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信心十足。不就抓个人、关个牛棚嘛,小意思!
可没想到半途出来个程咬金。貌似还挺懂法律这一套,非要他搬出证据。
特么要是有证据,上头还用允诺那么大的好处?
可输了立场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杜主任眉一横、眼一竖,飙高嗓门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讨证据?哈!这可真好笑!我老杜带队破四旧以来,还从未遇到过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念你不懂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今天的事,和你无关,你想看戏就到一边,别妨碍我办公务。不然的话,哼哼
小向,我把人找来了。没迟吧?贺医生捶着老腰,气喘吁吁地在山腰喊道,他身后,是同样赶路赶得一头大汗的公社书记。
正是霞山公社的书记。这一片山头都归霞山镇所有,属于镇上的集体资产。他做为公社书记,再清楚不过。
姚木三兄弟,当年也是经过他拍板同意的。这么多年来,三兄弟安守本分,一直都在山上看林,从来没出过差错,也没出现过林木被偷伐的现象。
倒反是红小兵,借着破四旧,到处打压、欺负他们嫌碍眼的人,严重的甚至逼人性命。他们这些老一辈看在眼里,心里门清得很。只是苦于大环境如此,除了痛惜还能怎么办?能做的也就是在各自圈定的范围内,管好底下的人、做好手上的事。
可万没想到,就在自己的圈定的范围内,也有红小兵上门闹事。
说什么姚木三兄弟偷伐、盗卖,要抓去牛棚再教育,这明显是栽赃陷害。且不说姚木三兄弟无辜,这事要是被栽赃成功,自己的清白都会受到影响。
书记顿时坐不住了,跟着报信的贺医生,匆匆来了现场。
这下,杜主任的脸色黑了。
之所以绕过公社,直接来抓人,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毕竟,和公社杠上了,还是挺麻烦的。
杜主任,这个事会不会搞错了?书记好声好气地和杜主任沟通,姚木三兄弟,在我这里做了这么多年护林员,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从没出过差错。何况,砍伐的树,和新栽的苗都做了记号,一个山头约莫多少树,数数都能数出来。而且砍了总得运下山吧?这里离镇上汽车站那么远,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个人想法客观还是我们调查结果客观?杜主任不耐烦地打断书记的分析,总之,今天姚木三人必须跟我走。我是受上面委派来执行这个案子的,时间浪费得够多了,你也不想我回去如实汇报说霞山公社的书记不知是因公还是因私故意扯组织后腿吧?
你!书记气得差没吐血。扯组织后腿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清白的人都能被人泼上脏水。
我跟你走。沉默良久的姚木,站出来说,你一开始要抓的不是我吗?我跟你走,放过我两个兄弟。
大哥你别犯傻!阿聪和小光一左一右拉住他。
姚木冲他们微微一笑:事已至此,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是我的罪我承担,不是我的,哪怕死也要一证清白。
可是大哥阿聪一下红了眼,拉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
小光看看两兄弟,不明所以。
走之前,我想和这位兄弟说几句话。姚木指指向刚。
杜主任看了眼手表,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吧说吧,给你十分钟。
他斜睨着眼,朝书记冷哼一声,想来是迫于书记的面子。
姚木把向刚带进屋,屋门敞开,两人面对面坐着。
杜主任见一目了然,扯了一下嘴角,点了一根烟,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让他们说去。
姚木压着嗓门,把自己当年犯下的一件错事,挑重点快速地说给向刚听:十五年前,我接了一笔生意,对方给我两百块,让我做掉一个小女孩儿我当时也是昏了头,阿聪的病没钱医,医生说三个月内再不住院治疗,很可能小光也经常生病总之家里一穷二白。
我当时想,那么高价的买凶,谁接不是接?于是我接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委托人是谁,和我接头的一直都是一个秃顶的哑巴,对方经常让哑巴带纸条给我,字迹很怪,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写的。纸条上写着女孩儿出门的时间、经常去的公园,我怀疑那个人和女孩儿很熟。不过我没放在心上,雇主嘛,给了钱就是大爷。他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抱走那个女孩后,照着哑巴给的纸条,把人带离了京都,照计划是去附近的荒野掐死她。结果没到地方,那个小女孩醒过来,冲我甜甜一笑,问我是不是她爹娘和她玩捉迷藏,还拿出兜里的糖给我吃,我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干脆把人带离京都,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火车在哪儿停,我就在哪儿下,趁天黑,把睡着的人丢在离村落不远的山上。想着要是有人经过捡到了,也算是全了不杀她的心。
之后我又连夜爬火车,经过计划的地点时,把女孩儿脚上脱下来的鞋扔在了山上,回到京都后,给哑巴传信说人掐死了,丢到山下喂了狼。那座山确实有狼。对方大概派人去那山上查了,捡回一只女孩儿的鞋,算是信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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