层次。
    调动整个暗红牢狱的力量，真的搏命之下，是接近帝君门槛的。这样的一拳？是封王神魔能挡的？
    然而九渊妖圣这一拳是阴险的杀向柳七月，这一拳太快，虚空都在粉碎，孟川根本无法将柳七月收入洞天宝珠。
    “七月。”孟川一惊，在三层雷电防护罩接连溃散时，护身的十八柄血刃瞬间扩大范围，将身旁的柳七月也包括其中。
    “阿川。”柳七月施展着凤凰涅槃，越加精纯的‘凤凰血脉’力量被引发，令元神、肉身都在蜕变着，甚至火焰一脉的感悟都不断涌上心头。这种时刻‘顿悟’的状态，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柳七月觉得自己够强了，可面对九渊妖圣的一拳，依旧难以匹敌。
    还是丈夫孟川挡了上去。
    “嘭。”
    巨大的暗红拳头，粉碎青云天的三层雷电防护罩后，紧跟着砸在十八柄血刃形成的防护层中。
    青云天的阻拦，不值一提。可十八柄血刃的防护却要强上不少，这是完全用来护身的劫境秘宝，护身能力强得多，以孟川自身境界来驾驭，足以硬抗顶尖造化境的狂攻而不破。只是九渊妖圣这一拳威力太强，都直逼帝君境门槛了。
    在一拳轰击在十八柄血刃的同一刻，一柄黑漆漆的魔锥再度刺入刺入九渊妖圣的识海。
    已经内部有裂痕的魔锥，选择的就是这关键时刻，再度强行穿透九渊妖圣的元神！
    “啊！”
    九渊妖圣痛苦难忍，以超绝意志勉强维持着清醒依旧轰出这一拳，轰的十八柄血刃溃散，可威势却散乱了，威力大大削减。
    威势散乱、威力大大削减的巨大暗红拳头，依旧砸向柳七月。
    孟川却是双手握着斩妖刀，主动迎上。
    “轰。”
    神通——掌控天地！
    神通——流沙！
    两门神通完全爆发，即便威力大大削减、散乱的一拳，孟川也全力以赴。
    “不能挡。”在白瑶月、李观、徐应物等一个个焦急关注下。
    “阿川！”柳七月更是焦急，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她全力调动着血脉深处的力量。
    对孟川而言，外界一切在变慢。
    孟川拥有的时间是外界十倍，同样的‘云雾龙蛇刀法’施展起来，对外界而言精妙程度却是大大飙升。‘掌控天地’下也令他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和速度，‘不灭神甲’也在变强。
    他施展的这一招刀法，是卸力招数。
    尽量卸力！
    将大半力量引到一旁。
    “轰——”
    刀和拳头碰撞的刹那。
    孟川全身便是一震，体表有血雾升腾，许多骨头脏腑器官都出现裂痕，但孟川还是稳稳的双手握着斩妖刀，一瞬间，体内的骨头肌肉脏腑器官就完全恢复了。
    “嗯？”九渊妖圣一拳轰出，最终孟川挡在柳七月面前，是让九渊妖圣心头一喜的。
    “即便我遭到元神攻击，即便轰碎层层阻碍，这一拳依旧残余三成威力，足以轰杀他。”九渊妖圣暗想着，可结果却是这一拳被卸力大半，真正威能经过‘不灭神甲’的阻挡后，最终只是令孟川体表爆发血雾，跟着就彻底恢复完好了。
    “挡住了？”
    九渊妖圣难以置信，元神的剧痛一阵阵传来，它如今操纵‘暗红牢狱’都觉得吃力了。
    “挡住了。”孟川却很是庆幸。
    那一拳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