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不在床上。
原以为他在盥洗室,但不在,萧潇洗了把脸,又去了书房,书房灯没关,他不可能在里面,后来萧潇下楼,穿过与餐厅相通的门廊,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了傅寒声。
兴是凌晨饿醒,懒得惊动佣人,这才起床来到了厨房,他在做饭。
凉气重,他又在黑色睡衣外面穿了一件黑色晨褛,腰带没系,就那么松松的垂落在身侧,他身材原就修长,穿白色优雅贵气,穿黑色冷峻沉郁,也把他的身材衬得格外挺拔。
萧潇倚在门口看着他,这个时间段老实说她是很困的,不管用冷水洗几次脸也不管用。
厨房窗口开着,气温降了,风也吹了进来,吹着傅寒声乌黑的发,他微微眯眼,把烟送到嘴边叼着,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切着菜。
他也不怕烟灰落在菜盘里。
萧潇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手,就是那水声惊到了傅寒声,只怪萧潇走路太过无声无息了,况且又是凌晨,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诡异。
他回身看了一眼萧潇,随后移回目光继续切菜,他叼着烟跟萧潇说话,声音有些不清,也分外低哑:“比平时醒得早。”
“偶尔做梦会醒得比较快。”她实话实说,只因她知道,傅寒声并不关心她做了什么梦,即便关心,他也不会过多追问。
果然。
傅寒声把烟夹在手指间又抽了两口之后,哑着声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需要补眠?”
“不急。”萧潇拿起一旁的干手巾擦了擦手,走到傅寒声身旁,看了看装在各个餐盘里的菜,问他:“意面?”
“嗯。”那烟还剩下一截,傅寒声随手抛到了窗外,萧潇想,得幸厨房他不常来,若是每次都是边做饭边抽烟,窗口下怕是有朝一日会被人扫出一堆烟头来。
但他状态不好,她看出来了,若不是饿,估计他也不会起床煮东西吃。
“我来吧。”萧潇放了话,随后弯腰找围裙,傅寒声听了她的话,心不在焉的表情里终于平添了一抹柔和。
他在心里笑骂她是小妖精。
能让一个男人,一个历经风雨的男人唤上一声“小妖精”,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得多事。
千万不要以为“妖精”就一定是贬义词,很多时候,它更是一个褒义词,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评价。
妖精是祸水红颜,她美丽妩媚,她善变冷漠,她宠辱不惊,她没心没肺,她可以躺在他身旁,声声呼唤其他男人的名字,她也可以在他生气的时候,攻其不备,简单一句话,简单一个小举动就能直中他的软肋。
“暮雨……暮雨……”
凌晨醒来,并非空腹饥饿,而是因为她的吔语声,那一声声的“暮雨”烧得他心肝脾肺肾都是疼得,他不能躺在她身边,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推醒她;他也不能站在床畔看她,因为他不能保证他的眼神是否会幻化成最炙热的岩浆,若是烧伤她呢?
还能怎么样呢?把愤怒和恼火带到厨房里吧,但她来了,她不需要跟他说好话,不需要赔笑脸,她只需平静的说一句“我来吧”,只需系上围裙,只需点火烧水,便能将他迷惑。
他靠着门口看着她忙,不帮她打下手递食材了,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既然是第一次,他就不参与了。
厨房灯光柔和,打在她身上,一身棉质睡衣异常松软,再配上围裙。嗯,很居家。
傅寒声看他小妻子,只能看个大概,若是看细节……细节偏情动。
她睡觉前习惯把长发侧编在一旁,但睡醒后,总会有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或是颈旁,乱点也好,不乱怎么凸显烟火味?
她做饭是极为熟练的,在此之前傅寒声已经把材料切末,所以她省事了不少,先是把意大利面煮熟,然后捞面冷水过凉,再后控水拌入橄榄油,放在一旁备用。
傅寒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萧潇聊着天,打趣道:“家里厨师辞了吧,以后山水居上下一日三餐
tang,由潇潇全权负责,觉得可行吗?”
萧潇倒油烧热,“可行,如果你不担心我投毒的话。”言罢,她把肉末、洋葱和蒜末全都倒在锅里爆炒,倒像是在翻炒某人一般。
一个人负责山水居上上下下十几人,他跟她有仇吧?
傅寒声笑:“谋杀亲夫?”
“那也是你蓄意谋杀妻子在先,我还击,也只是正当防卫,充其量不过是防卫过当。”她说着,示意傅寒声把胡萝卜末和西芹末端过来。
傅寒声把食材递过去,不经她提醒,又把番茄酱递给她,她伸手去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挑了眉,含笑评价道:“潇潇,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简单。”
别看小丫头年纪轻轻,日常生活里更是闷不吭声,但她却有一颗很聪明的小脑袋。21岁,已有从容不迫的反驳气势,说话一针见血,更是措辞精辟,除了她的外貌和身世,她的言行举止更让人不容小觑。
好比此刻,若是旁人听到这话,又该怎样对答呢?是窃喜?还是腹测他这话是褒还是贬?
傅寒声只知道萧潇是这么回答的:“那你该庆幸,我此刻不是唐氏负责人,要不然我这个不简单的人,可能会打破C市三强鼎立的局面,逐日成为博达的死对手。”
傅寒声这次是真的笑了,那笑并非是因为看低萧潇,而是因为她的话取悦了他,他在那一刻,似乎看到了阿妫,他的阿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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