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觉得我的存在就是对世界意识的威胁？”艾尔西斯一脸平静的问道，这神态和语气又与之前大相径庭，灵爷点头，这是他和林念推测出来的唯一结果。
    “哪怕你自身没有这种想法，但你的存在和你的认知，都会被世界意识认为是威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光明和黑暗就算是后继者，发现了世界意识的真正谋划，因此才封印了世界意识。”这是唯一的解释，但艾尔西斯却是摇头说道：“我们有本质的不同，我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发动灭世，其实顺其自然就好，管那么多干嘛呢？”
    这一次水神又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跟刚才的模样又有区别。
    对水神的这句话灵爷可不敢认同，毕竟眼前这疯婆娘，随手就是海啸灾难，虽然她无心灭世，可她绝对有随手灭世的能力，这也足以令人恐惧。
    “说起来，世界意识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是林念一直想知道的，灵爷代为口述问道，艾尔西斯茫然摇头，略带着一点哭腔的说道：“我忘了。”
    “那化身一般是男的还是女的？”灵爷有问道：“或者是公的还是母的？”而在万里之外的林念则是一阵翻白眼，把话问的这么露骨，就算是自己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世界意识，多数是以女性化身展示在世人面前，所以我们都称她为母神大人。”艾尔西斯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先是沉默了片刻，想到了什么才回答了灵爷的问题，林念眯着眼睛，随后让灵爷问了下一个问题。
    “进化理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水神翻着眼回忆，最终却摇头说道：“很久了，具体的也记不清了，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肯定是创造了大陆之后才发现的，光明和黑暗两个灭世之后，会更改大陆的山川地貌，名字也会改，只不过这一世叫弗瑞多姆大陆而已，之前有好多个名字，多到记不清。”
    水神现在的反应倒是情理之中，被封印了这么久，精神崩溃到分裂的地步，能记住的东西有限是肯定的，不过不等灵爷开口安慰，水神的表情突然一变，又开始变得冷静起来，“大陆上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全系魔法师，应该可以将这个封印打开一个缺口，不过这就是问题所在，就算是本宫发现了全系魔法师，那个魔法师也没有能力到达本宫被封印的地方，这里魔法元素混乱不堪，传送阵都没有办法。”说完这句话，水神长叹一声，脸上的冷静又变成了哀愁，这股哀伤似乎极具传染性，不单单是灵爷，就连远远连接着的林念都差点忍不住跟着一起叹气，不过林念反应极快，这股哀伤的力量很快就被林念抹除，顺带着还提醒了一下灵爷。
    “这疯娘们怎么连情绪都有传染性，本大爷是不是得离她远点？”等到灵爷反应过来，立刻抱怨着驱使着那颗珠子尽量离水神远一点，不过水神说的话倒是很有意思，林念听完立刻就想到了卡勒，不够艾尔西斯说的也对，就算是林念也没有能力御风万里之遥，然后再承受庞大的水压，穿过混乱的火山群地带，最后还有余力能将这个封印打开一个缺口，这样说来，那兽神和死神应该也不符合这些苛刻的条件，这样看来，水神的封印还真是没办法解开。
    封印可以等一等，林念现在关心的是现在的水神能不能给自己提供更多的有关诸神和世界意识的资料，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本来林念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光明神王和黑暗魔神，毕竟死神、兽神、风、土、火五神都对前者有着深仇大恨，他们的言语和林念所知道的消息就是只要救回世界意识，那么自己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可水神的横空出世，几乎是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认知和论断，虽然光明神王和黑暗魔神的做法依然是错的，可如果水神说的是真的，那么至少要这两个神明的原始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手段偏激到变态的地步。
