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巧不巧,相对比较熟的那几号领导干部都不在,一把手昨天去省城开会还没回来;二把手一大早上隔壁县交流学习去了;还有两个小干部也跑出去了,啥时候回来没个准。
向荣新等不住,干脆屁股一拍,直接上教育局问情况去。
同志,我是雁栖公社的支部书记,是这样的,咱们公社,往年都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今年的指标下来没有?下来了的话,我顺道把文件带回去,提前让乡亲们高兴高兴。
好歹也有十多年的官龄了,场面话谁不会说。
然而接待他的就是邱海萍,场面话再漂亮,也不及自报家门的雁栖公社四个字让她心里咯噔。
那不是送她大白鹅的那对姐妹俩所属的公社吗?
山旮旯的小公社,少个名额就来问,真讨厌!
斜着眼不冷不淡地打发道:雁栖公社今年没名额。
没名额?向荣新一听,眉头皱成了铁疙瘩,咋会没名额呢?我没收到减指标的通知啊。
想自己公社几年来都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去年自己公社也没出啥事。相反上交的公粮,还受到了领导干部的表扬,不仅是第一个交,还超产超标地完成任务。没道理扣掉自己一个名额啊。
没名额就是没名额,我咋知道为啥。邱海萍瞪了他一眼。
心说还不快走,一个破落小山村,种你的地不完了?盯着上大学的名额干啥!
向荣新见问不出什么,想想还是回去托县革委的干部问吧。
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倘若真是指标减少,那怎么沿江公社还能维持两个名额?
沿江公社去年因为鱼塘产出分配不均的事儿闹得县委领导都到现场来了。真要指标减少,他们咋还能维持老的名额?不可能的嘛!肯定是哪儿弄错了,要么是漏了要么就是被别的公社侵占去了!唔,一定是这样!
只是这一来一去的,太阳都西斜了,渡轮还剩最后一班。向荣新决定先回家,明儿再来一趟。横竖今儿县革委的一二把手都不在,去了也是白跑。
这么想着,正要抬脚去码头,身后传来熟悉的吆喝。
哎向书记向书记
常往江北送信的邮递员瞪着邮电局配给的绿漆自行车追上来。
向书记你这是回江北不?
是啊,这不准备赶末班船去。
那劳烦您把你们公社的信件捎回去,省的我专门跑一趟。
一听是这么回事,向荣新头一点:成!信呢?给我吧!
邮递员从信件袋里找出雁栖公社的信件,给向荣新看了眼:喏,你们公社舒盈芳同志的,劳烦您在这儿给我签个名。
向荣新接过钢笔,在收件簿上签了名,接过信朝邮递员挥挥手,风风火火地赶渡轮去了。
回到江北先去了盈芳家,把信给她,同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她说说指标的事儿呢?说了这丫头会不会难过?本来去年就该上大学的,结果因为刚子受伤,她为了照顾男人,毅然把机会让给了排在后面的军达。今年要是指标没了,那得多难过。
这么一想,愣是忍住没说推荐指标的事。还是等明天去县革委问了情况再说。但愿是上头给漏了。就算被别的公社侵占了去,有县革委领导出面,也能要回来。
向荣新自我安慰地想着。
荣新叔,辛苦你特地给我捎信,天不早了,晚饭在我家用吧?盈芳接了信,不忙着看,先邀书记进屋坐。
不了,你婶子肯定做好了,我要不回去,她又该念我了。改天吧,改天我来陪萧老喝一盅。向荣新摆摆手。推荐指标没落实,哪有心情坐下来喝酒、吃菜。
盈芳见他执意不肯,就拿了张干净油纸,包了一盘刚炸好的酥脆花生米,让书记带回家下酒吃。
把人送到桥头,回来见家人都拿企盼的眼神看着她,才想起书记是来给她送信的。
忙把信拆开。
看信封上的落款就知道是二伯家的敏姝堂姐。
敏姝来信说什么了?是不是你二伯也打算退了?萧三爷掸掸手起身问。
他前面在陪三胞胎学认字。收购站淘来的一年级语文,头几页的生字,仨孩子认得差不多了,心血来潮学古人做了个沙盘,拿枝条在上头一笔一划教他们写字。从最简单的天、地、人开始。
三胞胎起先写得蛮认真,到后面纯粹是玩沙了。你画个太阳、我画个月亮,我把你的太阳抹掉,你把我的月亮抹掉,抹来抹去又变成了打沙仗。
萧三爷拿他们没辙,熊孩子的专注力永远就那么点儿。
索性把沙盘让给他们,晚饭前这点时间干脆让他们玩个痛快。
这厢盈芳快速浏览了一遍,回道:不是呢,她是特地来告诉我,说今年开始工农兵大学恐怕要停止招生了。
为啥?萧三爷俩口子齐齐问,其他人也都朝盈芳看过来。
盈芳一边看信一边答:敏姝姐说高考要恢复了,以后大学不再招收基层推荐生了,嘱我好好复习,争取考去京都呢。
高考是啥?她没接触过。但曾听学校老师讲过,就是每一门学科都要考,而且是集中在一个地方连着考上一两天,完了把各门学科的成绩汇总起来,按分数高低落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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