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睁开眼,就见阿年看着自己入了神,样子呆呆的。
“走吧,我们先休息下。”
阿年跟着一同下了马车,发现不是国公府,是一处陌生所在,白墙绿瓦的小院子。
“世子,咱们不回国公府么?”
“今天初一,国公府里大概是静不下来。”德喜已经打开门,周玄清牵着阿年走了进去。
阿年闻言心头默然,世子不爱应酬,国公爷再没什么建树,可朋友还是有的,少不得又要世子出去应付,在这也好,世子也能躲躲懒。
没想到世子的私密地方还挺多,阿年伺候周玄清洗漱完,二人又一同打起了呵欠,周玄清眼睛里都有了血丝,二人双眼都是雾气朦胧。
没一会,周玄清紧紧揽着阿年,二人沉沉睡去。
这个年三十,总归有人欢喜有人愁。
国公夫人见周季深这几日都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哪里都没去,气儿也就顺了许多,又有女儿和阿蕴在边上陪着,面色明显变得好上许多。
虽说看着他也算不得高兴,可只要他在国公府,叶婉那贱人就会痛苦难过,那她,也就开心。
接过徐嬷嬷递来的茶水,见她欲言又止的,便也问了句:“嬷嬷,有什么事便说吧。”
徐嬷嬷连连点头,满眼无奈:“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女儿,夫人,如今她禁足也满了日子,是不是可以解除了?”
国公夫人不在意的点头,饮了口茶水:“唔,是该解了,你去我库房挑些东西送过去,嬷嬷你也好生劝劝她,莫要再生事端,我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徐嬷嬷高兴的领命而去。
……
阿年醒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窗牖镂空花纹上的斑驳痕迹,投射在鸳鸯锦被上,映照出一阵阵暖意。
背后一片滚烫,阿年看了看自己枕着的手臂,有些羞涩,自从那日在世子房中留宿后,世子待她,就要亲厚许多,往日里,哪有这般亲昵。
阿年小心翼翼的转身,尽量不吵到周玄清,翻身都花了许久。
见周玄清睡的正熟,闭着眼睛的他看起来乖巧的很,光洁的额头,眼睫很长,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惯常微抿的薄唇……
阿年有些脸红,又心痒难耐,抬手用食指指腹轻轻的蹭,唇形很完美,到了嘴角,自然弯起微微的弧度,与周玄清白日里的模样有很多不同。
正看的入迷,谁料指下唇瓣微张,嗓音低哑的说了句话。
“怎么?是我长的不够好看?”
阿年猛的缩回手,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脸若飞霞,连耳间都红透了,嗫喏半晌:“不,不是,我……”
周玄清手更快,一把攥过阿年的柔胰,点在唇上,旋即睁开眸子,眼里满是戏谑,又带了丝柔意。
“那就是我长的好看?”
阿年只觉浑身都发烫,想把手挣开,可周玄清却张了唇,尖尖的牙咬了上去,阿年心口一跳,只觉指尖那一处,好像有什么在柔柔扫过,带起一片战栗。
“世,世子……我……”阿年气喘吁吁,浑身轻颤,已是说不出话。
这种战栗的微颤,周玄清自然也感觉到了,不禁闷笑起来,看着阿年眼中水汽渐渐弥漫,唇瓣微张,无意识的咿呀有声,周玄清额上青筋泛起……
第29章 低头的第二十九天
床帐微晃, 突然的痛感让阿年微微清醒,她仰起头羞红脸想躲, 可下一瞬又深又重,让她魂酥骨软,漆黑眸子再次失神。
阿年躲不开,只能攀着他的脖颈,随着他一道颠簸、摇摆、沉迷。
窗外日头越发升高,窗牖处的喘声也渐渐止歇。
周玄清搂着一身香汗的阿年,渐渐平复下来, 见她脸上红晕未消,眸中无神,知道她还未回复过来。
额上的碎发黏在脸上,周玄清怜爱的抬手轻拂, 又情不自禁凑了过去, 吻她唇角, 声音柔和黏腻:“阿年……”
阿年脑中浑浑噩噩, 听了声儿才渐渐回神,眸中显见清明了几分。
周玄清满脸带笑的看着她, 轻轻拍她脸颊:“可好些了,我抱你去梳洗。”
阿年圈紧他的脖子,顺从的窝在他怀里。
……
两人回府时,正好撞见周玄宁带着陈曦蕴往长宁院走。
周玄宁打量了二人几眼, 见两人状态十分亲昵, 阿年眉眼生动, 眸中盈盈含水似有春意,周玄清又一脸不自在的偏头,她是过来人, 心内便也明白了。
“阿弟,阿年,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小子总说阿年不见了。”
周玄宁也有些尴尬,话说的干巴巴,她对阿年可以逗趣,甚至把她逗的面红耳赤都不怕,可对着一本正经端方持正的弟弟,这种情形,她实在觉得万分尴尬。
阿年被周玄宁逗弄的习惯了,此时赶紧点头打招呼,微微屈膝:“大小姐,表少爷。”
陈曦蕴不知为何,偷偷看了眼阿年又偏过头,嘴里还不忘“哼”一声。
阿年:……
到了长宁院,周玄清满脸的不自在总算消散了,和周玄宁招呼一声,便钻进了书房。
周玄宁在一边看着阿年与他眉眼交错,二人之间情意流转,不由心内咯噔一声。
“阿年,这小子,本是想找你玩儿的,可来了,又别扭的紧。”周玄宁捉不住陈曦蕴,任由他跑去书房找周玄清,云央在后头一路跟着。
阿年笑眯眯的看着:“大小姐,表少爷很乖,阿年很喜欢他。”
周玄宁有些欲言又止:“阿年,小年夜的时候,父亲说过,要准备给阿弟娶妻了。”
阿年心头一颤,所以那晚在耳房,周玄清才会那般深情缱绻么?