    帐该算还是要算，可原因还是分清楚，林念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灵爷，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所处的环境都是一个幻境，而这幻境正是神魔一同搭建的？为的就是让我相信他们的出发点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可能，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毕竟灵爷能找到水神，而水神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大体上还是有些偏向神魔的，所以林念也会反向怀疑一下。
    灵爷对此倒是直接否认了，灵爷是林念的精神世界一部份化身，他有着两世的记忆和眼界，而且本身就是精神体，对幻境之类的魔法有着天然的洞察能力，可灵爷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而且这里的一切他都检查过，确实是封印，而且水神也确实跟另外几个元素神的印记大体相同，这种神明的印记是可以模仿，但绝对不能复制，还有就是这海啸……光明和黑暗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制造出拥有比自身力量还高的生命体？
    “那万一是他们制造出来了，结果发现控制不了，结果……”
    “被世界意识封印了！”
    异口同声的得出了一个概率极低的可能性之中的可能，林念忍不住开始顺着这个似乎继续想下去，但实际上又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这样发展下去，问题就会越来越多，起初林念想要的只是看看水神能否成为助力，现在看来，能让水神两不相帮，那就算是一种助力了，至少他跟神魔之间的战争只能限制在大陆之上，至少目前来看神魔应该也是如此想法。
    水神，还真是谁都碰不得的深水**……
    深海！
    当然，林念还是跟水神说了大陆上有个朋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能将水神放出来，这充满了不确定的话语让水神艾尔西斯一脸的嫌弃的直接点出了卡勒。
    “他还是你朋友吗？你都被定义成异端了，他还是专门讨伐你的指挥官。”水神说话很不客气，林念并不在意，只是说了在击败神魔之后，想办法把他给骗过来就是了，能不能成终究还是要试一试。
    水神倒是看得开，现在这里面有灵爷跟自己作伴，暂时还算有趣，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只要想看也能看到，至少凭借她的神识塑造一个只充当眼睛的分身还是很容易的，倒是林念要跟两个强大的神明为敌，尽可能的谨慎为好。
    “对了，水神大人，除了光明神王和黑暗魔神，您对另外最新传承的诸神之中有印象的都有哪些？”林念又问了一个问题，艾尔西斯支着头眯着眼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死神尤多罗，风神罗恩，只有两个，剩下的一概不知。
    林念表示了解之后便暂时切断了与灵爷之间的联系，回过神眼前已经是深夜，林念站起身下意识的活动着手脚，走出屋子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随后直接在墙边的一个阴暗角落中消失不见，再出现却已经是在兽皇城外的一个小山丘上。
    山丘顶上，一道伟岸身影看着林念缓缓登上，随后开口说道：“我刚从魔界回来，我的国居然就没了？”顶上之人，一身青色长袍笼罩全身，看不清他的脸，但林念却能认定来者是谁。
    风神罗恩。
    抗魔战争的后半段，罗恩帝国的失败来的莫名其妙，首都居然没坚持太久就被攻破，随后魔族快速的占领帝国全境，造就了现在魔族占据了大陆近乎三分之一面积的局面，罗恩帝国的皇帝突然的消失是罗恩帝国当时失败的诱因之一，因为当时事态转变的太快，林念都没有时间去调查，只能被动的防御，后来他动用了一些潜藏的力量去调查，风神罗恩，这个罗恩帝国的皇帝消失的时候确实是毫无预兆，甚至在现在之前，林念都不确定这位风神到底去了哪里。
    “不会是去找阁下的眷属去了吧？”林念倒是毫不客气，现在他已经几乎可以跟神魔平起平坐，对待风神他称一句阁下，也不算失礼，反正对面这位神明也不在乎这些虚礼。
    风神的眷属，自然就是龙族，不然艾尔西斯也不会在看到冰山抵抗海啸的时候，说了一句不知道罗恩知不知道，龙族作为被大陆上称之为最强生物的种族，一直都是出于不见首尾的状态，不过林念倒是通过战斧军团见过，也在比尼斯帝国见过，并且还指点了冰山的进化之道，按照冰山的反应来看，龙族似乎并不知晓之后的进化之道，更多的就是利用自己强横的身体力量和更强的元素掌控能力，饶是如此也已经超越了大陆的其他生灵，所以也就失去了进化的动力，不过神魔对龙族很是忌惮，大陆上的龙族几乎绝迹，就算是有，大多数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是真的做人，而不是以龙族形态翱翔于大陆之上。
    怪不得神魔找不到龙族，原来是因为风神把这些眷属保护起来了，异世界……听着很熟悉的剧本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