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看盈芳摆桌,忍俊不禁地打趣:没想到小向还会做饭,我还以为他只会带兵训操呢。
盈芳抿着唇笑:说实话,不止您老,我也挺意外的。
是吗?哈哈!贺医生拍着腿乐了,和盈芳你一句、我一句地例举向刚的优缺点。结果发现,这家伙几乎零缺点啊,忍不住感慨,没想到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生活上竟是这样的,不仅穿着围裙做饭,还会洗衣裳、拖地扫地、伺弄花草,说出去谁会信啊
信什么?向刚端着刚炒好的两盘蔬菜进来。
没什么没什么,就和小舒随便聊了几句。贺医生摆摆手,他可不想被向营长挤兑。别看人平时话语少,真说了,蹦出来的字句能堵得你哑口无言。还是吃饭要紧,吃饭皇帝大!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煲,贺医生顿觉肚子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就不用客气。盈芳笑着给他盛了碗鸡汤,夹了个炖得酥烂的鸡腿在汤里。
还让向刚把酒坛抱出来,陪贺医生喝一盅。
贺医生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糯米酒或烧刀子,喝了一口来精神了:这什么酒?好像有一股药味,但又很醇,一口喝下去,身体各处的筋脉都暖洋洋的,好酒好酒!
说完,又是一大口。
向刚心疼了,这明明是媳妇泡了给他喝的,赏你一盅,多没有。于是封上坛口,把酒送回了西屋。
贺医生不乐意了:小向你不厚道啊,我这才喝几口?一盅都没喝满,你就把酒坛子收回去了?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向营长面无表情:这是我的酒,我媳妇儿专门给我酿的。
贺医生哑口无言。
可那酒味道实在太好了,关键是喝下去通体舒畅。不像烧刀子,喝一口,火辣辣的,也就喝的时候口腔刺激,喝完了浑身不得劲,头疼欲裂更是常见。
贺医生,这酒不是寻常的米酒,是泡了药材的,主料是何首乌,不宜多喝,他也是为你好。盈芳怕老医生生气,细声细气地解释。
原来是药酒!难怪喝了身体暖洋洋、怪舒服的。贺医生恍然大悟,完了注意力转移到了盈芳说的药酒上,和她探讨起多种药酒的酿制方法以及功效。
哎我说小舒,你别喊我贺医生了,多见外啊!直接喊我老贺,像你男人那样,听着亲近多了。
呃,老贺?
对咯!贺医生高兴地喝了口汤,拉着盈芳继续唠药酒,跟你说小舒,我家有支人参,好多年了,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就藏着了,一直都没舍得用。如今他上了年纪,家里想让他把参服了,又怕性猛,反伤了身体,一直都在犹豫。你刚一说药酒,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参泡成参酒,每天喝一盅这样?
可以的。盈芳点头道,我家也有一坛参酒,不过参龄比较短,要不回头给您装一点,带回家先喝喝看?
哎呀小舒,你简直就是小老头我的福星!贺医生没想到她连参酒都有,高兴地直搓手,接着用力一拍向刚的肩,毫不吝啬地夸道,你娶了个好媳妇儿!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但这回绝对是最发自肺腑的一次。
向刚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心说自己的媳妇好不好,还用他说?
吃过饭,向刚撵媳妇儿上床午觉,他陪贺医生上山去给伤患打疫苗。
盈芳生怕他们不认识管理员的住处,拿出纸笔画了张简易地图。
淘气的小金牙,跳上桌子,把地图抠了个洞。
老金见状,前腿一伸,把儿砸捞到背上,驮着呆萌的狼狗崽子,一溜烟窜出了屋门。
这是怕它儿子挨揍?
盈芳三人哭笑不得。
大哥!那个军嫂真的没骗咱们,有医生来给阿聪打针了!
小光急匆匆地跑上山报喜讯。
壮汉愣了一下,回过神,大步迎上前:真的?
真的真的!人都在山腰了,是军嫂的男人陪来的。
军嫂的男人?这话拗口的,直说军人不就好了。
壮汉抽了一下嘴,连日来阴郁的心情,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大手一挥:走!回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小跑着下到山腰。
贺医生正给伤患的胳膊消毒,边说:要谢就谢我身边这位向营长和他夫人,我是被他们拉来的。狂犬疫苗的钱,他们也帮你付过了。
一道药膳鸡,一盅何首乌酒,完了还有打包走的人参酒,这个人情他帮的心甘情愿。
名叫阿聪的年轻男子闻言,转头想对向刚道谢。
但见向营长说:没什么好谢的,你的伤是我家狗咬的,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大伙儿都愣了。
壮汉大步走进去实话实说:阿聪的伤是被山里的狼咬的,和向营长你家的狗无关。
向家的狗他认识,是一头毛发油亮的退役军犬。怎么可能和咬伤阿聪的小狼崽挂上钩。
向刚淡淡地道:那不是狼,是狼狗,我家老金和母狼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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