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话题,关于正常人和聋哑人结婚会不会过得幸福。
有人说会,有人说不会。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号称有相关的真实经历。
当时看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和夏明光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和夏明光在一起之后,她对自己说:我相信小明老师。
这些年,元恪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偶尔有些事情会提醒她记得这件事时,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就像现在,她觉得那个人的行为,或者说那些用这种方式伸手要钱的人,会让不明真相的正常人对聋哑人产生很深的误解。
真正的聋哑人都很自重,他们四肢健全,会自己去工作,去赚钱。
夏明光轻轻拍着元恪的背,最后发觉她的手又滑进了他的衣服,摸在了他的后腰上。
夏明光:
看来是不难过了。
元恪眼圈有点红,抬起头来看夏明光的时候,笑声里带着点鼻音。
她向夏明光打手势
我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你。
夏明光忍受着后腰上很痒的感觉,朝元恪笑了笑。
他也向她打手势
彼此彼此。
夏明光大二结束的时候参加了青协会长换任的竞选。
他直接面无表情地把一沓计划表扔给了即将卸任的会长,具体详细到每一天。
会长看了看前面几位同学冠冕堂皇假大空的计划表,又看了看夏明光虽然有装逼嫌疑但是真地做的很仔细的计划表。
三天后,C大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官网宣布,下一任会长是夏明光。
夏明光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每次志愿必须照相这个破规矩废了。
夏老爷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又打滚又撒泼,表示不和漂亮小姑娘照相生活都没有动力了,觉得自己快病倒了。
面对夏老爷子的耍无赖行为和青协里一些质疑的声音,最后夏明光没把规矩改得这么绝对。除了助盲志愿项目以外的其他项目,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照相,但助盲项目明令禁止照相,连绶带都不能带。
规矩改得还算合理,考虑到了盲人的内心感受,大家觉得可以接受。
【元硌】:你就为了王琛的那声妹夫?
【夏明光】:不然呢。
【夏明光】:甭管什么称呼,只要是跟你连带着关系的那种,让我赴汤蹈火我都干,改个规矩又怎么了。
元恪抿嘴笑了笑,她觉得夏明光又重新幼稚回去了。
升入大三以后,夏明光为了改个规矩,成了C大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有些事需要他忙。但夏明光的做法是,改完规矩以后,就甩手把事情全推给副会长和下面各个部门的部长了,自己能遁就遁。由此,改完规矩以后的青协,对于会长的蒸发,集体开始怀疑人生。
夏明光对管理青协没太大兴趣,他觉得他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于教元恪发音。
上大学的两年来,元恪咬的最准的是妈妈,其次是哥哥。嫂子她一直说不对,王贞示意她来日方长不用着急。
除了一些称呼,元恪还学会了谢谢、你好、再见之类的简单口语表达,虽然发音还不太准确。
最近夏明光一直教元恪念他的名字,元恪总摇头,觉得念不出来。
夏明光退而求其次,最后选了明这个字教她。
明也是以m为声母的字,应该相对好学。
但跟在m后面的ing是个复鼻音韵母,元恪一直不能准确地念出来,她只能发出一个m的音。
每次元恪念这个字的时候,总会很紧张地看着夏明光,想从他的表情判断自己有没有念对。
夏明光则示意她不用着急。
元恪这边一直m啊m地尝试念,夏明光那头接了一通元月的电话。
小明。
这是元月第一次这么称呼夏明光,夏明光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元月笑得很谄媚:小明,驾照借我用一下呗。
你想干什么?夏明光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超速行驶,被扣了12分,你的驾照借我用用呗,我去扣个分
夏明光怀疑,元月一直往死里弄他,大概还是源于当年校门口他踹他的那一脚吧。
夏明光的驾照考出来以后,还没正儿八经地上过一趟路,就贡献出去给大舅子扣分用了。
元月一直狡辩:那段路上限速居然40!40啊!稍微开开就超速了!谁知道我被抓拍了那么多次!
不光狡辩,还大言不惭地反过来安慰夏明光:小明啊,你年轻,你记性好,现在政策松了,扣满12分不用四科全考,光重新考一遍科目一就行了,就你这个脑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秒过的事!你放心,你考试的钱我出!
夏明光其实想说嗯这不是钱的问题。
于是寒假的时候,夏明光作为一个无辜被拿了驾照去扣分的人,专门去了趟车管所重考科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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