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突然如此激动,等于是在告诉大家“我有秘密”。他原本是不想说出这些的。
没等莱恩反应,冬蓟赶紧替他解释道:“哈曼是我们的亲人。他很早以前就过世了,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们吓了一跳……”
阿尔丁和卡奈对视一笑。他们早就知道这事,所以也懒得深入去问。
阿尔丁就顺便给了个台阶下:“现在听别人说有个叫贝罗斯的人,他派杀手去杀‘哈曼’,于是莱恩怀疑这个哈曼就是你们的亲人,是这样吗?”
“是……”冬蓟说。莱恩看他一眼,也跟着点点头。
阿尔丁问:“哈曼什么时候过世的?”
冬蓟说:“是十九年前了。”
“那不对啊……”阿尔丁笑道,“巴塞特·贝罗斯确实是现任商会首席。问题是,你们只知道这个名字,肯定没有见过他本人。”
莱恩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阿尔丁。
阿尔丁继续说:“你知道巴塞特·贝罗斯现在多大岁数吗?前不久他刚过完三十一岁生日。十九年前,满打满算他也才十二岁吧,难道他那么小就雇凶杀人了?哈曼又是怎么和十二岁小孩结仇的?”
“难道真是重名……”莱恩小声嘟囔着。
“那倒也不一定。”
“什么?”
阿尔丁说:“在巴塞特之前,上一任商会首席名叫兰德·贝罗斯,他是巴塞特的父亲。他曾经损失过一个亲信兼保镖,据说那个保镖是为保护首席而战死的。奇妙的是,竟然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和谁起了冲突,也没人继续寻仇。我明白收敛好奇心的重要性,所以也没多打听这件事。”
说着,他望向冬蓟:“被法术唤起的那个黑色战士,他不会撒谎,也没法撒谎,对吧?”
“是的。”冬蓟说。
阿尔丁说:“那么,他提到的‘贝罗斯’也没说错。他指的应该是老贝罗斯——上一代的商会首席,兰德·贝罗斯。”
莱恩微微张口,刚想再问什么,阿尔丁接下来所说的话语,结束了他的一切疑惑:
“五年前,兰德·贝罗斯死了。他在酒宴上急病发作,享年五十八岁,葬在神殿旁边的墓园里,最显眼的那座大墓室就是他的。他死了之后,小贝罗斯继承了他的地位,起初有人不服,毕竟商会首席又不是爵位,不是世袭的名头,但小贝罗斯做事还挺利落的,他稍微花了点时间,渐渐平息了争议。”
莱恩与冬蓟缓缓对视。阿尔丁欣赏着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
阿尔丁没有说谎。这些都是真的。
老贝罗斯确实在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商会首席年轻有为,确实只有三十一岁。
像莱恩这样的外人,通常只听说过首席的姓氏,却没见过首席本人,更是不清楚商会内部的种种变更,分不清同一个姓代表的父子两人。
如果害死法师哈曼的是商会的其他人,那还好说,将来莱恩真的需要花一番心思去挖掘真相;但如果当年下令的是老贝罗斯……这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下命令的老贝罗斯死了,他派去的杀手也死了。
机缘巧合,莱恩竟然飞速查到了杀父仇家的身份,并且仇家全都已经不在人世。
他原本打算花上几年去查这些事,今天倒好,可以直接结束了。
这时,卡奈的一句低声咒骂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阿尔丁问他怎么了,卡奈朝廊道外比划了一下:“那女人哪去了?”
经他提醒其他人才发现,不仅誓仇者消失了,三月也不见了。
阿尔丁与卡奈过来的时候,三月还虚弱地站在原地;在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里,她已经消失无踪了。没人看见她离开,也没人留意到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
“是传送法术吗?”阿尔丁问。
卡奈摇头:“这一带布置了禁止传送的符文阵列,我定期检查过。而且像她这类偏门的施法者,多半根本不会传送术……”
说着,他望向冬蓟:“所以不如问问我们的精炼师吧。你做了什么?”
很显然,三月是用遮蔽剂逃跑的。冬蓟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卡奈不想再问,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今晚他们为伏击猎人布置了一群人,卡奈还得去把他们撤回来。
卡奈走后,阿尔丁踱步到冬蓟面前,刚想说什么,一侧头,看到旁边的莱恩。
他对莱恩说:“这会儿天都黑了,你是不是该回码头了?”
“是的……”莱恩还有点木呆呆的。
他看了一眼冬蓟,又对阿尔丁躬了躬身,直接向大门走去,走到一半又意识到自己没穿护具也没拿剑,于是又神色恍惚地转向客房。
现在廊道下只剩下阿尔丁与冬蓟。阿尔丁轻声问:“你没事吧?”
冬蓟点点头。
阿尔丁说:“卡奈没有真的责怪你。你们没按原定计划行动,他是怕你们搞出节外生枝的事。”
“抱歉,是我不谨慎。”冬蓟说。
阿尔丁说:“我和卡奈还得去处理点事情,死灵师离开了,但亡者猎人还徘徊在附近呢。今晚你就在房间休息,别出去乱跑了。”
冬蓟反复地表示歉意,一直低着头。
阿尔丁故意夸张地伸出手指,在他眼睛前晃了晃。冬蓟抬眼与阿尔丁短暂地对视了一瞬,又急忙错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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