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来了。”
    热闹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因为三道身影一同走来。
    孟川也仔细看去。
    走在中央的，是一名笑眯眯的童子，实际上他是第三分馆的首领‘心魔教主’，也是半步七劫境，心魔教主掌握着无量规则。
    半步七劫境的难缠程度，取决于掌握的规则。
    无量规则，一旦掌握，堪称不死。心魔教主论正面搏杀算是时空长河前百名，但论保命能力却是时空长河前二十了。
    “心魔教主，两侧是驮岭王、禽山之主。”孟川观察着。
    驮岭王，是背着八角形外壳的独角老者。
    禽山之主，则是一位白白胖胖的男子，皮肤白皙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两位都是掌握了空间规则，是巅峰六劫境。他们的实力足以和七劫境大能交手些招数。
    至于普通六劫境、顶尖六劫境，在七劫境大能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诸位。”童子模样的心魔教主坐在主位，声音传遍整个大殿，他声音中自然带着喜意，“我们白鸟馆第三分馆，除了驮岭王外，又多了一位副巡查令，便是禽山老弟。”
    唯有巅峰六劫境，才有资格担任副巡查令。
    ……
    孟川坐在角落，也随众一起举杯。
    整个庆贺大典，当进行到禽山之主开始讲述他悟出的‘空间规则’的绝学时，孟川才专注起来。
    讲道持续了半天，六劫境们都仔细聆听着。
    白胖的禽山之主才微笑道：“说了这么多，还是得演练一番大家才能看得更明白。谁想和我切磋的，可到殿上来。”
    “禽山兄，还请指点一二。”坐在最前排的其中一位瘦小身影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敢挑战副巡查令，也得是顶尖六劫境，若是差距太大就没意思了。
    瘦小身影血瞳中也有着期待，他同样也想悟出空间规则，所以直接交手，体会能更深。
    “可别留手，全力出手。”瘦小身影盯着禽山之主，曾经双方实力相当，如今却拉开差距了。
    “我全力出手，你可撑不住几招。”白白胖胖的禽山之主也走到了大殿中央。
    “尽管来。”
    瘦小身影身影凭空消失无踪。
    巨大的虚幻头颅出现，一口吞向禽山之主，周围场景都开始扭曲变幻。
    站在那的禽山之主伸出了右手，他那白皙的手掌微微一虚压。
    无声无息——
    周围一片区域，陡然被压成了一张纸，那张纸中有一个瘦小身影图案，纸张最终湮灭，瘦小身影图案也随之湮灭。
    孟川看的瞳孔一缩，他参悟《虚空图录》这么久，自然能够看出禽山之主简单的一‘虚压’，那是将空间所有层级全部压为一层，并且将这一层空间的‘高度’给抹掉，从立体空间变为平面。
    变为平面后，一切依托于空间的生命，都将毙命。
    如此肆意对空间的操纵，必须彻底掌握空间规则，才能做到。
    第21章 空间规则
    仅仅一招就灭杀一位顶尖六劫境，禽山之主丝毫不以为意，而这时候殿外那瘦小身影走了进来，显然是意念再度降临凝聚的。
    “禽山兄，我输的心服口服。”瘦小身影走进来，摇头道，“我修行到如此地步，在空间规则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空间，是一切存在的根基，自然能压制其他一切六劫境规则。”禽山之主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何，凭借空间规则依旧被算做是六劫境生命。可在我心中……它的重要性不亚于任何一种本源规则。”
    在场的都是来自各个河域的六劫境大能们，都为之点头。
    到了他们的境界，下一步就是本源规则了，所以能够感受到‘空间规则’对万事万物的影响，甚至比一些本源规则的影响更大。
    但凭空间规则修炼出的肉身、元神，都依旧只是六劫境层次。
    “时间、空间，是我们所知一切的两大根基。”坐在主位上的心魔教主遥遥开口道，“就像是两条腿，少了任何一条腿都是残疾。空间规则的确非常重要，但如果没有时间，纯粹的空间便虚弱得多。然而一旦加入时间，它便会蜕变。”
    “而本源规则，都是兼容时间、空间，方才威力强大，凭此可成七劫境。”
    “仅仅凭借空间是脆弱不堪，但以完整空间规则为根基，再悟出完整时间规则，二者结合却是能跳出时空长河，成为八劫境。可遨游过去未来，可遨游其他宇宙。”心魔教主微笑道，“对于八劫境大能而言，掌握空间规则就是筑造根基的一步。”
    在场众位六劫境们也都微微点头，对八劫境都无比渴望，却又觉得无比遥远。
