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池笑了一声“真是师父什么样徒弟就什么样,乖徒儿别难过,哄哄就好了。”
灵姚阴侧侧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样了?”
风池耸了耸肩“没怎么样,也就是爱生气一点,总是摆脸色也不说哪惹着你了。”
灵姚冷笑一声“总比你好吧,一生气就跑,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影。”
“我总共就去那几个地方,你不会找找?我躲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你来找!”
“我惯的你!就不找!”
付南乔叹了口气,离开了战场,继续追洛尘。
洛尘带着郁栖去竹林练剑,显然是带着气的,一招一式都像是要把这些竹子全都砍了一般毫不留情,付南乔拿着映桃酒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他从胜地赶回苍凉的路上,一直挂念着竹林里的映桃酒,刚刚回到房里,便看到桌上已经安然放着映桃酒了,想来也是洛尘挖出来的,正想着与他酌酒一杯,洛尘不知怎地,一见到他便沉着脸转身就走。
正想着,一阵寒风劈头盖脸的扑过来,洛尘袭气一阵风朝他这头击来,却未动他分毫,落在了他背后的树上。
咔嚓——
一颗年迈的树当场去世。
付南乔吓了一跳,胁肩谄笑“大师兄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树。”
“……”
“跟树生什么气呀。”付南乔走过去欲勾肩搭背,被洛尘推的退了半步,也不生气,递过去一坛映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师兄快尝尝陈年老酒。”
洛尘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一阵汗颜,不想搭理付南乔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转身练剑。
云卷云舒,竹林忽暗忽明,付南乔独自酌酒悠悠欲醉,转头看着依旧练剑的洛尘,倒有些移不开了目光。
第十二章 付南乔醉酒与师兄同榻
若说苍凉长相良好的也不少,除了他这张人神共愤的脸,再者就是宋伯尧的朗目剑眉,又或者是楚柠溪的云鬓花颜,四个人走出去,怎么也是回头率极高的小分队。
多年来付南乔自认为早已对几个人的面貌,熟的已经分不出美丑了。唯独洛尘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厌,似乎时间越长,经过岁月沉淀他那张脸越发的俊逸了。
舞剑的姿势行云流水,眉眼凌厉,一风一叶都躲不过他的明察秋毫,细腰弯的恰到好处,若换做别人,这套剑法绝对不会有他的大师兄舞的这般好看。
付南乔喉咙微动,看着他舞动的腰,胸口忍不住颤动,脸色泛着微红,不知是酒意还是别味。
脑中的思绪万千,仿若柳絮停停落落,一会儿落在了前日午休的肖想,一会儿又落在了那日他赤裸着上身躺在他的怀里,又或是孩童之时,他拉着他的手跟他说——小师弟,以后只有大师兄能欺负你。
付南乔忍不住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几年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的脑中渐开思绪,又开始想他的身份之事,多年来没有认回父亲,倒不是非要一个名门正派的身份不可,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与师兄师姐一同行剑历练,同大师兄斗斗嘴,看着师兄师叔像个老夫老妻一样互相逗乐,一想起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藏不住了,非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就像是与亲人不相闻问,怎么会轻易割舍。
说到底,他的半魔血统如岁月沉疴一般刻在他心里,不痛不痒,但多多少少有些意难平,若他是个正常身份,他大概也是个几百年难遇的天才,不必担心有一天与苍凉背道而驰,从一个仙门骄子变成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之子。
不知不觉,已从卯时到了辰时,黄昏之色扫过付南乔的脸上,带了几分红。
“你怎么全喝了,我说不喝了吗?”
洛尘摇了摇空坛,一脸不悦。
“……嗯,喝了。”
付南乔心不在焉的敷衍,依旧看着洛尘思绪万千。
——若他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恼羞成怒,不可置信,大失所望……
反正不会是骄傲喜悦的模样。
“怎么?嘴喝没了,不能说话了?”
少年一如既往的嘴不留情,拉回他几分神智,他朝他笑了笑——罢了,珍惜当下为上上策。
洛尘看着眼前傻乐的人,无奈道“你傻笑什么呢?”
洛尘叹了口气,付南乔的酒量一向不好,每次都给看着他不让他喝多,不然一醉起来那张嘴简直是没完没了——倒是这次安静了不少……
付南乔眼神有些涣散,朝他伸出手,刚刚的怒气一扫而过,洛尘无奈的上前去接,触感异常的温软,洛尘眼神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将其揽了过来“能走吗?”
怀里的人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洛尘错了两步,将其背在肩上。
洛尘微微侧过头,想听听肩上的人到底在低喃些什么,少年的身体不知怎地热的不行,烫的洛尘的背不自觉的僵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师兄,糖。
洛尘笑了笑,弹指一瞬,那个只会跟他要糖的小孩子,转眼间就成了落拓不羁的少年了,他大了他两岁,这孩子却从来不把他当兄长,自小便没大没小,孩童的时候还能教训教训他,现在长大了,虽依旧打不过他,但也架不住他跑得快,那张嘴更是气的他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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