心头思虑不管多少,阿年面上始终带笑,除了眼中一开始的惊诧之外再无其他,笑盈盈的和周玄宁直视,漆黑眸子里澄澈分明。
“大小姐,真的嘛?世子要娶世子夫人了?”阿年听到自己这样问道,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她还来不及反复思量、咀嚼这消息,只来得及控制自己的心思,要保持冷静。
周玄宁细致观察了许久,见她有些许失意,却也不算过分,总归是人之常情,毕竟伴着阿弟那么久了,有些许情感依恋也是正常的,心内也算松了口气。
阿年感觉自己仿似化作了两个人,表面客客气气的和周玄宁寒暄,丝毫不乱;内里却在煎熬呐喊,恨不得仰天疯狂大叫。
好在送走周玄宁后,一切都归为平静,阿年捂着心口,呆坐半晌,脑中空空,神色迷惘。
只觉方才那一番表里挣扎,已是花尽了她所有力气。
云央送走陈曦蕴,一进来就看到阿年呆怔的坐着,不由奇怪:“阿年,怎么了?”
阿年还记得抬头冲她笑:“没什么呢。”
这时德喜敲门进来了,手里端了一碗药:“阿年,这是世子吩咐熬好的药,你快些喝了吧。”
哦,还有药,她都差点忘记了。
阿年木然的接过药,也不管烫不烫,径直往嘴里倒。
是她过的太好了,亦或是周玄清这些日子的关怀备至怜爱蜜意,让她都忘记有这么回事了,阿年心中叹气。
……
正月十五上元节,朝廷放了大假,周玄清也不用守值,阿年听说国公府里请了戏班子唱戏,她看了许多话本子,还未听过戏呢。
周玄清见她高兴,笑着和她说:“留着些精神,晚上朱宁大街有舞龙舞狮,还有许多花灯,你若是没精神,我可不带你去了。”
阿年高兴的眼睛都瞪圆了,十五的花灯她只在小时候见过,自从进了国公府,出府的日子都少,更别提这种欢庆日子了。
“世子,真的嘛?”阿年情不自禁揪着周玄清的袖子,“我可以去看么?可以嘛?”
周玄清近些日子对她越发亲昵,阿年也不再想周玄宁说的话,她要认清形势,认清自己,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出差错就算万幸。
听说戏班子已经到了,周玄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阿年便带着云央去了。
国公府难得如此热闹,国公夫人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典雅,慵懒贵气的坐在戏台正前方,那些姨娘也都出来了,叽叽喳喳的围在院子里,个个都喜出望外。
阿年一走过来,就看到锦纹冲她招手,她微笑颔首,随后便走到国公夫人面前,微微屈膝:“阿年请夫人安。”
“唔,你也来了?”国公夫人淡淡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自己去后头坐吧。”
阿年谢过夫人后,便往后头走去。
锦纹又摸了过来,肚子还未显怀,便日日叉着腰,冲阿年笑:“阿年,你也来了。”
云央抚着胳膊拦住她:“徐姨娘,您应该坐到那头去。”还指了指国公爷姨娘们的位置,示意锦纹回去。
锦纹手里的帕子拧的死紧,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还是笑:“哎呀,云央,这都是坐在后头,也不拘哪里吧?”又跟阿年道,“是吧?阿年。”
阿年不想搭理她,可又不好交恶,闻言只淡淡点头:“云央,你也坐下,好好听戏。”
很是凑巧,台上唱的,恰巧是阿年当初在周玄宁那看的第一本话本子《幽闺记》,阿年一直记得叶繁星读那出戏的时候,字字句句都极有感染力。
此刻台上唱着,阿年细细的听,再次感动于戏中人的纯粹感情,不怕苦难、亦不畏强权,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月儿呀月儿,今夜又来祈求你,求你找寻我亲人……”【1】
那旦角唱到了这一句,不知为何,阿年忽然想起初次听的时候,叶繁星将它念成了‘情人’。
快到尾声的时候,阿年看到国公夫人起身了,应是去更衣,徐嬷嬷陪着去了。
锦纹和阿年不停说话,偶尔还跟云央讨论这戏中人,云央从前只听阿年念过话本子,并未听过戏,此时也没有抵触,与锦纹讨论的兴致勃勃。
没一会,便看到一个小丫头过来了,是夫人身边的,不太显眼,阿年见她径直朝自己走来,随后附耳说了一句:“夫人唤你去一趟。”
阿年有些奇怪:“是有什么事儿么?昨日与夫人请安,夫人也未说什么啊?”
小丫头耸肩:“夫人吩咐,我也不知。”
阿年见她也说不出什么,可夫人规矩重,又一向不待见她,不去不行。
见阿年起身,云央也赶紧站了起来:“阿年,你要去哪?”
锦纹一把拉住:“哎呀,这戏都要看完了,你陪我说会话,阿年总归是在国公府里,还能丢了?”
“没事,我去见夫人,你就留在这看戏吧。”
阿年和云央使了个眼色,云央会意,又坐了下去。
跟着小丫头一道走远了,阿年心里还在想,夫人找她是什么事儿,难道是世子已经定下了世子夫人,可与她一个侍妾也说不着啊?
云央和锦纹继续听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锦纹眼中时不时闪过精光,还不停的看向阿年走的方向。
新戏就要开始了,阿年还没回来,云央心头开始感到不安,阿年怎么还不回来?
锦纹一个劲儿的拉着云央说话,这时新戏开锣,云央被锣声一震,猛的站起身:“不行,阿年去的太久了,我去看看。”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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