    他们个个都是一方巨头，有的是高等生命世界的当代天才，有的是特殊生命一族的最强者，有的是弱小生命世界当代最耀眼者……
    浩瀚时空长河，无数族群，当代能成六劫境的也仅仅数万位而已。
    像孟川打过交道的‘八首吞星蛇’一族当代都没有六劫境，那一族的最强者都没资格来到星云宫，显然能位列星云宫，就已经代表屹立在宇宙强者之林了。
    “禽山，多施展些招数，总是一两招解决对手，都来不及看明白。”心魔教主笑道。
    禽山之主微微点头，目光一扫殿厅内坐在最前面的顶尖六劫境们，这时候其中一位银发碧瞳男子站了起来，他双耳尖尖，衣袍华丽，笑着道：“我来陪禽山兄演练几招。禽山兄，可要手下留情。”
    “要灭掉你这一分身可不容易。”禽山之主见到对方，也有些无奈。
    “是他？影魔行者？”孟川眉毛一掀。
    白鸟馆主有一位生死好友，陪他一同建立白鸟馆的，名叫‘影魔之主’，是半步七劫境，他就仿佛是白鸟馆主的影子，不喜出头露面，也不喜掌权管事，但暗中对白鸟馆的贡献，还在炽阳副馆主、青龙副馆主之上。很多白鸟馆的大事件背后，都有他出手的痕迹。
    影魔之主，被公认为最强半步七劫境！在和白鸟馆主并肩征战的日子里，影魔之主曾击杀过两位七劫境大能的域外真身，让时空长河各方势力惊叹，当然最近万余年他很少现身了。
    而影魔行者，就是影魔之主唯一的六劫境弟子。
    ……
    星云宫这座大殿内，禽山之主和影魔行者交手了。
    影魔行者出手，自身便化作了风。
    无所不在的风！
    有大风呼啸，同时也有微风拂面，悄无声息中便可渗透敌人体内深处。
    “嗤。”有风如刀，切向禽山之主。
    禽山之主站在那。
    风刀切割而过，仿佛禽山之主是虚幻的，风刀根本没碰触到。
    “只要禽山之主愿意，站在对方面前，对方都碰不到他。”孟川看得出来，禽山之主随手创造出了一层空间，他在其中，其他六劫境根本无法进入这一层空间，自然无法伤他分毫。
    禽山之主忽然迈出一步，诡异的是，周围所有的风都退了一步。
    他在行走。
    周围一切风都在避让，一直和他保持一尺左右的距离。
    “咫尺，便是天涯。”孟川惊叹。
    并不是风在退，而是禽山之主在操纵空间，令双方永远保持如此远距离。任凭对方速度再快，也是永远差一点点。
    “厉害。”
    “空间规则，的确碾压其他一切六劫境规则。”
    “每一次亲眼看到，都觉得差距太大了。”在场六劫境大能们都悄然议论，掌握空间规则的‘六劫境大能’是被单独列为巅峰六劫境，是独一档的，他们甚至不怕和七劫境大能翻脸。因为即便翻脸，七劫境大能要杀他们，他们也来得及毁掉一尊分身。
    “该我了。”
    一直在躲的禽山之主，终于也出手了。
    伸出手指往前方一点。
    轰。
    原本蔓延在处处的狂风，陡然被收束！准确说是周围一片空间陡然被压缩为一点，比沙粒还小的一点，无尽的风自然也在那一点内。
    那白皙手指也点在那一点上，伴随着轰鸣声，那一点彻底湮灭。
    湮灭的一刹那。
    影魔行者却是凭空出现，依旧处于巅峰状态。
    “过去规则。”孟川看着这幕，也知道这是影魔行者的另一手段。
    影魔行者是顶尖六劫境，掌握了两种六劫境规则，一是风之规则，一是过去规则。
    过去规则，其实就是‘不死符’的运用奥妙。影魔行者完全可以制作不死符。
    看似被斩杀的一刹那，却是将过去刹那完好的自己，映照到现在。
    要杀‘过去规则’的强者，不但要斩杀其现在，还要斩杀其过去。
    ‘风之规则’如果说保命比较不错，那‘过去规则’在六劫境层次是堪称不死之身的。
    “时间再厉害，也要依托于空间。”禽山之主终于认真了，以他为中心，周围区域开始扭曲沸腾，存在于区域内的影魔行者身体也开始扭曲，每一次扭曲震颤，都是毁灭以及新生。
    他的身体在不断被毁掉，又从过去映照到现在，但时间映照，却明显越来越艰难。
    “绝对空间？”
    在场个个看着，孟川更是屏息。
    过去规则不死身，在六劫境规则中唯有一招能破解，那就是‘绝对空间’。
    绝对空间，是彻彻底底的掌控，像孟川曾经看过的典籍《雷霆界》，那十万里雷霆界就是绝对空间。
    绝对空间对一切压制都非常可怕，时间的挪移也变得无比艰难。
    “在我的绝对空间内，你只能将最近时间点映照现在，你能映照多少次？十次？百次？”禽山之主看着对方。
    “好了好了，赶紧停手。”影魔行者身体扭曲震颤数十次后，立即开口喊道。
    绝对空间，很影响他对时间的操纵，近的时间点都被灭杀完后，只能挪移更远的过去，可越是距离远……在绝对空间下，就越加难以映照成功。
    像八劫境大能，能肉身直接前往过去，观看过去一切，是影魔行者如今想都不敢想的。
    “哗。”
    周围空间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