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受不了他的控制,逃了。然而影卫逃得出山庄却逃不开毒发,临死前还被那人找到了。
那人仍想一辈子控制住影卫,于是将他带到这里,利用寒河水与永生花将影卫冰封,企图用时间与永生花的药力用漫长的百年来解影卫身上的毒,同时建立了聆月宫这个组织,企图从暮云山庄手中讨出解药。
不过他为何自己也在这里……传闻中没给出说法。”
红雀散漫地说着,好像知道已经断定了这种说法又不少捏造的成分,并不在意各种细节与事实的相悖。
“我……我听过这个故事!但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霜月突然说道。
“哦?这个是聆月宫的版本吗?”
“是……聆月宫中也暗地里流传着一个类似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任暮云山庄的庄主,他有个兄妹爱上了身份低微的影卫。
此人的身份确实被刻意模糊过,甚至连性别都没被记录。
他的影卫名义上听从他的指令,实际上却完全由庄主掌控。影卫和他两情相悦,却只能听从庄主的命令,经常出任务不告诉他,经常带伤回来。
他曾多次向庄主请求将影卫给了自己,却始终没能如愿,身为主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影卫……”
霜月叹息一声,已然有些动情。
“直到一天影卫重伤回来,中了无解的剧毒,他一怒之下与庄主断绝了亲缘关系,背着昏迷的影卫四处求医,最终找到了此地,用寒河水与永生花强行延长影卫的性命,等带着影卫中的毒被永生花药性慢慢解除的那一天。
之后他成立了聆月宫,立下了颠覆暮云山庄的誓言。临死前他又返回此处,将自己封在了影卫身旁,可能是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见影卫一面吧……”
红雀听了蹙眉片刻,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知道聆月宫复仇的原因?”
“我确实不知道……我是说,我确实不知道这就是一切的源头……
这个故事是所有聆月宫的孩子都听过的,我当时以为是骗人的,就像外家孩子上的学堂教授的东西一样。长老们也确实说过秘密只有宫主一人知晓,我以为……还有别的缘由。”
霜月沉默许久,才缓缓抬头对红雀说道:
“你能解开封冰吗?若是解不了,不必勉强。”
红雀回头看了一眼白鲤,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想解,你找别人去吧。”
“楼主!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不妨说出来看看。”霜月连忙叫住红雀,显然自己已经陷入到故事中的感情中去了。
红雀摇头,慢慢说出一句话:
“这和报酬无关,我说不想解,是因为那位主人……已经死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长生草是什么,神物吗?平白无故就能延长人的性命?你以为那个白衣人把自己也封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
“你仔细看那株藤蔓,右面的是根系,连接着左侧的枝冠,在南疆这种植物有个别的名字,叫移魂,能将一人的生命转移给别人。但现在右侧根系发红枯萎,呈将死之兆,你将那影卫叫醒,是想让他一个人活下去吗?”
“可是……他说不定还没死,根系即将枯萎那也是即将……”霜月仍不依不饶。
“你没听说过潜术里有一种功法,可以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感知附近的活人么,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个白衣人的生气了。”
红雀说的平淡如常,一直在旁观的白鲤听到后却突然心中巨震。他刚一进洞窟,也知道了白衣人已经被吸干了生命。
而白鲤之所以也能感知到,是因为这种潜术是暮云山庄影卫的专长。他虽然没想起来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记起了所学的武学功法,并且知道这套潜术除了暮云山庄的影卫之外,几乎无人会用。
为什么主人会影卫的功法?
“可是……可是万一他们二人并非两情相悦,而是像你说的那个版本中那样,你不觉得影卫应当有机会重见天日吗?”
霜月的声音打断了白鲤的思绪,红雀却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你自己去看影卫手中握着的吊牌,就知道哪个故事更接近真相了。”
“吊牌……”
霜月移步到封着影卫的晶体前,找到合适的角度看清了吊牌上写下的字:’去看看吧,这个没有暮云山庄的世界,你自由了。‘霜月到底年岁不大,还有几分孩子气,又未曾体验过惊心动魄的情爱,看到这句话时已是泣不成声。
红雀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
“还真是讽刺啊……”
霜月一下就急了,说道:
“你说什么?这哪里讽刺了!她都把自己的生命……”
“你应该比我清楚,聆月宫的一些做法,和暮云山庄对待影卫,又有什么区别呢?”
红雀走到白鲤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白鲤讲的那些往事,我都听到了,聆月宫的做派我也早有耳闻……”
红雀嗤笑一声继续道:
“这算什么?以暴制暴?以悲剧结束悲剧?”
“暮云山庄与官商都有勾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还是说你觉得束手旁观就是对的?”霜月反驳道。
“我没有更好的方法,所以我才说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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