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想咬自己一口。她在说什么呀!
李双英听乐了:说的也是,噗
盈芳在李双英家吃了午饭,又陪着双英嫂子织了会毛线,想着啥时候也去买几两毛线,给男人织件时下最流行的鸡心领背心,天凉了穿作战服里面,保暖又轻便。
坐了会儿,想到陈玉香先前说的有点缝纫活找她,便告辞回去了。
陈玉香正在家车衣裳,听到敲门,就知道盈芳来了,笑着迎她进屋:小舒你来得正好,我车到这儿正为难呢,这几处的线脚怎么压才能不翘起来啊?你快来帮我看看
盈芳接触缝纫机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相比之下,陈玉香家的缝纫机买的比她早多了。许是她比较喜欢拿着针线和布头缝缝补补吧,学起来挺快。而且在老家那会儿,遇到疑难问题就虚心求教,张嫂子、向二婶、邓婶子统统当过她在缝纫一课上的老师。
加上她爱自个琢磨,好比做菜,一开始她的手艺称不上好,只会一些简单吃食,在师娘的手把手教导下,从勉强入口到信手拈来就是一道佳肴,期间少不了努力和琢磨。
脑子聪明、记性好,又肯下功夫,还有什么能难倒她的?
如今的她,玩起缝纫机可溜了。尤其到了军属大院,俨然成了军嫂当中最会车衣裳的一个。
这也算是一项技能啊。盈芳乐呵呵地想。
坐在缝纫机前,帮陈玉香捋了一遍线脚,又教她如何梳理和压线脚。
嫂子,以后你车的时候,从另一边车起,像这样喏,到了这里转一下,再车回去。看,这下是不是线脚压平整、没翘起来了?
真的耶。陈玉香开怀地拍手称赞,你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掉个头哎呀,早知上回车老王那件衬衫就找你请教了,还能省下借熨斗的钱
盈芳抿唇笑着,让陈玉香自己来一遍。
陈玉香手脚头麻利,一会儿就把衣裳车好了。
这是她自个的新衬衫,攒了半年布票,终于给自己也买上了三尺碎花布。
好看不?
好看。
陈玉香眉开眼笑。
对了,上回背来的碎布头,你帮我看看怎么拼接好。老实说我也想车一副你家那样的门帘,我闺女说老好看了,可我怕车不好白白浪费了这一堆碎布头
正说着,楼道里传来隔壁团家属的咋呼声:哎哟我滴个娘啊!出事了!出事了!有人抗洪救灾时摔断腿了
陈玉香打住话头,拉开门朝外问了句:你听哪个说的?别不是小道消息吧。胡传瞎传的,想引起院里动荡是不是啊。
谁瞎传了!谁瞎传了!是我家那口子亲耳听到的,柳副师长派回来的人向师长这么汇报的,还能有假?
盈芳心里一记咯噔,跟出去问:嫂子,知道是哪个团的吗?
好像就是你们一团的。
别胡说!陈玉香瞪了那军嫂一眼,拉着盈芳回到屋里,砰地关上门,别听她瞎说,这人就是个大嘴巴,有点风吹草动就瞎咧咧。
王富强家的,你别背着我说坏话,我都听到了!那人隔着门板不服气地嚷道,我要说的是瞎话,舌头割下来给你炒菜
陈玉香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灰,踹了自家的门板一脚:你丫的有病是伐?有病早点去治疗!
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玉香回到盈芳身边,顺了顺她的背安抚道:小舒啊,向营不会有事的。他能干着咧,你要相信他。
盈芳两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的山峰,幽幽道:刚听双英嫂子说,她收到陈团捎来的口信,咱部队去多少、回多少,一个没少,我还高兴来着。可突然想到还漏了一点挂着伤回来,也算一个没少
那家伙伤好才几天啊,别真的又出状况。
陈玉香听得心头发酸,当军嫂就是这样提心吊胆,这兴许就是命。
人没回来,任何猜想都不靠谱。
心里压着事,陈玉香哪好意思再拉着她讨教碎布头如何做成一副漂亮的门帘。
回到家,盈芳也没心思做别的事,干脆挽了头发,带着老金去镇上散步。
老金觉出女主人情绪低落,一改往日下了楼就兴奋地撒丫跑,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盈芳,愣是没离开她半步。
即便是踱到埋骨头的地方,也没停下来嗅嗅、拱拱,而是继续陪着盈芳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舒盈芳!
恍惚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盈芳茫然地转过头。待看清来人,不由愣住了,怎么是她?
第343章 给我媳妇儿提鞋都不配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杜亚芳挎着个小包袱,脸色苍白地倚着行道树说道。
盈芳皱皱眉: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杜亚芳既不是七一三的兵、不算向刚的战友,更称不上军嫂,充其量就是认识,可几次见面都那么不愉快,能有啥好说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于光辉为什么会好上?怎么好上的?杜亚芳一步一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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