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才小声地说：“你早就已经变成我的小媳妇了。”
    “你才是！”邱余的声音抬高，又心虚地看了眼教导主任，弱弱地把后面几个字补上，“小媳妇。”
    “你说我是也行。”
    封燃笑开。
    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地说这些多少让邱余有些不适应，他抿唇偷偷看了一眼教导主任，却发现他正躺在摇摇椅上面看报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
    小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教导主任若有所感，他抬起头，从镜片后面直直地看向了邱余，声音严肃：“怎么，做什么亏心的事情怕我发现？”
    邱余连忙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是，我没有！”
    教导主任的眼珠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逡巡了几圈，之后才低头继续看报纸。
    只是唇角挂上了一丝“磕到了”的姨母笑。
    等签完合同之后办理的流程就非常快了。
    “你后天就能正式去高年级登记了，让封燃带你一下。”
    “嗯呐。”
    邱余放弃挣扎，乖巧地点点头。
    ……
    到了放学时间，邱余带着自己的同学们一起去火锅店他选择的火锅店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正式因为这个，这里人很稀少，他们一来就直接包了场。
    他们围坐了好几个桌子，其中封燃坐在邱余的旁边。
    菜品一下锅，餐桌上瞬间活色生香地升腾上一股白烟，火锅浓郁的汤底汩汩地冒起小气泡，渐渐吞噬了鲜红色的肉类。
    忽然，一双金色的筷子伸进汤里，“叮当”一声，把渐渐沉底的肉捞了起来。
    “邱哥，把那边的牛肉给我递一下呗。”
    “喏。”
    邱余转头把整个盘子都递了过去，那人把肉拨进锅里，拿公勺轻轻一搅，瞬间又有几个同学开始盯着那锅看了起来。
    “邱哥。”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开口说：“光吃多没意思啊，咱不来点酒吗？”
    这话一出口，瞬间就有人开始附和：“对啊对啊，我就说少了点什么，咱们喝酒啊！”
    “行，那你们别喝多。”
    邱余叫来了服务生，给每个桌子都点了一箱啤酒，他特意说的是要度数低点的，否则他们大概是收不住。
    酒来了之后，他们先给邱余满上，金黄色的酒液溢出泡沫，又“滋啦滋啦”地消融开来。
    一个惯常跟邱余玩得不错的男生说：“来，邱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未来前程似锦！”
    “好啊。”
    邱余修长的手拿起杯子跟那人碰了一下，酒液微微摇晃，杯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他把啤酒一饮而尽，之后朝那人晃了晃杯子，声音得意：“怎么样，你邱哥酒品好吧？”
    封燃不动声色地侧头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之前的夏天也是，少年穿着短衣短裤，坐在街边的烧烤摊跟连浩言碰杯，黑色的胎记在脚踝上异常显眼。
    那人瞬间笑了出来：“来来来邱哥，咱们继续！”
    “小心点，别喝醉了。”
    想起变成小鸟崽之后，喝了一口就醉得东倒西歪的邱余，封燃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不行不行！”
    那人听到封燃这么说，瞬间就激动了起来：“封哥，您跟小邱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学起管着他不让他喝酒的那一套了？这不行啊，啧啧啧。”
    就连一边的邱余都说：“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你别担心。”
    以前邱余的酒量确实还行，那大概小鸟崽喝醉就只是因为他还是个幼崽？
    封燃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睛，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
    说话间，邱余又干掉了一杯酒。
    另外几个人看到邱余开始喝酒，也瞬间就开始起哄，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情绪高昂，有点醺醺然起来。
    封燃一直在旁边看着一群男孩子起哄，此时注意到邱余的脸微微有点红了，终于开口：“球球？”
    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邱余微微抬起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封燃一眼：“封哥……”
    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漂亮的眼睛里也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似的。
    “头晕吗？”
    他谨慎地问道。
    邱余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唔，难受。”
    他修长的手指摁上了自己的太阳穴，反反复复地摁压着，但是没过多久，头就疲惫地垂了下来。
    喝醉了。
    “别喝了。”
    眼看着还有同学要来给邱余倒酒，封燃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喝多。”
    “啊，抱歉，”那同学也看到了邱余的醉态，“是我忘记了，那邱哥别喝了！”
    邱余点点头，端坐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累，身体慢慢地就往旁边歪，半倚在了封燃的身上。
    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略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
    靠着就算了，邱余还要在封燃身上滚来滚去，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睡觉。
    看着他没有理智的样子，封燃生怕邱余下一秒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乖一点。”
    他用臂弯整个环过了邱余的身体，控制住他所有的动作，之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太阳穴：“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