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吉呵呵笑着帮周燕燕打开一瓶苏打水，她正在恼羞中，当然不喝，推到了一旁，还有些水洒出来。
    “姐，我看过你演的古装戏，这个年纪的好处就是能驾驭青年还有老年，你演得非常好……”
    周燕燕不耐烦打断麦小吉的话，不高兴道：“不用说这些，每个人都会老，而我这两年也不争气，老得格外快。”
    “不怕老，我有秘方，能让姐青春永驻。”麦小吉笑道。
    “我不是来看病的！”
    周燕燕更加生气，眼睛都瞪起来了，但长久以来，为了美容，不敢有太多表情，脸看上去有几分僵硬。
    “姐，咱们这么说吧。你来我这里，想要换个环境没错，就没想过换个职业？”麦小吉点拨道。
    “什么意思？我是个演员啊！”周燕燕愣住了。
    “几个演员敢怼齐导？反正，我只听你这么说过。”麦小吉笑道。
    “他，他也不是完美的，这次挑错活动，我就看出好几个来，只是中奖概率太小，懒得操作罢了。”周燕燕道。
    “嘿嘿，有些人却很勤快。比如广强，我查了下后台，吓一跳，强强强系列居然有两千多个号！”
    “他不要脸，也是闲的！”周燕燕脱口就骂，看来跟广强的关系也不是多好。
    “姐，如果拍八艳，你这个年龄确实不合适，应该找一群青春靓丽的演员。正因为你名气太大，观众都认识，反而没有新鲜感。”
    “唉，既然是八艳，就代表没有真正的主角，我退而求其次也被嫌弃了。”
    “姐姐这个年纪，经验丰富，何不尝试另外一个角色？我们公司，还缺导演，知名导演。”
    周燕燕顿时石化，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拿过眼前一个瓶子打开喝了一口，却是最不喜欢的果酒。
    将其吐到垃圾桶里，胡乱抹了把嘴，周燕燕怔怔道：“小吉，你不是糊弄我吧？”
    “群里提起拍八艳，我一直没吐口。因为，大家只盼着看到八艳之美，八艳之才，但我最想突出的却是八艳之苦，那个时代给她们的伤害。男导演不完全理解女人，而其他人也不会像姐姐这般了解生活之苦，命运起伏的无奈，如果真的要拍，我觉得，导演非姐姐莫属！”
    麦小吉一本正经，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了，周燕燕泪如雨下，拉住麦小吉的手一句话说不出来。顾不上保持脸部表情不变，嘴角剧烈抖动之后，便是释放的压抑哭声。
    “小吉，我这辈子，太，太苦了！”
    周燕燕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麦小吉将肩膀借给她，却也难以承受她心中的凄苦，似乎一脱手，她就会被曾经的苦难揉碎，在怀里散开飘去。
    纸巾用掉一张又一张，妆容花了，又被擦掉冲净，略微的停顿不是中止，而是积聚力量爆发下一次的哭泣。
    一张素净略微发黄的脸被泪水冲刷出来，麦小吉以前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忘我的哭过，哭到痛断肝肠，哭到不管不顾，那就是樊珊大姐。
    周燕燕的生活，多少人求之不得，麦小吉轻轻拍打她的肩头，让她尽情释放内心的委屈。
    “我以前不自重，不自爱，吃苦受罪怨不得别人。只有老天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化妆，我这张脸就没人愿意看。”
    “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不过，在我看来，姐姐素颜也很好，就是需要调理。”
    “别光说好听的！姐这个年纪，真的假的，一听就能听出来。”
    “但沾了一身鼻涕说好话的，也只有我吧？”麦小吉带着哭腔。
    周燕燕噗嗤被逗笑了，这回又笑得花枝乱颤，明明肚子疼还笑个不停。
    等哭够了，笑够了，周燕燕这才开始跟麦小吉谈转行的事情。演员都是半个导演，周燕燕认为自己可以执导这部片子。年纪大了，是不争的事实，再去扮嫩，就会让观众反感。
    而且，能当导演，对于周燕燕绝对是意外之喜，她表示自己会珍惜这次机会，全力将这部片子拍好。
    如此一来，秦淮八艳就真得要开拍了，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麦小吉在偷偷计算八艳传送来的成本。唉，当家不易啊！
    事后，又找吕丽凤商议，她对此十分赞同。与对待江文倩的冷漠态度不同，吕丽凤与周燕燕年纪相仿，年轻时也是燕粉一枚，对周燕燕的加入表示热烈欢迎。
    其余群友也是，周燕燕承载她们年轻时的美好回忆，相当数量的群友对周燕燕的知名作品如数家珍。还有人因为激动，大发红包。
    南宫月也跟着起哄，热烈欢迎周燕燕主导这部片子。
    “你才多大，周燕燕的片子肯定没看过几部。”麦小吉私聊鄙夷南宫月。
    “大家高兴，我总不能扫兴啊。”南宫月振振有词。
    如果江文倩知道这个情况，肯定会非常生气，她为风月无边群出力打头阵，在她们眼里终究只是名演员而已。
    但周燕燕不同，人家是偶像。
    没办法，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的记忆，代沟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
    周燕燕正式加入吉吉向上影视公司，以合伙人的形式出现，将来以导演为主，可以客串影视作品给观众带来小惊喜。
    既然选材和导演都确定了，那么筹拍秦淮八艳就得紧锣密鼓进行了。
    剧本是麦小吉的，向来都是如此，大家笑称如果换做别人写，心里都没底儿，最相信的就是最亲爱的弟弟。
    女人的甜言蜜语不得了，更何况九十九个人夸，麦小吉美滋滋的揽下来，再后悔也晚了。
    周燕燕也提供了些演员名单，虽然采用这些演员可以节省一笔开支，但见过真正的八艳，麦小吉总觉得她们身上少点东西。
    “演员我来挑选，但演出费比较高，每人两千万，大家能否接受？”麦小吉在群里公开征求意见。
    “公司不差钱，但什么演员能值这么高的价格？”吕丽凤质疑，年轻一代中，肯定有几个大腕，但一下子想不起有这么多。
    “因为她们最贴合历史原型。雅风视频中，就出现过三位，大家都见过，其余五位也比不她们差。”麦小吉肯定道。
    “哈哈，还不知道小吉背后偷偷藏了这么多人？@西江月，你可看紧了啊。”声声慢捣乱。
    “我只有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这么多人。”西江月的回答有些自暴自弃，仅仅是聚仙楼里的那三个女人，要么有才要么有貌，就让她的自信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